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俞送姚婷下楼时问她:“我弟刚才做什么了,我家的书架还是挺结实的还不至于够个书就倒了。”
姚婷只好坦白:“你弟弟送了我一个热带蛇的标本,我被吓到了。”
祁俞摸了摸姚婷的额头:“都吓出汗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我一会一定好好教育他,下次不会这样了。”
姚婷摇头,漂亮的脸蛋因为惊吓变得更加楚楚动人:“他应该是不喜欢我,才会这样,阿姨手术做完之后我就不用来了。”
祁俞送走姚婷后回到家,发现桌子上原本应该剩下的两瓶酒也不见了踪影。
他去书房看了一眼,没人。
刚收拾好东西的祁父洗了个澡就出来,祁母正在厨房里忙活。
“找阿凌啊,刚才好像上楼去了。” 祁父看到祁俞四处张望便说。
祁俞上楼,二楼有单独的卫生间,听见里面有动静敲了敲门。
“阿凌?”祁俞喊了一声里面就传来水声。
“我要洗澡了。”
祁俞索性靠在门口等着,今天必须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兔崽子。
一天天的,反了他是。
淋浴声见停,半晌不见祁凌开门,祁凌靠在门上:“好了吗?”
没人回答,祁俞听见开酒瓶的声音。
居然还闲情雅致地喝起酒了。
祁俞想起祁凌没有锁门的习惯,伸手去拧,门开了。
房间里水汽氤氲。
祁凌头发湿漉漉地往下不时滴着水珠,身上穿着一件睡袍,祁俞认得那是自己的。
“你进来干什么?”祁俞仰头喝了几大口酒,头也没抬。
“我还想问你呢,你在闹什么脾气?你居然买蛇的标本吓姚婷,你越来越过分了。”
“哟,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护短了?”祁凌阴阳怪气地膈应人。
“阿凌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要是她爸妈知道了她被你这么对待,她爸爸就不会愿意给妈做手术了。”
“手术。”祁凌迷茫地看着他。
“妈心脏最近一直不好,姚婷爸爸是心脏搭桥这方面的专家,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谈这个的,上次也是来了解情况的,本来我们打算等妈做完手术再跟你说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如果我今天没回来你们是不是顺便聊到结婚订几桌啊。祁俞?”
祁凌从来不喊祁俞的名字。
祁俞心头一颤:“阿凌,你不要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回答我,是不是,你是不是要和姚婷结婚!”
祁俞想摸祁凌的头发安抚他,祁凌眼睛渗出了血丝:“别碰我!你个骗子,你骗我!”
“阿凌你说什么呢,哥不是骗你,只是担心你知道妈的病会影响情绪。”祁俞解释。
祁凌又喝了几口酒,感觉都要反胃了,胃里汹涌着、叫嚣着的难受,“你骗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接受我的爱,为什么!”
“我喜欢男人,我喜欢你。”他把瓶子砸在墙上,祁俞抱住他挡住了飞溅过来的一块碎片。
背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可祁俞顾不上,刚才祁凌的话如白日惊雷,在耳膜旁炸开。
祁凌喜欢男人,祁俞知道。
祁凌喜欢他,祁俞也知道。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这两句话放在一起的意思。
“怎么了?“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酒瓶砸碎的声音惊动了父母。
发觉是卫生间里传来的,父母站在门外问:“怎么今天老摔酒瓶啊,受伤了没有。”
祁俞对着门的方向说:“没事呢,妈,阿凌喝多了耍酒疯呢,这边我来处理,你们睡觉去吧。”
“哎,好,下次不能让他喝这么多酒了。”
父母嘀嘀咕咕地下楼了。
“阿凌,你刚才说什么?”祁俞低头对祁凌说。
“你别装了,你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吗?”
祁俞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是这样。”
“我亲你,是为了试验我是不是喜欢你。你问我我喜欢的人被我亲是什么反应,我说是和你一样的反应。”
祁凌看着祁俞,一字一句地说。
爱意藏于细枝末节,祁凌早已摊开在他面前。
祁凌叹了口气:“既然你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二次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还回应了我,我当时以为你是接受我了。”
“我以为你失恋了,想安慰你,还担心谈恋爱刺激你就哄你说和姚婷分手了。”
祁俞看到祁凌听完他这句话突然笑了:“哄我?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也是啊,有个同性恋的弟弟已经够恶心了,何况还是个喜欢自己亲哥哥的弟弟。”
祁凌拿起另一瓶酒,祁俞不让他喝,祁凌挣扎着:“你管我做什么,你不是要为你的女朋友教训我吗?你让我喝死算了,反正你也根本不在意!”
“祁凌,你冷静一点行不行,我没觉得你恶心。”
“是吗?那你亲我,现在。”祁凌看着祁俞,瞳色里一片死寂。
祁俞迟疑,祁凌冷哼一声:“祁俞,再过两个月我就成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我不需要你哄我。”
他站起身绕过祁俞,后知后觉地习惯性走到祁俞的房间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
祁俞收拾好卫生间的一片狼藉,冲了个澡,对着镜子简单处理了下后背上的划伤,又拿了条干毛巾准备进门时发现门被反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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