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明白过来,望向朝年娇撒娇的大黑狗,微微忍着笑,道:“你去吧。”

  原来它叫百福,秋嬷嬷同她说过,是王爷养的狗。

  年娇喜新厌旧,全副身心都被百福吸引了过去,一边抬头细听,一边沉迷它油光水滑的毛发,心道好软好好好摸,差点把钓鱼抛在脑后,更别提要给四爷一个亲吻了。

  见苏培盛走过来,她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地退开几步。

  百福却不愿意了,竖起尾巴,用一种满是进攻性的眼神看着苏培盛,紧接着用力一撞——

  “哎哟!”苏大总管摔了个屁股蹲。

  年娇:“……”

  福晋:“……”

  李侧福晋惨不忍睹地撇开脸,原来不是百福变了,是年氏特别讨狗喜欢。

  她对婢女说:“还不扶苏总管起来?”

  湖畔霎时鸡飞狗跳,藏在茂密草丛里的弘时咽了咽口水。

  他收起看向百福渴望的、试图摸一摸的眼神,心想还是换个时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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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娇回梧桐书院的时候,面颊浮现着点点红晕。

  相比在王府,今天运动量大,走动得也多。小花妖心头依旧残留着兴奋,一进院里,立马有人压低了声音:“回禀侧福晋,王爷申时就来了,现下正在书房。”

  年娇:“……”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霎时心虚起来,踮起脚,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

  四爷坐在摇椅上,单手拿着一卷书。

  尽管留下了很多暗手在王府操控,但表面上,他是真的闲了下来。闲下来,就能做很多有趣的事,譬如逛园子,看书,但四爷现下丝毫不觉得有趣,听到轻手轻脚推门的声音,他头也不抬:“回来了?”

  年娇迈开脚步,轻盈地走到男人面前,抽开书,整个人窝到他的怀里。

  她又沐浴了一遍,换了一身汉服,因着行事匆匆,发尾还有未干的水露。年侧福晋惦记着方才未完成的诺言,趴在他的胸膛上,径直寻着他的嘴角去亲,被始料未及的四爷按住了后颈。

  四爷淡淡道:“做什么?”

  做什么?年娇眼眸晶亮:“爷给我安置了这么多好看的衣裳和首饰,我自然要好好地感谢爷!”

  又说:“口头上的感谢太简单了,我钓上那么多条鱼,都给你吃。我叫他们把鱼桶扛到膳房,想必现在已经烧上去了,妾身辛辛苦苦一下午的成果,爷不尝一尝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老板,说得很是可怜,四爷神色渐渐缓和,想必是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招。

  等到香香软软的唇瓣印上嘴角,四爷什么气也消了,他若一天到晚和小姑娘计较,岂不是闲得没事干。

  至于百福,那只不似主人的狗,收回“大将之风”的夸赞就行了。

  步摇在耳畔轻轻摇晃,书房安静下来。等饭的时候,他听年娇叭叭述说对圆明园的喜欢,四爷笑了下:“那多在这住一些时日?”

  年娇:“嗯嗯!”

  年娇觉得一年四季住这里都行,有山,有水,还有吃穿,只是老板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来半年顶多了,只得遗憾打消了这个念头。

  四爷看出她的心思,道:“除了园子,热河也是避暑的好去处。远一些还有木兰秋狩,汗阿玛年年不落,你若喜欢,爷带你打猎去。”

  不过今年热河避暑,他怕是不能随驾,毕竟刚上了折子“避世”,再说了,随驾远不如自家园子自由。至于秋狩,大约在颁金节前后,四爷话音刚落,年娇已是迫不及待,一颗心像长了翅膀,半晌,才矜持地按捺了下来。

  她似想起了什么,雪白的一张脸,都要凑到男人的鼻尖:“爷快告诉我,设计汉服和首饰的人是谁?”

  随即道:“我要花重金聘请。”

  就用王爷给的零花钱,顶天了也不会超过一万两,年娇算盘打得噼啪响,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四爷微微挑眉。

  半晌道:“恐怕你请不起。”

  年娇:“为什么?”

  四爷气定神闲:“都是我忙里偷闲设计的,叫人定做的时候,为托门路,还真花了重金。”

  年娇张了张嘴,就听四爷道:“娇娇若愿意付出十万两,我便考虑考虑。”

  “……”年娇迟疑了,“我,我再想想。”

  四爷:“……”

  他就知道。

  原先还想把年希尧明天到京的好消息告诉她,现下四爷改变了主意,不如推迟一些,过了今晚再说。

  他转而问道:“我的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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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希尧这一路来京,没受什么苦。

  不管是落脚还是食宿,都有雍亲王府安排得妥妥当当,这待遇,连他都不安起来。虽然年大哥不爱做官,但官场水深,他还是了解几分的,特别有他争气的弟弟年羹尧在前,他担心四爷受到御史的攻讦。

  只是不安的同时,却也觉得高兴——他这是沾了妹妹的光了,看样子妹妹蒙雍亲王看重,过得很好。

  派人接他进府的十三爷笑着道:“允恭且宽心。亮工那是被皇上召入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呢,而允恭你是正常的回京任职,四哥自然不需要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