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爬起来,却被谢明月一把按回床上:“你躺下装病,我来应付。”

  萧长旭喜欢的是林星,林星是最危险的。

  他还是君后,他去对付两句,萧长旭总不会当着一众侍从的面,不给他面子。

  谢明月方才打定主意,正当此时,“吱嘎”一声,殿门被人推开。

  长靴踏在地上,脚步声重重响起。

  谢明月环顾四周,手忙脚乱地从铜盆里捞出巾子,叠整齐来,刚放在林星的额头上,帷帐就被人掀开了。

  晦暗的月光透过窗纸,将萧长旭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床榻上,犹如索命厉鬼。

  “正好,你们俩都在。”

  他的声音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

  谢明月身形一僵,在萧长旭的逼近下,直接跌坐在床榻上。

  锦被遮掩下,他紧紧地握着林星的手,抬头看去,唤了一声:“陛下。”

  萧长旭笑了笑,忽然朝他伸出手。

  谢明月下意识闪躲,萧长旭的手却一转方向,伸向林星。

  他想阻拦,却见萧长旭拍了一下林星的脸颊,问:“林星怎么样了?”

  谢明月竭力平复心情,稳住语气:“下午太医又来看过,说是林星早晨出去一趟,不小心又着了风,发热更厉害了,咳嗽也起来了,让安静养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萧长旭问,“上回你二人夜间散步,也没见他病情加重,怎么白日里出去一趟,反倒加重了?”

  “说是……”谢明月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却转得飞快,“朝露更冷,所以……”

  “是吗?”萧长旭笑了一声,“朕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见到朕,病情就加重。”

  “陛下说笑了,怎会如此?”谢明月干笑两声,“不过,这病容易传染,陛下万金之躯,不该在此地久留。”

  “那你怎么样了?”

  “臣也……”

  不等谢明月回答,萧长旭就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细细端详:“朕看着是好多了,气色比早晨更好了。”

  萧长旭用指腹摩挲着谢明月的脸颊,像一条冰冷阴森的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缠在他的脸上。

  林星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可是谢明月紧紧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谢明月竭力维持冷静:“陛下恕罪,臣旧疾未愈,只怕也不宜侍奉,若是因此坏了陛下兴致,只怕……只怕不好,陛下不是刚从宫外带回来几位……”

  “陛下!”

  一声惨叫!

  萧长旭忽然暴起,毒蛇一般的手游移到谢明月的脖子上,猛地收紧,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掼到榻上。

  “君后?君后怎么了?”守在门外的宫人们问了一声,马上就要进去看看。

  可是萧长旭回过头,大喊一声:“出去!”

  宫人们有些迟疑,扭头看看四周:“杨公公呢?杨公公怎么不在?”

  杨公公年纪大些,还是关雎殿的总管太监,若是他在,说不定……

  没等他们多想,萧长旭又喊道:“滚出去!”

  “是……”宫人们不敢违抗,唯唯诺诺地退出殿外,还把门关上了。

  萧长旭转回头,冷冷地看着谢明月,慢慢收紧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君后,真是不巧,朕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你二人稍作忍耐,都是可以勉强侍奉的。”

  “可……”谢明月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可臣实在身体不适,还请陛下……”

  “还要装?你真当朕看不出来?你与林星都是在装病!朕看在你的份上,让你们装了半个多月的病,你是朕的君后,侍奉朕,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拉扯谢明月的衣带。

  谢明月喘不上气,脸色涨红,奋力推拒,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陛下……臣确实身体不适,林星……林星还在这儿……”

  “啪”的一声巨响,谢明月的脸歪到一边,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就高高地肿了起来,唇角也有鲜血淌下来。

  月光晦暗,萧长旭高高地扬起手,表情狰狞。

  他打了谢明月一巴掌,甚至因为用力过猛,他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他抓着谢明月的衣领,直接把他拽到眼前,语气凶狠。

  “朕告诉你,这天下都是朕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拿乔拿了大半个月,也该够了吧?”

  “你还当你是谢家的公子?狗屁公子!你和林星,和宫里那些男宠,有什么两样?不都是跪下侍奉的玩意儿?要么你,要么林星,你这么护着他,那就你先来!”

  谢明月目光涣散,似乎还没回过神,因为那一巴掌,一时间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只看见萧长旭表情凶恶,嘴巴一张一合。

  萧长旭继续道:“朕坐拥天下,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尚未收服,想到你们两个就心痒痒的。”

  “林星在这儿又怎么样?这么大的动静,他还能不醒?朕今夜就将你二人一并收用,先弄你,再弄他,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

  他话音刚落,又是“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