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OO恋,百合中的百合!>第116章 番外(1)

  苏意最近有点小烦恼, 自从腺体闭合剂研制成功,边鹿就疯了,整天比她这个管理着两个大集团的老总都忙, 没时间陪她就不说了,关键对身体真的很不好。

  她理解边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想尽快研制出成人腺体闭合剂, 可也不能这么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 说也不听,还总能编出一堆歪理堵她。

  她说也说不过,打又舍不得,烦死了!

  有时候她真恨, 恨边鹿不是她女儿, 要是她女儿,早按腿上揍八百回屁股了!

  今天又是孤枕难眠的夜晚, 边鹿又没回来, 真是翅膀硬了,心也野了,都敢彻夜不归了。

  虽然实验室就在同一个小区,是她专门买下的另一栋别墅, 抬腿就能到, 她倒是完全不担心边鹿遇到什么危险。

  可不担心不代表不生气!

  你说就这么两步路就能回家,边鹿为什么宁愿孤零零睡在实验室也不回来抱着她睡?

  还是说, 她看中了哪个实验员?晚上抱着人家睡了?

  这个可能性倒不大,除非边鹿真瞎了。

  那几个华科院借调的实验员,一个比一个歪瓜裂枣, 上帝造他们的时候, 技能点全加在智商上了, 颜值是一点儿没给。

  不过也不排除边鹿满汉全席吃多了,就想啃两口咸菜疙瘩。

  没有娇妻在怀,苏意翻来覆去睡不着,你说她白天忙活一天,不就图着晚上能抱着老婆睡觉吗?结果现在老婆没抱着,抱了一床寂寞。

  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三天两头见不着人。

  好不容易,苏意终于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睡着了,才刚睡着,手机突然响了!

  苏意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半夜三更谁会给她打电话?除了边鹿!

  苏意人还迷糊着呢,脸上已经挂上了笑,赶紧摸到手机看了眼。

  不是边鹿的手机号,是实验室座机,反正都差不多,肯定是边鹿。

  苏意接起电话直接道:“你还不回……”

  没等她说完,对面传来小王急切的声音。

  “边教授晕倒了!”

  什么?!

  苏意猛地坐了起来,睡衣都顾不得换,匆匆跑下楼直奔实验室!

  猛地推开别墅大门,边鹿已经被抬到沙发躺下,人也醒了,只是脸色非常难看,眼底的血丝跟一团蜘蛛网似的,那唇色惨白的不像活人。

  苏意又是心疼又是气,她好不容易养了一年多给养得有点起色了,让边鹿这两年折腾的直接回到解放前。

  “回家!”

  苏意上前抱起边鹿就走,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还都是“教授”“老师”的称呼她的,边鹿按光年计的脸皮也有点承受不住,想说你放我下来,我没事,可到底还是闭了嘴,明知道说了也没用,何必浪费唇舌,还让别人免费看加场戏。

  实验室离不开人,边鹿像平常一样和蔼可亲地对其他实验员叮嘱了下进程,这才歪头靠在苏意怀里。

  反正人已经丢过了,那为什么不大大方方享受?

  同事们眼巴巴看着边鹿被抱走,心里的土拨鼠在尖叫,近距离嗑CP的激动你们不懂!!!

  啊啊啊啊啊!!我们教授真的是受啊!!!霸道总裁小娇妻的设定也太好嗑唠叭~!!!

  苏意还不知道自己在世人眼中已经赫然登顶总攻神坛,抱着边鹿踩着月光,气鼓鼓训斥着不听话的老婆。

  “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让步,以后每天最晚8点必须下班!早上8点前不准踏进实验室半步!每周上不少于三节的健身私教课,我会请私教到家教你,锻炼身体这件事必须马上开始!不能再拖!”

  边鹿耐心地听她说完,才一脸无辜道:“不行的呀,现在实验正到关键时候,万一出什么差错那就功亏一篑了。”

  苏意垂眸看了边鹿一眼,月光斑驳在她冷白的脸上,长睫拓下浓浓暗影,红唇斜勾,笑得说不出的邪气。

  这是别人看不到的苏意,还没开口边鹿就已经小鹿乱撞。

  苏意道:“每次都用同样的借口,你自己说你已经关键时候几年了?没完没了了是吧?以后是不是关键时候我来判断,我说了算。”

  边鹿道:“可是……”

  苏意突然朝上猛颠了下她,胳膊朝上,公主抱得边鹿更靠上了许多,低头咬了下边鹿的嘴唇。

  苏意道:“再‘可是’就不是咬嘴唇这么简单了,我直接咬掉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我说一句你犟一句。”

  边鹿哭笑不得:“你这也太凶残了吧?我好怕。”

  苏意冷哼:“怕就老实点。”

  边鹿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先但笑不语,等自己的气色好一点再说。

  回到别墅,苏意连夜喊了邹医生过来,家里还保留着边鹿昏迷期间的所有检测仪器,都挪到了顶楼,挤是挤了点,不过并不妨碍使用。

  邹医生带着新的医疗药品过来,配合检查,现场检查现场出结果,边鹿一觉醒来,所有的检查结果已经一字排开,被苏意摆在了床边。

  边鹿打着呵欠起身,青丝顺滑地落在肩头,还未开口先在透窗的暖色晨阳中笑弯了漂亮的鹿眼。

  “你这是干什么?”

  苏意点了点那一张张检查结果,抬眸睨了眼边鹿:“你猜?”

  边鹿一脸无辜道:“我猜我身体好得很,熬夜完全没问题,还能再熬个十年八年。”

  苏意冷哼,那吃人的眼神还真有点吓唬人。

  苏意道:“好笑吗?”

  边鹿眨眼:“啊?”

  苏意突然变脸,上手拽过她的手腕撸起袖子,照着她的手臂就咬,可也就是虚虚咬着,架势吓人而已。

  苏意咬牙切齿:“我真想咬死你一了百了,整天就会气我!还不分时候跟我装傻!”

  边鹿见苏意眼角都红了,知道苏意是真心疼了,拉着苏意坐到床边,认真地望着苏意。

  边鹿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时间真的很珍贵,omega过了30岁不被标记,身体素质就会极速下滑,而且是不可逆的。”

  边鹿又道:“我们虽然离30岁还有两三年,可实验不是百分百就能成功的,尤其成人的腺体已经成熟,不确定性太多,一天不完成我一天就睡不了安稳觉。等我完成了,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好好调整作息,绝对不让你再为我担心。”

  苏意垂眸看着边鹿牵着自己的手,她就知道边鹿又会说这些大道理,也知道边鹿说得是对的,可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边鹿每天这么辛苦。

  她不求别的,只希望边鹿能晚起一会儿,多睡一会儿。

  一堆检查结果摆在边鹿面前,依然没能改变边鹿,边鹿依然我行我素,依然卖命地做实验。

  苏意让邹医生开了药膳食谱,尽量好好调理边鹿的身体,可调理本身就比较慢,哪儿赶得上边鹿可劲儿造的速度?

  眼看着边鹿的脸色越来越差,免疫力也在飞速下滑,随便降个温,别人都没事,就边鹿一个感冒,戴着口罩塞着鼻塞还要赶实验。

  苏意实在没办法,好邹医生诉苦没用,找高姐诉苦也没用,能诉苦的人她都诉了一遍,主意倒是给她出了不少,可没一个管用的。

  直到那天沈黎送来了她的和岑清辞的结婚请柬,她和沈黎难得坐在一起聊了聊。

  这几年两人逢年过节都会走动,虽然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亲密,却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一笑泯恩仇。

  两人都没再提当年的事,只聊了聊岑清辞怎么回心转意找上沈黎的,说起来也颇有戏剧性。

  沈黎的父亲沈建民给沈黎介绍了上辈子嫁的那个alpha,言语间强迫沈黎结婚,沈黎上辈子屈服了,这辈子或许是因为和苏意重修旧好,沈黎多了几分反抗的勇气,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谁能想到,昔日挥金如土的沈老板,如今为了区区几万彩礼,就出主意让那个alpha夜袭沈黎。

  沈黎下班回到家不见父母,还纳闷他们大半夜不在家能去哪儿,担心地赶紧打电话,却被父母提前放进来的alpha用信息素压制。

  幸好沈黎发热期快到了,上班前特意注射了抑制剂预防,虽然过了一天药效所剩无几,可总归还是有的,让沈黎勉强跑出家里。

  那alpha哪里肯放过?在背后穷追不舍。

  夜深人静,路上并没有遇到几个人,遇到的也因为那个alpha能直呼出她的名字,以为只是伴侣之间闹矛盾,alpha欺压自己的omega简直太稀松平常了,就没有人理会。

  沈黎跌跌撞撞想跑去派出所,可还没等她跑到,就被alpha追上,按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咬她的腺体。

  然后戏剧的一幕就在这里发生,岑清辞刚巧在附近应酬完路过,看到了这一幕,就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了对方,把那个alpha吓跑,救下沈黎。

  曾经高高在上任性的大小姐,如今凄惨到这种地步,岑清辞或许是心生唏嘘,也或许是旧情复燃,就插手了沈黎的事。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真的旧情复燃了。

  沈黎说她现在很幸福,还说自己又蠢又笨做错过很多事,可唯独眼光不错,一个苏意,一个岑清辞,改变了她的一生。

  沈黎说已经辞职去了岑清辞的公司,岑清辞自立门户,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可运营的不错,以后会跟岑清辞一起努力。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边鹿,苏意原本不想跟沈黎提起边鹿的事,可或许是沈黎说了太多掏心掏肺的话,她顺其自然跟着也就说了。

  “你说我能怎么办?说她又不听,打我也舍不得,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黎听罢,笑道:“这简单啊,你早跟我说就好了。”

  苏意有些吃惊:“你有办法?”

  沈黎道:“你忘了吗?我可是满肚子坏水的任性大小姐,就怕我把主意告诉你,你要骂我。”

  苏意现在只关心边鹿的身体,笑道:“你说就是了,保证不骂你。”

  沈黎这才道:“其实很简单呀,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难道不在乎你的吗?你只要假装自己得了发热紊乱症不就行了?”

  发热紊乱症一般是刚分化的omega的普遍症状,腺体稳定之后发热期也会稳定,可有些成年omega也常年缺少alpha信息素,有时候也会并发这种症状。

  因为刚分化的omega不能被标记,作为刚分化的omega的常见症状,发热紊乱症也不能用alpha信息素治疗,只能依靠抑制剂或者物理方式来解决

  频繁密集地使用抑制剂对身体损害不可估量,所以物理方式成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大部分刚分化的omega都是抑制剂+物理方式度过的那段紊乱时期。

  所谓物理方式,其实就是自己帮助自己,虽然他人帮忙效果更好,可因为社会对omega的道德压力,没有几个青春期小O会去找“人形抑制剂”,他们承受不起世俗的唾骂。

  而且万一找的人是个alpha,还有可能被失控的alpha咬坏腺体。

  现在这些omega有了边鹿的腺体闭合剂,再也不用羞耻又痛苦的自己捱过最艰难的那半年,他们真的是重获新生。

  换而言之,成人得了这个病,也不能靠alpha信息素来治疗,也不能频繁密集地注射抑制剂,只能像那些孩子那样,要么自力更生,要么找个“人形抑制剂”。

  至于这个“人形抑制剂”找谁,答案不言而喻。

  苏意倒抽一口凉气:“这……不好吧?她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再在我身上浪费精力,那岂不是更累?”

  沈黎道:“那不叫浪费精力,那叫睡前助眠,别管她白天多忙,有了这个睡前助眠,她保证倒头就睡,睡眠质量还会直线上升。”

  别看苏意平时聪明绝顶,一遇上边鹿的事就容易犯迷糊,她道:“可就算睡眠质量提高了,睡眠时长不够还是不行。”

  沈黎谆谆教导道:“你可以拒绝她帮你呀!你就说我不让你帮我,我心疼你睡眠不足,我自己打抑制剂就行了。然后你就背着她假装一天打个十次八次的,记住,是假装,你可别真打,反正吓唬吓唬她,她肯定就妥协了,你让她几点起床她就几点起床。”

  苏意听罢,红唇一扬,啧舌道:“这主意可真馊。”

  沈黎道:“管用就行,管它嗖的还是刚出锅的。”

  苏意还是有点打退堂鼓:“边鹿心思敏感,我怕我装病她再担心成心病,反而更惦记实验。”

  沈黎道:“你不装病她就不惦记了?”

  沈黎隔着餐桌,时隔多年第一次碰触到苏意,虽然只是搁着衣服拍了拍苏意的胳膊。

  沈黎语重心长道:“凡事都是有利有弊,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有什么比她的健康更重要?”

  确实如此,虽然实验很重要,可边鹿的健康也很重要,不能因为担心30岁后身体变差,就开始挥霍现在的健康。

  拿着沈黎的结婚请柬回到家,苏意又找邹医生谈了谈,邹医生听说沈黎终于历尽千辛拿下了岑清辞,感慨万千,还调侃自己不是最后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沈黎才是垫底。

  邹医生和方医生年前才领了证,为了照顾方医生脆弱的小心脏,两人并没有举办婚礼,只是苏家上下一起简单庆祝了下。

  对于沈黎的提议,邹医生认真分析了下,认为可行。

  虽然边鹿是医药专家,可不是医学专家,边鹿只会开发药剂不会诊断,而且出于对邹医生的信任,只要邹医生说苏意得了发热紊乱症,边鹿也不会怀疑。

  苏意认真考虑了一晚,采纳了沈黎的这个建议,只是可怜了邹医生,因为要撒谎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

  邹医生说,骗谁她都没有心理压力,唯独边鹿,就感觉自己欺骗这样一个单纯善良还信任自己的人,良心真的会痛到半夜睡不着。

  不过边鹿也确实太不知节制了,再不出手干预,等真把身体糟蹋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才是悔不当初。

  好多猝死的熬夜党死之前都没想过自己会一秒死亡。

  为了表演逼真,苏意按照邹医生列的计划表,循序渐进地一点点表现出发热紊乱的症状,起初边鹿太忙并没有注意到,可也就一个礼拜,边鹿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洗澡怎么这么久?”

  苏意擦着湿漉漉的长发,顿了下,不自然道:“有、有吗?”

  边鹿难得回来睡觉,原本都快睡着了,下意识抱向床铺另一边,抱了个空,这才醒了过来,发现苏意从她躺下开始洗澡,一直洗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边鹿走过去,隔着湿漉漉的长发都能闻到淡淡的奶香味。

  “你的信息素……怎么溢出来了?”

  苏意眼神闪烁地躲开边鹿的视线,低声道:“我、我没注意,一不小心就……就溢出来了一点,不要紧的。”

  边鹿蹙眉接过苏意手里的擦头毛巾,把苏意按到椅子上,帮她擦拭长发,又拿出了吹风机。

  边鹿道:“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苏意道:“什么情况?”

  边鹿道:“不受控制溢出信息素的情况。”

  苏意道:“就这一次,你别多想。”

  苏意越说不让多想,边鹿就越忍不住多想,没多久就发现了苏意的信息素频繁失控。

  边鹿也顾不得再赶实验,赶紧叫了邹医生过来。

  邹医生装模作样给苏意检查了一番道:“发热紊乱症,这病死不了人,就是相当棘手。”

  作为医药学家,虽然不是医生,可也对这个病有所了解,边鹿当即就决定由她来当苏意的“人形抑制剂”。

  苏意起初并没有推辞,还拼了命地压榨边鹿的精力,让精疲力尽的边鹿能睡个踏踏实实的好觉。

  可边鹿却给她上演了一出,耕完地就走,该实验还熬夜实验,非但没有提高睡眠质量,反倒越来越疲惫。

  苏意早料到了会是这样,可还是忍不住心疼得要死,根本就不需要演戏,真情实感就拒绝了边鹿继续给她当“人形抑制剂”。

  边鹿不肯,故技重施,又是撒娇又是叫姐姐的,还眼泪汪汪,苏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撑着熬过来的,最终还是拒绝了边鹿。

  边鹿当晚回到家看到垃圾桶好几管用过的抑制剂,苏意也肉眼可见的虚弱,当时就受不了了,答应了按苏意的早8晚8时间表上下班,但是保留了加班的权利。

  边鹿的解释合情合理:“平时还好说,可有些关键节点,他们弄不好,我也不放心,偶尔还是要加班的。”

  苏意同意了边鹿加班,但是要求自己亲自“审核”,“审核”通过才能加班。

  就这样,边鹿终于乖乖规范了作息,虽然还是没空健身,可最起码睡眠质量是保证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苏意为了不露馅,每晚都要“牺牲”自己,边鹿当年跟在岑清珂身边,还学了不少花样,这下正好拿她理论联系实际。

  苏意快哭了,她是很爱边鹿没错,也很喜欢跟边鹿亲近也没错,可……可是谁能受得了天天被酱酱酿酿还变着花样?

  她知道边鹿是好心想帮她尽快治好发热紊乱症,可她并没有这种病好吗?没病还被当发热拼命“治疗”,其中“艰辛”只有苏意自己明白。

  “今晚要不咱们就别治疗了吧?我今天感觉还不错,一天都没有发热,空一天不治疗也没关系。”

  边鹿直接撕衣拒绝:“不行哦,刚刚在楼下我才问了邹医生,她说你的体质特殊,病情比较复杂,要我千万别忘记治疗。”

  苏意看了眼嘣飞的扣子,欲哭无泪道:“你说话就说话,你撕我衣服干嘛?”

  边鹿微微一笑,鹿眼薄光幽幽:“知道破碎感吗?破碎感的你非常诱人,我想多看看。”

  苏意:“……………………”

  苏意:“你正常一点!”

  边鹿嗓音喑哑,俯身吻了过来:“你这样子……让我怎么正常?”

  苏意挣扎再挣扎,去你的破碎美!!

  苏意破碎了半个晚上。

  看着熟睡的边鹿,苏意像个破布娃娃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去了洗手间。

  唉,一次两次还好,边鹿要天天破碎,得费她多少衣服?

  为了边鹿的健康,苏意也是拼了,陪着边鹿装了大半年,夜夜无休,还不能反攻,太难了。

  好不容易边鹿研发成功,苏意激动地热泪盈眶,当晚就让邹医生宣布她的发热紊乱症好了!好得彻彻底底利利索索!为了防止复发,禁止妻妻生活一个月!

  原本苏意让邹医生说的是三个月,邹医生说那也太假了,这才勉强同意改成了一个月。

  可即便是一个月,边鹿还是眯了水汪汪的鹿眼。

  苏意知道边鹿怀疑了,倒不是因为那一个月,而是因为她好得太掐点了,边鹿前脚实验成功,她后脚就好了。

  可怀疑怎么了?她真的受不了了,就算她不是一朵娇花,她也经不起铁杵磨针啊?那么粗的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她再不娇花也碎成花粉了。

  她要求不高,就休息一个月,就一个月!

  边鹿实验成功后,还有临床实验,临床不用像实验室那么忙碌,有专门的仪器24小时监控,那么多实验员轮班看着点就行,即便苏意不用病拖着边鹿休息,边鹿也能按时回家休息。

  苏意盘算着,差不多是时候开始给边鹿安排健身了。

  苏意联络了健身教练,先从简单的有氧练起,每周三次课,后来慢慢加到五次,最后天天有训练。

  边鹿又要忙临床,又要忙健身,一个月过去了,邹医生说的禁止妻妻生活的限制已经没了,边鹿依然没空破碎她,她倒也乐得轻松。

  两个月过去了,边鹿依然没空。

  三个月过去了,边鹿还是没空。

  四个月、五个月……

  苏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坐在床边,长发如瀑,顺垂的真丝睡裙贴随着玲珑有致的身形,朱唇一笑,千娇百媚。

  “老婆,你明天是不是休假?”

  边鹿抬眸睨了她一眼,微点了下头:“对,明天可以睡到十二点。”

  “那……”

  苏意舔了舔娇红欲滴的唇瓣,没等说完,边鹿拉过被子躺下。

  “那咱们就早点睡吧,难得可以睡得昏天暗地,千万不能浪费时间。”

  说着,边鹿就闭上了眼睛。

  苏意:“………………”

  苏意气哼了声,背对着边鹿躺下,耐着性子等了半天没见边鹿反应,一咬牙,悄无声息拿脚勾边鹿滑溜溜的小腿,勾了半天都没反应,回头一看,边鹿早已睡得昏天暗地。

  苏意在昏暗中气得头顶冒烟,关了小夜灯,蒙着被子忿忿了半天才睡着。

  苏意已经不需要再留夜灯了,她那不能与人在黑暗中独处的毛病早就被边鹿治愈了。

  之后接连几天,苏意都刻意引诱边鹿,平时勾勾手指就能沦陷的边鹿,如今却像是老僧入定,哪怕她主动亲过去,边鹿都能以刚健身完太累为由拒绝。

  这几个意思?嗯?几个意思?!

  苏意终于开始担忧,之前她只顾着烦恼自己被磨成花粉,却忘了苏意是不是也累得审美疲劳?

  夜夜笙歌,还是跟同一个人,果然是会腻的吗?

  苏意对比了一下自己,越发觉得边鹿肯定是腻了。

  苏意花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回顾和边鹿相知相爱相守的这几年,明明历经磨难更应该珍惜,边鹿怎么就腻了呢?

  她和边鹿不一样,她不是腻了,她是身体实在吃不消了,真的觉得自己要碎成花粉了,以前坐一天办公室都没事,当时夜夜笙歌,坐一会儿她就觉得难受。

  休息了一段时间,她已经恢复过来了,可边鹿却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

  想想也是,她里里外外边鹿早已一清二楚,早没了新鲜感,能不腻吗?

  后半夜,苏意越想越难过,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去了阳台,突然就想抽根烟,就翻出了当年父亲应酬用的烟,抽一根叼进嘴里,还没等摸到打火机,边鹿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伸手给她拿走了。

  边鹿脸色不太好:“不是说高中之后就没再抽过吗?”

  苏意道:“是没再抽过,今天第一次,这不也还没抽到嘴里吗?”

  边鹿面无表情把那烟掰碎了扔进垃圾桶。

  “你以为我信吗?小偷都说自己第一次,结果哪个不是惯犯?”

  苏意冤枉,苏意有话要说。

  “我真是第一次,我没必要骗你。”

  边鹿微点了下头:“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你就会骗我了?”

  苏意哑口无言,她之前的确,没病装病骗过边鹿,还骗了大半年。

  边鹿探手按在了她脸侧的窗棂,明明比她矮,明明是自下而上仰视着她,却有着让她难以压制的气场。

  “怎么不说话?做贼心虚?”

  “我……”

  她转开视线不知道说什么,心如乱麻,边鹿注视了她片刻,松开了手。

  “逗你的,看把你吓的,好了,睡吧,以后不准再碰烟,想都不能想。”

  说罢,边鹿转身回屋,她看着边鹿离开的背影,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边鹿的背影太疏远,心慌地冲口说了实话。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边鹿顿住脚,回眸看来,半张脸遮在暗影中,只有红唇露在阳台月色下,微微紧绷地抿着。

  “你骗我是为了我好,我能理解。”

  苏意微松了口气:“那你在不高兴什么?真是因为烟吗?我没骗你,我高中之后真的没再抽过,今晚就是……一时兴起,也还没抽进嘴里。”

  边鹿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没骗我。”

  苏意道:“那你是……怎么了?”

  边鹿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意道:“什么怎么办?”

  成人腺体闭合剂已经成功了,她们也都注射了,还有什么让边鹿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边鹿道:“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办?”

  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苏意竟然腿软了下,向后靠在了阳台。

  “你、你什么意思?”

  难道边鹿真腻了她,不打算要她了?

  如果换做以前,苏意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可能,可现在不是以前,边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她了,以前明明那么黏她!

  难道真是因为过犹不及,之前她装病让边鹿一下子吃腻了?

  苏意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她知道自己颜值出众,气质修养也不算差,又有丰厚家底,可再好看也经不住天天看。

  所以,边鹿这是想……想离婚吗?

  不,她不同意!

  苏意天生冷白皮,很少上头,可这一刻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眶,她不想这么丢脸,可边鹿站在明暗交界处,就像马上要被黑暗吞噬,永远离开她的世界。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靠着提高音量压抑声音的颤抖。

  月光下,边鹿嫣红的唇瓣微微动了动,低声道:“你已经对我没兴趣了,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还能不能继续。”

  什、什么?!

  她对边鹿没兴趣?!

  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这样离谱的。

  苏意道:“明明是你对我没兴趣了,我那么勾引你你都没反应,还来冤枉我?”

  边鹿道:“我?我没有啊,明明是你,你还专门找了邹医生,骗我说一个月不能碰你。”

  啊这……

  苏意理亏,音量不自觉降了下来。

  “我……我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苏意有点说不出口,关于脸皮厚度这件事,她屡追屡败,始终都赶不上边鹿的厚度。

  可这种时候,不说误会根本解除不了。

  苏意心一横,忍着羞耻道:“我只是受不了了,你知道你多口口口吗?弄得我天天口口口,我坐都坐不住,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实在口口口得厉害,我也不会躲你。”

  边鹿顿了下,声音透出一丝笑意:“倒是我不懂怜香惜玉了?”

  明明那么绵软的声音,那么娇美的一张脸,偏要说出这种话,强烈的反差感让苏意不合时宜的心脏噗通了下。

  苏意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反正你、你不能冤枉我。”

  边鹿从暗影走出,微笑着走到她跟前,月光镀白了边鹿蝶翼般的长睫,红唇笼着柔光,连声音都温柔得仿佛月光流淌。

  “这么说……你还是爱我的,愿意跟我亲近的?”

  苏意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我总觉得不安,只要被你拒绝就会担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种担忧苏意才刚体会过,想到边鹿也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心底又酸又涩。

  苏意勾住边鹿的脖子,歪头亲了亲边鹿道:“我以后再也不会拒绝你了,但是你也不能太没完没了。”

  边鹿道:“这恐怕有点难度,看见你破碎地躺在我面前,我大脑就一片空白,我根本找不到理智。”

  苏意无语问苍天:“怎么就能没理智呢?你少忽悠我。”

  边鹿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每次跟我亲近都能保持理智?”

  那倒也不是。

  可苏意当然不能这么说。

  苏意道:“又不是被信息素控制的傀儡,理智怎么会没有?”

  边鹿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你的爱好理智。”

  怎么有种我是渣女的负罪感?

  苏意赶紧搂着边鹿又亲了亲,安抚道:“我逗你的,我哪有什么理智?要真有理智还能坐都坐不住?我就是怕我失去理智,第二天后悔。”

  话音刚落苏意就后悔了,前面说得挺好的,后面她干嘛非要画蛇添足?!

  果然,边鹿刚刚点亮的眼眸再度熄灭,甚至比刚才还沮丧。

  “原来你后悔了,我、我不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我就是再痛苦,痛苦的恨不得去死,我也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束缚,我、我接受你的一切决定。”

  这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老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哄着了。

  苏意搂着边鹿亲了又亲,夹子音撒娇哄道:“我的决定就是你必须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骗你拒绝你,我们夜夜笙歌甜蜜到老,谁也不准离开谁,好不好?”

  边鹿泫然欲泣地望着她,“真的可以夜夜笙歌吗?”

  苏意重重点头:“是的老婆,你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

  都这么明显表达了,边鹿却还是没有动手,依然噙着泪花望着她。

  “你肯定是在哄我,之前还拒绝了我一个月,以后说不定烦我了,又要拒绝我更久。”

  苏意看着她的眼泪就心疼,轻轻给边鹿擦掉,郑重其事道:“我给你写保证书行不行?”

  边鹿道:“还是录音吧,发个毒誓。”

  苏意一愣:“什么毒誓?”

  边鹿道:“以后再拒绝我,就死老婆的毒誓。”

  苏意无语道:“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

  怎么越听越觉得这就是个圈套?边鹿该不会是故意下套让她往里钻吧?

  边鹿滑落一滴眼泪,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被你拒绝,我宁愿死。”

  这话说的,苏意的脑子一下子就成了浆糊,刚刚挤出来的那点理智全都喂了狗。

  “你傻了吗?这种毒誓我才不要发,我可以录音发誓我要是再拒绝你我就变成狗。”

  边鹿道:“直播学狗叫。”

  苏意道:“………………”

  苏意道:“好好好,直播学狗叫。”

  边鹿拿出手机:“那录吧。”

  苏意道:“……………………”

  那天晚上,苏意破碎了一整夜,也终于恢复了正常智商。

  是的,她被套路了,别人面前势不可挡,边鹿面前全面降智,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真的是降智吗?

  苏意靠着疲惫睡去的边鹿,轻轻亲吻最爱的人。

  亲爱的她面前,装一下傻子又何妨?

  苏意合上眼,沉沉睡去,睡着的边鹿却睁开了眼,看着一旁的苏意,唇角浮起细微的笑意。

  就知道她会配合她,就知道她舍不得她不安。

  对不起苏意,被拒绝真的会不安,深埋灵魂的躁郁就会蠢蠢欲动。

  谢谢你苏意,因为有你,它一直潜伏着,从未有机会浮出水面。

  我爱你苏意,哪怕你真的腻了烦了,我也不可能放手,绝不可能。

  被接连笙歌了一个月的苏意感觉身体被掏空。

  怎么办?怎么才能转移一下边鹿的注意力?天天被这么折腾谁受得了?!

  之前因为实验边鹿还没这么精力充沛,现在好了,实验告一段落,边鹿所有的精气神全用在了她身上,以前她还觉得她不是一朵娇花,还能承受风吹雨打。

  现在她要收回那句话,她就是一朵娇花,已经快被狂风暴雨揉得稀碎。

  怎么办?谁能救救她?!

  沈黎有话说:“简单啊,加大她的健身运动量,累她个半死不活,她不就没工夫缠着你了吗?”

  苏意觉得,此话有理,马上用起!

  两个月后。

  呜呜呜,沈黎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越健身越健康,越健康越精神勃发的边鹿她不是人!我要反抗,要反抗!!

  呜呜呜,打不过是怎么回事?

  才学了两个月散打怎么能轻易制服她这个跆拳道黑带?!

  这不科学!!!

  苏意哭着接到了散打教练的电话,教练居然说边鹿是散打奇才,以柔克刚的典范,不参加比赛简直对不起国家。

  去你的奇才!滚你的典范!!

  “钱不要了,课程退了,以后不要再来我家!”

  算了,还是让边鹿修身养性学学国画书法吧,让边鹿以后能心平气和一点,明白色即是空,人生不应该浪费在空空如也上,还是静坐自省更有意义!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番外,苏意恢复记忆~!

  一口气肝完这一本,我就去肝新文~!

  所以新文稍等一两天,很快就去写啦~

  感谢今天有糖吃~~火箭炮~~包养议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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