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OO恋,百合中的百合!>第31章 互换的第31天

  边鹿没想到一觉醒来又穿回了苏意, 从浑身难受到瞬间轻松的过程,像是地狱到了天堂,强烈的对比让全身都轻飘飘的, 连脑子都忍不住放空,享受着每一个毛孔舒畅的呼吸。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她想到了苏意, 她轻松了, 那苏意呢?苏意在代替她受苦。

  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握着苏意的手,或者说,苏意的手握着她的手。

  苏意是牵着她的手睡着的?

  为什么?苏意不是有……洁癖吗?

  之前kiss是被逼无奈,牵手睡觉又是为了什么?

  是怕她再烧起来吗?

  边鹿牵着苏意的手, 明明是自己的手, 只是灵魂换了,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掌心暖暖的, 整颗心都软得不可思议。

  她昨晚好像做了前世的梦。

  她梦到她被岑清珂强制诱导后丢在雨夜的路边,明明记得看到了苏意,可睁开眼睛却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病房。

  她问护士是谁送她来的?

  护士说是个很漂亮的alpha。

  苏意是omega,并不是alpha, 不过苏意不是典型的omega长相, 只要不露出颈后的阻隔贴,被误认为是alpha也不稀奇。

  而且, 谁会白白给陌生人垫付医药费?

  虽然她和苏意关系并不好,可毕竟也是校友,苏意善心大发救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对苏意来说, 救她就像在路边随便救了只猫猫狗狗。

  老实说, 她没有社恐,生活也不允许她社恐,可给苏意打电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听着嘟嘟的声音,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为什么那么紧张?她到现在也说不清楚。

  她问苏意:“昨晚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苏意嗤笑了声,“烧糊涂了吗?我怎么可能送你?你死在路边我都不会看一眼。”

  说罢挂了电话。

  她举着手机愣了半天,没有因为苏意的讽刺难过,只是觉得失落。

  原来救她的不是苏意。

  随即她又想起,苏意刚才说了什么?“烧糊涂了吗”?苏意怎么知道她发烧了?她根本就没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可又想了想,或许是她听错了,苏意说的可能是“睡糊涂了吗”。

  她想不出苏意有什么撒谎的理由,如果真是苏意救的她,苏意肯定会借着这件事好好嘲讽她一顿,然后让她把垫付的医药费捐给希望工程,别打给她,脏了她的账户。

  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救她的真的不是苏意。

  她把手机还给护士,去了医院的安保科,希望能查一下监控,看看救自己的好心人到底是谁?可医院不能以私人名义查监控,当场就拒绝了她。

  她又想通过医院的缴费记录查到支付账号,依然一无所获。

  没办法,她只能拜托护士,如果那个送她的好心人再来,请帮她要到联系方式。

  护士没想到她只住了一晚就要出院,说她的病情还没有稳定,强制诱导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不好好治疗是会伤到根本的,万一影响生育就更糟了。

  所以就说,伤到根本不是最糟的,不能生孩子才是吗?

  她不讨厌生育,只是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孕育孩子的人。

  离开医院,她先买了手机补了卡,刚装上卡就收到了一连串的短信提醒。

  岑清珂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导师给她打了三个,还有母亲的两个电话,以及一起实验的同学的一个。

  她先回了母亲,母亲问她实验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

  那时母亲的病情因为岑清珂的信息素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每周只需要去医院做一次信息素辅助治疗就好,为了节约费用,母亲提出了出院,她就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单元房,把母亲接了过去,

  那段时间是她最轻松的时期,不需要太多的钱,会所的工作辞了,只保留了周末的一对一兼职辅导,加上研究生补助和奖学金,基本够了日常费用,心情好了,胃病也得到了极大了缓解,还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实验中。

  一切好像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岑清珂。

  岑清珂的脾气依然不好,总喜欢拿她撒气,每次撒完气就会温柔几天,然后下次再发脾气,周而复始。

  像那晚把她丢在路边,是第一次,也是最让她绝望的一次。

  告诉母亲可能暂时还回不去后,她又给导师打过去了电话,导师非常生气,根本不听解释,说因为她一个人,实验出现了严重纰漏,所有后果都要她一个人承担。

  那个实验是导师的项目,立项时并没有她的名字,她对外的角色只是个记录员,虽然整个实验基本都是她和另一个同学在做,导师只是抽空跟进一下,可名义上这个实验就是导师一个人的。

  她当时心情很低落,忍不住就回了导师一句:“不是我的项目,我要怎么负责?对外说实验基本都是我和岳武森做的?老师只负责签字?”

  导师当时就怒了,说她擅自离岗还有理了?让她好自为之,不想毕业就趁早滚。

  她没有擅自离岗,她请了假的,虽然当时说的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刚挂了导师的电话,岑清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岑清珂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像极了熬夜工作后的疲惫。

  “你在哪儿?”

  “去学校的路上。”

  “我问你昨晚在哪儿?”

  “你把我扔在路边,你问我在哪儿?”

  岑清珂突然就火了,“你少给我阴阳怪气!我后来又拐回去了,你根本没在那儿!你去哪了?!”

  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一点儿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你拐回去干什么?嫌我还不够狼狈,想再踩两脚?”

  “边鹿!你怎么说话的?我昨晚心情不好,我不是又拐回去找你了吗?”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杀人不杀透,还给我留口气?”

  岑清珂气得啪地挂了电话。

  没等她走过拐角,岑清珂又打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昨晚手机坏了。”

  “我说的是刚才,我挂了你的电话为什么不给我回过来?”

  以往岑清珂生气挂她电话,她都会回过去,大部分时候岑清珂都不接。

  “岑清珂,我累了。”

  岑清珂顿了下,“什么意思?”

  “我们结束吧。”

  结束这种荒唐的关系。

  岑清珂笑了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真的累了。”

  “不就是昨晚发了点儿脾气?你什么意思?还跟我记仇?我这么多年对你还不够好?!”

  她不知道岑清珂哪儿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

  她也不想再争辩。

  她道:“作为一个信息素捐赠者,你的确对我很好,这些年,多谢你给我母亲捐献信息素。”

  “所以呢?你这是用完想扔?”

  “并不是这样,母亲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再观察半年,每周都需要你的信息素。”

  “所以呢?你又要甩了我?又想让我继续无私捐献?”

  “我不是甩你,你也从来没把我当女朋友不是吗?”

  岑清珂深吸了口气,再开口,语气温柔了不少。

  “我知道昨晚我是过分了点,当时我是真的很气,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的,我压力很大,只有你能让我信任,所以我才在你面前没有遮掩,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

  又来了,每次她生出退意,岑清珂就会这样说。

  每次她提到她们的关系,岑清珂就会绕开话题。

  她心里清楚,岑清珂心里更清楚,她只是苏意的替身,还是个只有背影像的替身。

  这次是岑清珂心里多少有点歉疚,所以才没有嘲讽她没有自知之明。

  【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居然敢妄想做我女朋友?跟别人说你是我情|妇都是给你脸了!】

  这是岑清珂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岑清珂,我也是人,我也有受不了的时候,我不想哪天稀里糊涂死在路边。就这样吧,之后的半年,如果你还愿意捐献信息素,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愿意,我依然感激你这些年对我母亲的帮助。”

  “我都说了这次是我过分了点,我道歉行了吧?你妈在家吧?中午别做饭了,我带你们出去吃。”

  她道:“谢谢,但是不需要,我们真的结束了。”

  “边鹿,你别太过分了,我都道歉了!”

  “我挂了。”

  “你敢!你……”

  她第一次挂了岑清珂的电话,抬头看着天空,阳光好像更明媚了,天空也更蓝,哪怕学校还有一堆烂摊子,身体也还有些低烧,都挡不住那一刻心情的放松。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生活终于要好起来了,哪怕还有很多烦恼,至少压在她心头最大的痛苦没有了,其他所有的烦恼都算不上烦恼。

  病床上的苏意突然动了动,睁开了眼,打断了边鹿的回忆。

  边鹿下意识松开了苏意的手,又本能地想再牵回去,可苏意都已经醒了,也没有再发烧,她为什么还要牵苏意的手?

  边鹿找不到再牵的理由,也怕苏意洁癖犯了,手缩了回去。

  苏意看到她,震惊了瞬间,烦躁地赶她走。

  边鹿理解,换做是她好端端遭遇这种无妄之灾,差点没强制不说,好不容易换回自己的身体,醒来又换回去了,她也会心情烦躁。

  何止心情烦躁,说不定还想杀人。

  苏意背过身,看都不想看她,她也不敢多说,怕苏意更烦。

  邹医生坐在两张床中间,看看边鹿,看看苏意,看着她们两个的输液瓶。

  不知过了多久,苏意转回身来,邹医生过去帮苏意把垫腰的被子又挪到后面。

  苏意侧身躺着,看向邹医生。

  “帮个忙。”

  “嗯?”

  “给我找片止疼片。”

  邹医生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声音不急不缓。

  “止疼片对身体不好,能忍最好还是忍一忍。”

  “我忍不了,而且止疼片总比打吗|啡好。”

  邹医生沉吟了下,转头看向边鹿,边鹿道:“就打吗啡,不用止疼片。”

  邹医生大约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是去找止疼片吧。”

  苏意床头有床铃,液体完了可以直接叫护士,邹医生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起身出去。

  邹医生虽然医术一般般,可人脉很广,各大医院都有熟人,国内外不少专家都跟她有交情。邹医生说的去“找”止疼片,那就真的是去“找”,找熟人蹭免费的。

  邹医生走了,苏意看着她,突然抿唇一笑。

  边鹿:“??????”

  ——这笑也太……

  互换的这几天,苏意每次对她笑都是皮笑肉不笑,这会儿突然笑得这么平易近人,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难道……苏意这是气过了头?

  ——怎么办?该怎么让苏意出气?

  边鹿还没想好,苏意又冲她笑了笑,这次笑得何止是平易近人,还……还有点讨好??????

  ——这不正常,这绝对不正常。

  ——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她到死也没见过苏意讨好任何人。

  ——一定是她看错了!

  边鹿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

  ——脑子乱了,怎么办?越乱越想不出对策。

  明明就是自己的脸,为什么苏意拿来笑就这么不一样?那鹿眼怎么能那么干净?那嘴勾起的弧度怎么能那么可爱?明明她自己用这脸笑的时候,谁看了都说绿茶。

  ——不是,我在想什么?对着自己的脸还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这得是有多自恋?!

  边鹿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一向很讨厌自己的眼睛,就是因为它,她才总被别人误会装可怜,装无辜,心机绿茶。

  可……可是看着苏意顶着她的脸,头上缠着绷带,脖子也缠着绷带,原本就小的脸看着更小了,哪怕笑得再怎么灿烂,都有种强撑的脆弱。

  隔着这张脸,她仿佛看到了初见时的苏意,明明那么委屈,却强撑着坚强站在人群中,独自承受带队老师不公平地指责。

  边鹿突然心里有些难受。

  不管苏意是被气狠了,还是疼糊涂了,再或者真是单纯的对她笑,她都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才能让苏意心情愉快?

  苏意笑得脸都僵了,也没见边鹿高兴,反倒蹙着眉看着她,好像她的笑是龙婆的抬眸诡异笑,CP粉的黄色废料姨母笑,猪八戒的背媳妇憨憨笑。

  苏意:“……”

  ——我是脑抽了?自己受着罪,还想着哄她高兴?

  ——我凭什么哄她高兴?虽说她昨晚是挺仁义的,可今天受罪的可是我!

  ——她想看我笑我就笑?我是卖笑的?

  ——关键我笑了这么长时间,嘴都快笑抽筋了,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呵,不笑了!

  苏意突然冷脸。打了边鹿个措手不及,边鹿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高兴了,她果然是气狠了,这变脸比翻书都快。

  ——怎么办?

  边鹿想起之前在医院那晚,苏意找了各种借口,就是想绑了她出气,后来没绑成,苏意还挺不高兴的。

  ——不如……

  ——可是这是白天,而且还输着液,而且这还是苏意的身体。

  ——算了不管了。

  边鹿是个虽然笨但是脑子还算正常的人,至少在今天之前苏意是这么评价边鹿的,直到……

  边鹿的液体先滴完,按了床铃叫来了护士,护士扒了针,要拿走输液管,边鹿拦住了。

  “这是邹医生带来的,一会儿还让邹医生拿走。”

  小护士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点头留了下来。

  边鹿拔掉输液管上的针头,拎着管子翻身下了床,跛着脚走到了苏意床前。

  苏意本能警惕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

  边鹿把输液管递到她面前,微微一笑,春风化雨。

  “你想……绑我吗?”

  苏意整个人都僵硬了,石化了,甚至马上就要碎成渣渣随风而去了。

  ——这、这几个意思?

  ——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吧?!!

  ——边鹿!你好歹毒的心,我就脑抽了那么一次,你就能一次又一次拿来嘲我?!

  苏意皮笑肉不笑接过那根输液管。

  “谢谢你不辞辛苦给我添堵,这跟输液管我就笑纳了,我发现它还有个相当不错的用途。”

  “什么用途?”

  苏意冲她勾勾手指:“你低头。”

  边鹿低头。

  “再低点儿。”

  边鹿又低了低。

  苏意笑得意味深长,先抬起一只手撩了撩边鹿耳旁的碎发转移边鹿的注意力。

  “你看你这头发都乱了,也不说绑一下。”

  “我现在就绑。”

  “不急……”

  苏意不露声色地抬起拿着输液管的手,悄悄伸向边鹿的脑后,想勒住边鹿,吓唬边鹿一句“跟你同归于尽就是它最好的用途”。

  可还没等她把输液管递上去,病房门突然推开。

  邹医生拿着一片止疼片迈步进来。

  临近正午,窗外秋高气爽,窗内边鹿俯身靠向苏意,苏意抬手搂向边鹿,两人你侬我侬,一个耳根泛红,一个脸颊泛红,好一幅……秋日艳|情图。

  邹医生:“……”

  边鹿:“……”

  苏意:“……”

  苏意:“不是,不是你想到那样!”

  边鹿眨了下眼起来,明明已经明白了什么情况,却软绵绵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什么样?“

  苏意羞恼道:“我没说你!”

  边鹿:“哦。”

  邹医生走过来,倒了杯水,看着撑身坐起来的苏意,把水递了过去。

  邹医生道:“没关系,我不是那么不开放的人,OO恋我没有偏见。”

  苏意一手拿着输液管,一手端着水,刚喝了口,一句话呛得她不住咳嗽。

  苏意压低了嗓音,气音力竭:“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邹医生一副我都明白不用解释的样子,苏意简直要呕死了。

  她突然想起手里的输液管,举起来道:“看到了吗?我刚刚只是想用这个绑住她。”

  “绑住她?”邹医生挑眉,“这大白天的,玩得真野。”

  “不是!”

  ——都怪边鹿刚刚一直说什么绑绑绑!害得她都被带偏了!

  苏意的表情管理有点失控,勉强hold住。

  “是勒,勒住她!我跟她同归于尽!”

  邹医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杀人未遂?刚好,警察过来做笔录,你跟警察交代吧。”

  警,警察?

  邹医生站得太紧,挡住了苏意的视线,直到把药抠出来递给她,她才看到邹医生身后,病房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

  苏意:“……”

  警察:“……”

  警察:“咳,你……想勒死她?”

  苏意:“……………………”

  警察:“……………………”

  苏意突然抿唇一笑:“怎么可能?我就是想绑着她玩,不是,我就是想勒着她玩,不是,我就是玩她,不是,我……算了。”

  阿西巴!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一定不敢相信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以为我插上电了,但是我没开插板开关,于是,关键时刻我的平板突然黑屏!你们懂得!!

  等我耐心(bushi)地等到充上两格电再开机,就错过了最后几分钟,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又写了几百字。

  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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