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止咬器与二胡揉弦艺术>第23章 21.情诗与心事想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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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姆阿姨在主卧关上门后从厨房出来打扫残局,没想到荀风先她一步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她虽然跟这个小少爷不熟悉,但有次听温潜讲风风不回家是忙着练琴,猜着荀风是学音乐的,音乐家的手金贵,哪儿能捡玻璃呢?

  她匆匆忙忙地跑上去叫荀风:“放着放着,我来,让我来。”

  结果不叫还好,一说荀风一走神,捏着碎片的手紧张地加了点寸劲,咔一声,大块儿碎片在他手里崩裂了,小片儿爆开,在他掌心打横划破一条小口子,浅浅的,血珠从皮下渗出来,细细长长的一溜。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的信息素,荀风看到血,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手破了,快速地把掌心贴到手腕上减少暴露,转头让保姆阿姨拿阻隔剂过来。

  阿姨勤快有眼色,顺带拿了医药箱过来。

  一直到阻隔剂瓶身上的标尺由红转白,荀风才松开手让阿姨给自己消毒缠绷带。

  保姆阿姨给他包扎时垮着脸愁眉不展,看起来像是担心这个月要被扣钱。

  荀风剔透,温声安慰她:“没事的,我不说我爸不会问,您别愁。”

  保姆阿姨这才喜笑颜开,风风火火地赶回厨房忙活她的菜了。

  吃饭的时候温潜和荀薰都没下楼,饭桌上只有父子俩,荀明泽看上去心情不错,还给荀风夹了两筷子鱼脊肉,吃过饭,他在静坐的时间跟荀风聊功课,问他比赛比得怎么样,最近学了什么新曲子,还让阿姨给他切盘水果插着吃。

  很有一个慈父的风范。

  荀风温温地应,一件一件说得清楚,像是小学生汇报功课一样。

  荀明泽夸他听话,不像姐姐,惯坏了,一点儿不经念。

  荀风明白他的意思,阿姨把果盘端上桌,他把果盘端上楼,敲了敲荀薰的房门。

  荀薰在里面应了声门没锁。

  他推开门走进去,四面的灯都开起来,窗帘却紧紧拉着,屋里弥漫着花香和少女房间特有的暖香,很乱,荀薰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虚晃的白昼里收东西。

  说是收东西其实更像收废品,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巨大的收纳箱,把房间里用来做装饰的或者正在用的东西一股脑地往里丢,荀风一开始以为她在为离家出走作准备,看清了箱子里的物什才明白她在断舍离。

  箱子里除了杂物还有有一大把照片,相机,数不清的首饰,衣服,球鞋以及一架很旧但一尘不染的高达模型。

  那是小时候阮决送给荀薰的,当时被荀薰转手丢给荀风,又在几年后要回去,摆在床头。

  人在孩童时期最大的慷慨就是和玩伴分享自己珍视的玩具,这是一种无差别,无目的的表达喜爱的方式,有时候不尽讨巧却纯洁真挚。

  ——虽然你爱玩芭比娃娃,但是我还是想把我的高达给你。

  现在这份真挚躺在废品箱里,和一堆价值不菲,闪闪发亮的礼物躺在一起显得黯淡又奇异。

  荀风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

  荀薰撇撇嘴,牵强地对他笑。

  “帮我打个电话。”

  “你自己打。”

  “打给快递。”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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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跟着我?!”

  Omega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自己身旁的Alpha,他们几个小时前才在医院见过,对方害得他的手机摔了两次,现在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一起出现在女朋友家的小区里。

  两个人一高一矮地杵在荀家别墅外的大道上,跨服聊天。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阮决举着钢化膜四分五裂的手机,磕磕巴巴地警告靳原:“我我我我要报警了。”

  “你想多了。”靳原冷冷地瞥了阮决一眼,目光旋即转向别墅门口抱着箱子跟快递小哥交谈的荀风,冷漠傲慢地说:“我是来找他的。”

  阮决顺着靳原的视线也看到了荀风,他眼前一亮,高举双手拼命挥舞,大声地喊他:“风风!风风!!!”

  荀风和快递小哥一道转过头,先瞧见的却是靳原,Alpha捧着一束橙黄色的花站在不远处,高挺的身型在地面上扯出一道长长的影,炽烈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照下来,在他脸上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汗水映着光融淡深邃的五官,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模糊,唯有那点少年的朝气被他藏在眼里,灼灼杳杳,真真切切。

  两人对视的一瞬,没由来也没有征兆地,荀风感到一阵虚幻的热在体内蹿烧,眼睛更像是被烫了一下,他恍惚地放下箱子揉揉眼,重新看了一遭,才确定那不是自己醉出的幻觉。

  钱已经付了,快递小哥急着跑下一家,利索地抱起地上的箱子放进后备厢,麻溜地骑上小三轮,车把一拧,逃离现场。

  靳原对快递三轮行注目礼,抱着花作壁上观。

  阮决则是三下五除二冲到了荀风身边,抓住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风风!在家吗你姐姐?不接我电话她,来找她的我……她她她……她……”

  荀风听着他“她”了半天,终于听到了那句意料之中的“她要和我分手。”

  但他可没料到阮决会这么快找上门,一时间想不到对策,只能安慰性地告诉他:“你们的事,她暂时还没有跟家里人说。”

  又说:“如果你现在进去跟她争,就不一定了。”

  “我……我不跟她争的,我就是,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不甘心……”阮决是个听劝的性子,听见荀风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个近似于哭的笑来:“我真的很喜欢她……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好久……好不容易追到的……”

  荀风听他断断续续地说完,叹了口气,拍他的肩,虽然是弟弟,但他惯会帮荀薰善后,于是附到阮决耳边,跟他说家里晚上有个聚会在青澜酒庄,他可以把他带进去,但剩下的要阮决自己想办法。

  末了关心他,让他别太难过。

  阮决对荀薰这个来历不明的弟弟一直有很高的好感,听他这么说,立刻振作起来,扑到荀风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有点儿哭意地说谢谢你风风,风风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靳原看了个全程,他挑起眉盯荀风,等他动作。

  荀风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烧红了耳根,扶住阮决的胳膊把人从身上剥开,让他跟自己一起面对靳原的凝视。

  他问阮决:“你带他来的?”

  阮决把头摇成拨浪鼓,正要告御状说这个变态Alpha跟踪我,还没开口,鼻尖突然钻进一绺尖锐刺激的信息素,他被扎得一哆嗦,捂着脸连打了三个大喷嚏。

  等他打完喷嚏抬起头,靳原已经走到了荀风身侧,气氛一下子变僵了,Alpha对Omega的威压是倾碾性的,阮决一被靠近就本能地想逃,别说告状了,腿不软都很难。

  “你们认识?”

  靳原问。

  “……”

  荀风愣了一下,一般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他是我的谁,如果是之前,他大可以直接说这是我姐夫,但现在荀薰都要跟人分手了,他再管人叫姐夫怎么想都别扭。

  于是荀风委婉地用了点话术,嗯了一声,说:“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

  靳原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斜睨了一眼阮决,极轻极细微地切了一声。

  阮决没听见,但他看荀风的脸色不大自然,言辞也有些拘束,暗自疑惑不解,他印象里荀风是个开朗温吞的性子,跟谁都合得来,很少在跟人打交道的时候放不开。

  而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和神情犹犹豫豫的,很不正常,加上这个Alpha刚刚那句“你想多了,我是来找他的。”这几样加在一起,不禁让阮决联想到了之前荀薰跟他说的那个,一直骚扰荀风的Alpha男同学,带恶人。

  哥哥要有哥哥的亚子,阮决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哆嗦着腿把荀风往屋里轻轻推了一把,对他说:“你你你,你先回去吧!我我我,我走了……”

  荀风不懂他的良苦用心,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然后看着靳原,问他:“老师告诉你我住这儿的?找我有事?”

  阮决听得一头雾水,心想你怎么不回去?!这都什么老师啊,这么不尊重学生隐私的吗?!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

  靳原倒是骑驴顺坡下,复读了一句:“有事。”

  “什么事儿?”荀风问。

  其实是没事的,但人就要学会没事找事。

  说时迟那时快,靳原脑中灵光乍现,摸出手机,对他说:“跟你要个微信。”

  阮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靳原,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槽起。

  荀风笑了,体谅靳原被抑制剂压低的双商,轻飘飘地逗他:“怎么不直接让老师把我推给你?”

  笨死了。

  靳原低下头,说:“不知道,我就是想跟你要……”

  眼看着话题就要跑偏,荀风连着行了三声,把手机连着码递给他。

  阮决站在一边,对荀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天气很热,午后暑气正重,又闷,但荀风这个家不是能随便请人作客的场所,他给完微信对着靳原晃了晃手机,说:“有事微信找我,我先回家了,你也路上小心。”

  靳原说好,再见。

  荀风回去以后,阮决鼓足勇气跟靳原问了一句话:“你真的不是跟着我来的?”

  靳原忙着给荀风改备注,头也不抬地说:“是。”

  阮决有被呛到,他又问:“那你干嘛骗人?”

  靳原抬眼盯他,语气淡淡的,声音也轻:“关你什么事。”

  字里行间皆是蔑视。

  阮决一下子哽住,气呼呼地跟他理论:“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你你,你摔我的手机,还还还,还跟踪我!我我我,我问你几句怎么了?你你你……”

  “啧。”靳原皱着眉看他,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刚刚给赔你你不要,现在提这事儿找茬,我欠你的?”

  “你那叫赔吗?!”阮决气得直跳脚,没头没尾地嚷:“我我我,我看在你刚打完抑制剂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而已!!!”

  阮决情绪激动,血液循环加快,腺体神经活度升高,奶味的信息素满得溢出来,弥散在空气中。

  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有天然的催情作用,而奶香又是其中效果最强的香系之一,靳原只嗅到一点就立即屏住了呼吸,本就皱着的眉头紧紧拧起来,他退开几步,离远了才没好气地对阮决说:“多少钱我赔给你,先管好你的信息素。”

  阮决这才想起来眼前的Alpha正在易感期,他的脸蹭地红了起来,耳根子发烧,指着靳原结结巴巴地骂他:“你你你,你耍流氓!!!”

  偌大一个屎盆子扣在头上,靳原反驳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冷着脸报了串数字,说这我手机号,赔多少你短信发我。

  阮决呸了一声,说:“谁谁谁,谁要你的臭钱!!!”

  靳原没理他,大跨步走远,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翻荀风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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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

  青澜酒庄的聚会按时举行,来的人不少,有荀明泽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有他远近亲疏的亲戚,有人的地方就有应酬。

  荀薰游刃有余地在几个亲戚面前扮演着乖巧大小姐的形象,时不时还能跟荀明泽的生意伙伴聊上几句,他们的对话中包含着一堆外文单词和以“点”为单位的抽象数字,荀风听不懂。

  他主要负责帮荀薰挡酒。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那一杯低度起泡酒垫了胃,荀风没喝几杯就有点迷糊了,但他还是记得要接阮决的事,所以趁着荀明泽入场的间隙,绕到一个人稍少的卡座藏起来,偷偷给阮决发微信,问他到哪儿了。

  没想到阮决回消息说不来了,还附带一张快递拆封的照片,不用多说,是荀风寄的那个件。

  他发了个猫猫流泪的表情,跟荀风哭诉:你下午为什么不告诉我快递里是这个,你告诉我我肯定不让它寄出去,我好难过啊风风,我一直在哭,我眼睛肿了,好丑,薰薰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哭丑了她肯定更讨厌我。

  荀风不太清醒,潜意识里怕说错话,就回了阮决一个万能的社交用语:

  确实。

  这俩字儿一发出去就像石沉大海,屏幕里一下子没了动静。

  半晌,荀风发了个“你真的不来了?”过去,显示已被拉黑。

  他莫名其妙地退出了聊天,碰巧收到了靳原发来的信息,确切的说,是表情包。

  一只毛绒绒糯唧唧的狗狗幼崽屁颠屁颠地跑向屏幕,鹅黄色的口水兜上P了两个Q弹幼圆的字: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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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卡不好字数,为了私奔多写了一千字还没推下去,d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