简颂声冷冷扫他一眼,对士兵说:“这是我——”他顿了顿,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称呼自己的婚盟对象。

  一般Alpha会说“这是我的Omega”,那Beta是怎么称呼的,他还真没注意过,难道是说“这是我的Beta”?

  “我是什么?”安酒扬着下巴,“快说。”

  简颂声想了想:“他是安酒,我——”他纠结了半天,才说,“我家里人。”

  士兵点点头,向安酒微微鞠躬,安酒也冲他笑笑,回头自然而然地挽住简颂声,然后趁简颂声不注意,用指甲掐了一下简颂声的手背,在他嗷嗷叫之前,皮笑肉不笑地说:“热死我了,快让我上车吹空调。”

  简颂声拍掉他的手,皱着眉领他进门。

  终于吹上空调,安酒舒畅地“啊”了一声,将脸凑近了空调的出风口。

  冷气吹过湿漉漉的额发,汗珠立刻变凉。

  爽了两秒,额头就被人用手按住推开。

  “你干嘛。”

  简颂声用两根手指把他脑袋支回了椅背,从储物柜里拿手帕给他:“你想感冒就直说,不用走这么复杂的流程。”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害我在门口站那么久,”安酒怼完,抢过他的帕子擦汗,“今天都快有四十度了你知道吗。”

  简颂声“哼”了一声,边开车边说:“我不开车过来,你还要等更久。”他偏头看安酒一眼,见汗珠从他的鬓角淌下来,落进颈窝里。

  倒是个会享福的,身上养的那么白。

  他挪开目光,问:“你突然来做什么。”

  “这不是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饭。”安酒说。

  “家里没饭给你吃吗,要跑到这里来,”简颂声说完这些,偏头看他,又看回前方,“来之前和我说一声也不用在门口等那么久。”

  安酒抓了抓头发:“我本来打算来接你下班,给你个惊喜。”

  好好开着的车突然猛地刹住,安酒晃了晃,正想骂简颂声一句,结果对上了简颂声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给我,惊喜?”简颂声边说边摇头,好像安酒是被人夺舍了。

  安酒:“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我关心你还不行?”

  简颂声狐疑的很,一直到停车都还在打量安酒,等进了阴凉处,简颂声突然停下来,盯着安酒说:“你故意来看我工作,是想找我的破绽,好在苏湾面前抢表现。”

  安酒:“你真有意思。”

  “我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对我好。”简颂声按下电梯,“我的办公室里都是机密,你进去了不准到处乱看,偷瞄也不行。”

  “简颂声,你真挺有意思的。”安酒被他气笑了,“简直是抑郁症的克星,植物人的闹钟。”

  “一天到晚嘴里都是些什么。”简颂声请他进来,也不接待他,进来以后丢了车钥匙,坐回办公桌前,“进了这里就小心说话,不要被人抓到把柄,这里有些人最擅长搞文字狱,小题大作,别给自己惹麻烦。”

  安酒托腮看他,明晃晃地要打扰简颂声,偏偏简颂声又是个犟种,明知道安酒在看他也不理,低着头专心工作。

  “你还有多久下班啊,我饿了。”安酒说。

  简颂声头也不抬:“你饿了就先回去吃饭。”

  “我不,这样显得我在太阳下面站的那十几分钟都白站了。”

  简颂声:“还有两份文件。”

  “那你边看边给我解惑吧。”安酒站起来,自然地走到让他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左歪歪右歪歪。

  简颂声嫌他碍眼:“别动来动去。”

  “我问你,在你们的国家,神权和政权,哪一个更大?”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在这句话之后突然凝滞,简颂声抬眸看他,眼底没有任何感情,连嫌弃都不存。

第37章 比狗血更狗血7

  安酒第一次在简颂声面前感到后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同时,他又想起了上个世界的简颂声,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冷下脸来静静地看人,仿佛要将人看穿,看透。

  但眼前这个,并不是简颂声。

  安酒清了清嗓子,迎难而上:“这是我不能问的吗?”

  简颂声语气严肃:“你觉得呢?”

  气氛不太融洽,在简颂声这句话后逐显剑拔弩张,安酒垂眸一忖,俯身过去,探着脑袋在简颂声面前左看右看,终于把简颂声那张冷脸看成烦躁了,用手背挨着他脸颊往边上推:“看什么看。”

  安酒:“我看看你干嘛突然紧张,何况,现在关起门来就只有你和我,我问的问题又这么笼统,有什么好避讳的。”他随手拨弄了一下桌面上那盆植物,“就当闲聊,谈论一下都不可以吗?”

  长久接受的保密教育让简颂声觉得这段话刺耳,连安酒手下那盆植物都挪走,不让他碰。

  “那好吧,这里是军事基地,不能乱说话,等回到家了我们再聊,”安酒冲他笑,“作为简上校不能和我说,但作为我的Alpha总是可以说的吧?”

  简颂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安酒的笑,那双明亮的眼睛半弯地眯着,眼尾轻轻落下来,像垂翅的蝴蝶。

  盯看的动作只维持了几秒,简颂声收回目光,单手合上了桌面上的文件,站起身来。

  “去干嘛?”安酒问。

  简颂声从衣架上拿了常服披在身上:“下班。”

  “诶你这人,说下班就下班。”安酒追上他的脚步,还操心他,“你没有早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