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一则桐月霸凌的污点新闻掀起风波,一时之间经受引导铺天盖地都是骂名。

  彼时的佐久早正好因为参加大学联赛在罗马,当天晚上看到热点后,他完全头脑一热的就拐到了蒙扎围场。

  周围都是陌生的地方,佐久早除了知道桐月可能会在赛道训练之外,就都一无所知。

  他难得的莽撞。

  将礼物交给了专门负责的工作人员,于是从白天等到傍晚,等到了十二月的第一场初雪。

  “今年下的真迟啊,清场了吗里面?”穿着工作服的人员从佐久早的身边路过,几人聊着天的内容透露出了里面已经无人。

  他还是期待过多了....还以为能再见上一面。

  哪怕这时候的佐久早完全没想到、如果再见要说些什么,或者是他一个对桐月来说陌生的人,又有什么立场来说点什么。

  佐久早找了一间临近的便利店,下雪的天气街道上莫名多了热闹,他坐在屋檐下看着路过人的笑脸,亦有行色匆匆、满脸着急。

  后来看了手机才记起来今天正好是平安夜,不过这一切,都与他这个外来人无关。

  雪是冷得,吹着风灌入更凉。

  佐久早却没有走,天色越来越晚,手机上古森打进电话,问着他是去了哪里,晚上球队还有场庆功宴。

  佐久早看了看周围,一时还真心虚该怎么和古森说,含糊的带过还是被古森戳穿。

  他打着伞上了街,温度开始骤降,佐久早保暖意识强的套上围巾,只露了个眼睛。

  他得找个车站,这样才好回去。

  按照导航的方向,结果走着走着周围人越来越少,风雪渐大的急需找处地方躲避,至少伞是撑不住人了。

  隐约能听到钢琴的声音传出,佐久早的眼前有一间教堂。哥特式风格的教堂塔尖高耸,轮廓线条硬朗,雪中透露着素冷。

  顶着风雪、往里进的佐久早站在门外,收起伞柄,转身推门进入了教堂。

  钢琴的遮挡与距离使他看不清台边的人,总归是来避雪,佐久早不打算打扰内里的人,他安静的听完了一首《Silent Night》。

  这片区域就他们两个在,一首结束后演奏者又换了另一首。

  屋外的暴风雪势头迅猛,撞得离近佐久早的门哐哐作响,内里因着钢琴声音悠扬,似乎是形成了独特的静谧。

  就这样时间转进了七点多,佐久早判断屋外平息,起身准备离开。

  巧合的是钢琴的声音也就此停下,他听到了椅子挪动起身的动静,佐久早按在门把上的手打开了门。

  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下,如有指引般他转头去看。

  熟悉的背影一抹隐入后台,佐久早瞬间顾不得其他的慌忙追上去。他不会认错的,他知道是谁。

  后侧有处地方可以离开,直通教堂的后门。

  桐月听到了有人在喊的模糊声音,不过没在意的离开,她把车停在了教堂后门门外。算着时间也该归队了,晚间还有赛前会议。

  就这样上车,行驶离开的跑车与出来的佐久早相错过,她并没有回头。

  他也没有追上。

  等到归队后工作人员送来了一束花,与桐月说了是上午某个粉丝指定给的,他们给送到了酒店。最近的事情发酵之下,送礼的粉丝其实并不多,桐月好奇的看了眼花束。

  车队不会收下超额的礼物,鲜花和信纸这类的检查后可以递交。

  桐月看了眼贺卡上端正的字,见字如见人,简约的写着“Ti credo(我相信你)”。

  她看得有些久,经身边人的提醒堪堪回神,接下了花没多说的转身回了房间。

  那一年的平安夜她收到了善良的回音。

  2016年暮秋,佐久早因为需要参加大学联赛,所以纵使买了F2方程式赛车的收官战,票最后也是给了自家姐姐。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场比赛桐月是必能登入一级方程式赛车国际锦标赛。

  怀揣着这样为她庆祝的念头,佐久早在比赛场上完全是超发挥,秉持速战速决的心情想去关注另一边的实时赛况。

  那天的天气极好,明朗晴空。而走出体育馆的佐久早却听到了中心屏幕的即时新闻,一字不漏的传进。

  “....经宣告确定车手桐月绫秋抢救无效,于日本时间凌晨十二点三十七分离世....”

  他愣愣的看着屏幕,想将这些都当成幻听,或者当成是梦,只要是假的——谁能来证明一下呢?

  证明一切都是假的。

  他大抵是还没有醒,他有点听不懂新闻在说些什么。

  佐久早眼看着屏幕上放出了彼时赛道的最后一幕镜头,熊熊的大火连雨都扑灭不了。

  他身体里的某一物像被外力迅速的扯断般,强烈的尖锐刺痛打得他措手不及。喘不上气的频起疼痛,佐久早茫然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身边的人流穿行,只他一个人迷失了道路。

  他好像错过了最重要的…

  翻身之际佐久早重重摔下了沙发,梦瞬间醒过,他抬手摸到了他自己的眼泪,是做噩梦了?

  真实的一幕幕让佐久早记忆犹新。

  忽然一只猫咪窜到了他怀里,拱了拱像是在做什么安慰,喵喵的声音拉着他回到现实。

  “怎么睡觉还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