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原本就是一只没什么心事的妖,如今见风波过去,大腿没跑,她胆子又大了起来,敢指使老板做事了。

  一边舒服地直哼哼,一边小声说:“左边一点。”

  四爷一言不发,顺了她的意。

  年娇安静一会儿,又问:“爷没有生气?”

  四爷已是气定神闲:“生气有什么用。”

  年娇愈发胆大包天:“那我明天要吃烧鸡。”

  “……”四爷手停了下来,头一次唤了她的全名,“年娇。”

  年娇顿生不好的预感,四爷继续道:“世上消食的办法不止一种,你能知道,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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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年娇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泪眼朦胧地腹诽老板居然要她给他生孩子,还说什么两年后,她不答应,就如一张下油锅的煎饼,被翻来覆去地煎。

  什么超级无敌大流氓!

  年娇愤愤地想,一接触枕头,便陷入了酣眠。

  雍亲王自从听见年侧福晋所说的实话,心绪一直不太平静,他侧过身,不知看了多久,借着月光亲了亲她的嘴唇。

  继而是雪白的肚皮,见她睡得很沉,四爷笑了下,又亲了亲。

  第二天起来,苏培盛敏锐地察觉主子心情极佳。

  走路带风不说,还吩咐小厨房准备烤鸡,他顿时纠结了,这是给年侧福晋用?

  今儿有大朝会,四爷不知苏培盛心里的纠结,换上朝服径直入宫。

  去时神清气爽,回来却是浑身冷飕飕,等到傍晚,苏培盛终于受不住了,悄悄去往栖桃院,为寻求年侧福晋的帮助。

  “王爷被十四爷气着了,原本要和福晋商议端午入宫的事情,现下也没个动静。”苏培盛有些焦急,压低声音道,“王爷自回了府,便把自己关在书房,奴才实在不敢进去……”

  年娇一听,这怎么行?

  她今早起来的时候,听见小厨房备了烤鸡,恨不能亲四爷一口,大度原谅了他昨晚的作为。

  大鱼大肉解了禁,抱大腿的进度还升高了一大截,年娇心想她得更加努力,急老板之所急,忧老板之所忧。

  没想到王爷人那么好,竟然还有人敢气他!

  年娇虎着脸,叫小厨房准备甜汤,最后拎上食盒,来到书房。

  “嘎吱”一声,在苏培盛震惊的目光下,年娇推开门,脚步轻盈地走进,一屁股坐在四爷的怀里。

  面沉如水的雍亲王:“……”

  他凝视窝在怀中的人影,下一秒,脖子被年娇搂得很紧。

  年娇蹭着他的脸庞:“爷不高兴,那我也不高兴了。”

  “我一不高兴就要折腾人,”年娇气势汹汹地宣布,“这就去把污蔑我的耿格格给折腾死!”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我超凶。

第18章 说梦话

  原先苏培盛去搬救兵,心底是满怀希望的。

  这么些日子,他就算再蠢也看出来了,王爷待年侧福晋极为不同。年侧福晋与王爷的饮食口味相近一事,他有所耳闻,谁知昨儿冒出那么一大个猪蹄,王爷却没有生气,这不是宠,那什么是宠?

  眼看年侧福晋吩咐小厨房熬煮甜汤,苏培盛露出一个微笑,觉得自己的决定十分英明。

  他等着侧福晋大展身手。是哄?是让人通报?还是什么?

  直到年娇略过其余步骤,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苏培盛冷汗都下来了,我的祖宗,这可不兴推啊。

  一旁的张起麟冷汗也要下来了,他抹了把脸,悄悄离苏培盛远几步,屏息静气等待王爷的怒火。

  书房重地,王爷一向极为爱惜,便是福晋也没有轻易进来的道理,这位年侧福晋竟是这般……这般胆大包天,他张起麟真是开了眼界了!

  等了半天,却不见主子发落年侧福晋,再响起的,是低沉和缓的男音,如冰川消融,不见半分恼意。

  张起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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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骤然窝进一只桃花妖,四爷有些懵。

  想起今日进宫的种种,他实在生怒,气得饭都不想用了。十四在额娘面前半点不显,一出永和宫,便低声下气地求他办事,说想领兵,不想再无所事事下去。

  他一愣,十四弟已是自顾自地提起,不知从哪里传来风声,说皇上有意培养年羹尧,让他去川藏那一块带兵。

  十四爷愤愤不平:“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他年羹尧年仅二十八就当上了巡抚,岂不是汗阿玛有意锻炼他的施政能力?眼见百姓管得好,就该涉足军队了……”

  四爷听得皱眉,年羹尧如何,跟十四又有什么关系。

  十四爷压低声音:“川藏那地方年年不太平,又是起.义又是叛.乱的,实在大有可为。而今领兵的人选未定,四哥,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