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结局,已改过程.

  可果然还是想更贪心一点啊.

  常言道,生老病死是最难接受的人生课题,所以该怎么面对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Donatella,Il nonno è orgoglioso di te”(祖父以你为荣)

  这一回他能喊出自己取得名字,缱绻的对世间最后一眼定格在桐月身上,想起那个只有豆丁大的娃娃已经成长到独当一面了。

  她独立到不需要任何人。

  如此就好。

  身边祖父的声音轻下,渐渐沉寂。

  那一瞬间桐月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心神错乱下,第二次的她主动抓紧了祖父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她竭力的克制住语调的颤抖,扬起对方已经看不到的笑容,上前揽住他覆耳道别。

  “nonno,谢谢您让我爱上了赛车,请一直注视着我吧”

  我会成为我自己想成为的人。

  他似乎听到了这句话,桐月感受到了手心的手指微动应答般,他像是完成了所有心愿一样,彻底陷入沉睡,好梦的嘴角尤勾起,了无遗憾。

  至此一切补偿都结束,该翻篇了。随着系统的任务插入,四周目开启她不得不往前走。

  窗外雨声潺潺渐响,扯着桐月进入了十五岁的影山世界,同样也是庄重严肃的灵堂,少年人瘦削孤独的背影与现实里她的曾经重叠。

  不被理解成了宿命,而不能言说是性格使然。

  系统说一切的苦难都是成长的必需,但桐月独独认为,宽阔平坦的大路才是正解。

  挫折是避不开的痛心,会成为伤疤,愈合后也会留下什么化不开的固结。

  少年人不需要乘风破浪,得偿所愿的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小飞雄”

  桐月出声,他回过头。

  今夜全然的灰雨都在影山的眼睛里落落,他是那么的无措。像是被雨淋了湿透,找不到方向的迷惘。

  她感同身受的走近。

  梦里压抑的喘不上气,现实与过去交织着,过多的时间线在此时造成了桐月的紊乱。

  她猛地惊醒,身上盖着的校服滑落。

  影山刚来得及蹲下,他几分前结束了训练,现在是来替桐月挡些刺眼的灯光。

  体育馆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大梦的尽头,一切色彩涌进,极其不适应的直犯心悸。

  少年面色如常还带了几分不解,小声问“是做噩梦了吗?”

  桐月眼神抽不回的茫茫,大抵是最近太累了才会梦到这么多事情。

  不知情的影山试着靠近,思考起了做噩梦他应该做什么呢,于是学着长姐曾经的举动,试探的问

  “需要抱一抱吗?”

  ......

  没有眼力见的家伙,桐月这会居然还能冒出这么个吐槽想法,她一时想笑。

  结果还不等点头,影山真的抱了上来,手搁在她的脑后梳理似的抚摸。

  “…你好像刚打完球”她忽得想起。

  “啊,抱歉,我”

  桐月最终还是被影山进退两难的局促逗笑,他不知道该松手还是继续,于是忙活半天的做了许多小动作。

  她抬手搂住影山的脖子,以极为放松的姿势倚在他肩上,少年瞬间定住。

  “明天的比赛要加油”

  影山试着回抱,没被推开后那股冲破的喜让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像赢了什么一样。

  “我会的,我们会赢得很漂亮”

  “嗯,没有遗憾”

  青城最近不知道从谁开始传的消息,很快人人都知道及川彻和桐月绫秋分手的消息,不多时连校外也全全清楚。

  这就导致了两人的爱慕者熄灭的念头再度复燃,原本交往中还有人时不时送情书类的,眼下更是猖獗。

  所以当及川打着这个念头决计以此为复合借口的时候,桐月书桌上填写的暂且修学一学期的报表引起了他的注意。

  写得极为清楚是去参加意大利的F1青训计划,校方审批也特别迅速,万万不敢懈怠,大有供着这位天才的意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及川捏着那张纸,邻座的花卷解释表是今天填的,但具体事情前几天桐月就有说过,看这样子是及川彻他自己没有好好听。

  当下的心情难以言说,青训计划是封闭式的冬季训练,也就是说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