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这种平静温馨的时刻里失控,奈何控制不住的便就是鼻子发酸。

  最后不得不起身,含糊一句后匆匆离开,一直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再停住脚步,躲到墙根。

  桐月蹲下身暂且的自我圈住,这样狭小的怀抱会渐渐安心。

  结果她独自的就更是越想越想哭,蒙着头止不住呜咽了好一阵,许久后堪堪平息下,成了抽噎。

  好一会的突然感受到了身边有人,桐月后知后觉的抬头,泪眼朦胧里和站着不知道多久的赤苇对视上。

  少年是跟着上来的,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忧心这份出现会成为打扰。

  才屡屡伸手又停住,安静的想就这么陪着。

  “我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桐月尽量语调平稳的去阐述,可讲两句她又闷不住的一呛。

  避免会哭,不得不憋着,抿了抿唇。

  正因为她自己看不见,自然就是不知道当下身上透出的可怜,叫谁看了都会心疼。更何况是赤苇,他清楚表现的喜欢的人。

  赤苇跟着蹲下,摸摸桐月的头发像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子来安抚,语气亦是温柔。

  “我明白的,人幸福的时候也会想哭”

  只这一句话,桐月才忍住的眼泪顿时又淌下,不等赤苇上手抱住人,她已经往前扑到了他怀里。

  于是不慎没站稳的赤苇坐下,他借由此刻的相近,听她埋怨说都怪他太善解人意,都怪他说话戳到了泪点。

  哭噎的委屈释放,可更多的是因为两人的关系相近,她才会卸下心房,对他坦然。

  赤苇莞尔,承认着这份被指控的“错误”,说了好些个好和都是他的错。

  语气满是纵容,赤苇没有黑尾和研磨他们那般同桐月的长久相处,更没有木兔那么总是擅长逗桐月一笑的本事,长久以来,他靠着他自己的一步步坚定走近。

  如果眼神能表达的话,那我必然同你说了无数个爱。

  等着她宣泄下所有情绪,桐月最后是自己哭累的才停下来,回过神的不好意思,是已经是看到了赤苇衣服都被她哭湿,这下就算拿手也擦不干。

  抱歉的话被赤苇止住,他提起了一则书上看来的笑话,平铺直叙的脱出。其实笑话本身是一般的,只是赤苇的表现逗得桐月一笑。

  如此他松了眉头,跟着勾起唇角。

  这一哭得过猛,桐月换衣服的时候径直躺到铺子上眯了会,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然全黑,亮起了路灯照明。

  看了会时间,居然是只眯了一个多小时,尚早的外出打算去体育馆逛逛。

  晚间自由练习在继续,木兔率先捕捉到了桐月,下午他有问过白福对方的去向,得知是在休息,木兔就安分的没有发消息问。

  彼此熟悉的都已经开始自然组队,桐月有留意到落单的影山眼神关注的方向,乌野其他成员似乎都在第一体育馆里,目前场上只有个月岛是乌野的。

  顺着影山的视线,桐月最后落在了赤苇身上。

  仔细的回想,似乎确实是影山有说过羡慕月岛和赤苇一起练球来着,这类羡慕情绪还有在日向去乌野老教练那里练习出现过。

  提到老教练,合宿里亦是上岛过旁观了乌野队伍一阵,闲暇里同样偶尔会来学校指教。

  影山这点关注全然是冲着赤苇的二传技术,他单人训练里亦是在看。

  懂了后桐月抬手叫了声赤苇,少年回头接着步子已经迈了上前,走到她身边。为此木兔和黑尾都投过了视线,看着桐月跑去拉住影山,提议今晚一起训练。

  就这么个只一句话的交流,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其他。影山就被拉入了队伍,和赤苇一起打了双二传,也试过了给木兔举球。

  桐月只是在场上过了几局,然后顺利被列夫接替下,看着已经融入其中的影山,很显然赤苇亦是和菅原那样的好老师脾气,耐心的能对影山疑问解答。

  两个认真探讨技术的二传们身边插入了一个木兔,木兔对于赤苇的传球技术是毫不吝啬夸赞。

  对着影山说了好些,赤苇虽想低调和谦虚,但奈何木兔说着说着就起兴的按捺不住,尤其是影山听木兔说话也格外认真的模样。

  就好像木兔在说什么深刻话题一样严肃,然而其实只是在夸赤苇…

  不同的人遇上不同的人,产生的化学反应亦是奇妙。

  日向慢了拍,他刚又成功的在研磨手下练了会扣球,自从乌养老教练说过要尝试不同人的传球,日向还找上了森然与生川的二传手,外向的程度直叫同场地的东峰称奇。

  比起影山这类慢热、不善言辞的来说,日向确实是属于另一种自在极端。

  喝水的黑尾直勾勾的眼神惹得桐月不得不推了推他的膝盖提醒,被发现他也只是一笑,俯下身朝坐着的桐月问。

  “刚刚是为了影山叫赤苇的?”。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桐月没遮掩的直说。

  虽然知道但是真等桐月承认,黑尾还是有那么一点起伏,毕竟他可还记得影山和桐月谈过的事情。

  面对也不说话,就是眼神盯着她的黑尾铁朗,桐月不适应的有感觉到莫名被谴责,于是干脆伸手捂住黑尾的眼睛,选择不看。

  他倒是对桐月这直白更无奈。

  直到手机上有消息传进,是那头宫侑发来的。

  桐月这才松了手,转而先回复了过去,今日正好是稻荷崎的文化祭,故而一整日宫侑都很有分享欲的发了好一通。

  这是从下午开始,没消停多久的再次消息轰炸,桐月见惯不怪。

  场上木兔忽得叫了声桐月的名字,她略分神到了木兔身上,少年招摇着想打满一局比赛,因此她大方表示了可以去帮忙计分。

  得了准信的木兔兴冲冲的出去揪了几个人,很快就凑了两支队伍出来。

  打满两局后晚间的这场自主加练才是结束,各自聊着赛场上意犹未尽的几球,朝着宿舍的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