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娇不痛不痒,委屈起来:“钮钴禄格格与耿格格关系好,怎么就胡闹了?李姐姐天天为三阿哥忙得要命,爷让她照看,才是对五阿哥的不负责。”

  四爷:“……”

  他想说你知道弘时和李氏不住一块吗,话到嘴边,很快咽了进去。

  他有些头痛,因为年娇又趴在了他的胸膛,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教训没用,讲道理又听不懂,他冷笑起来,捏住年娇的脸颊:“爷考虑考虑。”

  随即变得不再温柔。

  第二天,福晋传召李侧福晋,还有向来低调的钮钴禄格格,宣布暂且由钮钴禄氏照料五阿哥。

  福晋笑道:“如此,两位阿哥年纪相近,也好互为玩伴。就这么安排吧,其余的日后再议。”

  闻言,李侧福晋惊呆了,还真给年娇办成了?

  明明是天降大馅饼,钮钴禄氏却再也保持不住镇静。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成了后院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她慌乱了起来,耿氏禁足之前,便把一整盒的首饰送给她,请她常去李侧福晋的东院看望弘昼。

  耿氏把弘昼当做自己的命,同样敌视抢走弘昼的李侧福晋,抓住她的手落泪道:“我不愿你被牵连,因为我除了姐姐,没有再信任的人了。”

  随即狠声道:“李氏若是对弘昼不好,我不会与她干休!”

  而今最信任的人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受人艳羡,风头无两。耿氏会如何想她?

  “……”钮钴禄氏面色发白,强撑着姿态答应,转身一看,李侧福晋快笑成了一朵花。

  李侧福晋才不管她怎么想的,告退之后直奔栖桃院:“年妹妹,真有你的!”

  年娇刚吃一口的猪蹄噎住了。

  方才王爷遣了苏培盛跑腿,说今日朝中有事,便不再过来留宿,年娇小小欢呼一声,赶忙催促小厨房开火。

  准备好的猪蹄一共两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没想到李侧福晋突然奔了过来。

  屋里飘荡着阵阵浓香,年娇有些慌张地看着外头。

  她绞尽脑汁想到一个理由,催促秋嬷嬷出门应对:“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秋嬷嬷无奈地去了。李侧福晋当即相信,问栖桃院需不需要药材,关怀了几句便依依不舍地离开。

  年娇松了口气,美滋滋地继续啃。

  啃完一个,睡午觉,记日记,然后端出第二个。她吃得眼睛都弯了,小脸洋溢着幸福,直至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带着傍晚的寒露与湿气。

  所有人都傻了。

  王、王爷不是朝中有事,不来了么??

  .

  王爷确实朝中有事,须得宿在书房,奈何李侧福晋是个大嘴巴。

  “年侧福晋有恙”的消息很快传进了苏大总管的耳朵,于是主子雍亲王也知晓了。

  四爷面上不显,脚步稍有急切。他止住下人的通报声,径直往里走,最后停在年侧福晋的卧房外——

  闻见了里头传来的猪蹄香。

  四爷:“……”

  年娇:“……”

  年娇僵硬抬头,与老板对上了视线。

  四爷缓缓开口:“喜好清淡,排斥荤腥,尤其大鱼大肉?”

第17章 提汤安慰

  年娇刚咬下一块肉,嘴巴半鼓,闻言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一片窒息的气氛中,她唰地擦干净手,鼓起的脸颊飞速嚼动,囫囵吞枣般地把肉咽下去。

  然后颤颤巍巍地问:“爷……怎么来啦?”

  四爷盯着盘中的猪蹄:“闻着香味,忍不住便来了。”

  年娇:“。”

  呜呜,这都是什么事?

  年娇忍不住想哭,心咚咚咚地跳起来,思索怎么办怎么办。

  老板说话不算话,明明宿在书房,却还要过来突击检查。小花妖哪里经受过这等阵仗,她像一个用针戳破的圆球,唰一下漏气了,抱着瘪瘪的身体四顾惶然。

  四爷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神色莫辨地坐了下来。

  生气?

  不像。

  意外?

  也没有很意外。

  他只问道:“有关年侧福晋身体不适的传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