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辜负她的付出,全盘按照她要求的一切来、可这渐渐使得我自己倦怠,疲惫与说不出口的厌烦.

  因为全身心扑在卡丁车上,我周围没有朋友也赶不上学校布置的课业,莫名的哪一边都融入不进去。

  再后来,我孤僻的性格也没有什么能说上话的人,除了沉默也再没有别的.

  第一次见到桐月绫秋是在千雪老师的课堂上,她是被老师带进来的,有些混血的长相引得许多同龄人关注.

  凉子认识她,在走廊老师挂的照片墙中见过好几张,还有就是桐月很有名,连着她都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女孩只是自己练自己的,心无旁骛.

  凉子觉得桐月很厉害,任何程度上都是。

  桐月是千雪老师一对一的学生,所以来俱乐部的次数不多,笼共五次都没有.

  再后来,她在一场青少年锦标赛上遥遥见过,身边的母亲则是分析起了各个竞争对手的家世到惯用技巧.

  言行间希望自己与桐月绫秋打好关系的意思也有.

  也对,场面上无论是车手还是家长或者举办方谁都想同中心点的人攀上关系.

  莫名地,她就不想,用这种方式作为桐月对自己的印象.那场比赛凉子表现得并不好,母亲为此发了很大的火.

  她总是那样说,我都是为了你好,我做这么多全都是因为你。

  就好像真的都是凉子的错。

  言语一层层的压在了年幼的她心上,凉子甚至自己很清楚,她根本就不适合也不喜欢赛车.

  好讨厌…

  可对着母亲气极的脸连提起的勇气都没有,她很害怕,害怕自己这唯一的用处也没有了.

  后续的训练越来越多,奔忙赚钱的母亲生了病,即使那样了她也把一切都压在自己未来的赛车事业上,孤掷一注地。

  一定要这样吗?

  母亲的执念不知何时化成了一条绳索,捆在我和母亲脖子上越拉越紧。

  同时陷进了我俩的肌肤,深入骨血的再推离我们关系的时候让对方都喘不上气.

  那场比赛累垮的母亲没有来,这算是松本凉子第一次自己参赛。茫然,局促地呆在队伍里听从安排。

  意外又见到了桐月绫秋,凉子还记得自己刚在电视上得知她最近参与锦标赛获得优胜,很是厉害。

  而桐月旁边想搭话的金发男孩是英国车手多恩,也同样是个拿下许多冠军的天才。

  这里面几乎都是姣姣者。

  她生疏的一个人完成了穿戴,时不时偷瞄旁边的人照着抄,紧张下连基本的都记不太清。

  "这个"

  自己完成好的桐月走近,得到允许后替凉子调节头盔和赛车服.

  松本愣愣地只光顾着看,桐月做完后就离开了,看上去像一个很自然的顺便帮忙而已.

  她走在前面,先一步进入了赛道。

  比赛不多时也开始了,然而赛事举办没多久,天上突然下起了雨,磅礴的淅淅沥沥闷头盖脸。

  突然的雨赛会为比赛抹消一些技术优劣,当然能适应的强者也不乏存在,遥遥领先.

  只是凉子自己心慌与控不住速度,落了第一名快要一圈的差距,她昏昏沉沉的都记不清路线.

  她其实很害怕竞速的,特别害怕高速下控制不住的身体和内心深处避之不及的深深恐惧.

  于是误判的打了方向盘。

  那一刻一切都是极快的,碰撞、翻转、极度刺耳声音拉起,眼前瞬间陷入漆黑。心跳声被放到了最大,什么都看不见的感知让她想哭.

  雨滴滴答答的声音砸在车子上,像是敲起了什么警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惊慌到连求救的声音都喊不出来、在这样的精神压迫下,那道声音就显得分外温柔.

  "…松本凉子?是这个名字吗?"

  桐月是比她们都快一轮的抵达,所以目睹事故后安全停下车跑来,她迅速判断了车子的耗损情况,然后蹲下身.

  她记得广播播报的是这个名字没错。

  雨完全落在了桐月身上,她想让自己声音清楚一点就摘下了头盔,一时头发也被淋湿。

  "你被夹在里面了,还好吗?别害怕有人来了,能回答我吗?"

  桐月也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学着以前自己被困住时北会说的话,尽量安抚里面的女孩。

  窄逢里传来嗯的声音,单从这应答听似乎是在哭.

  会恐慌是难免的嘛。

  桐月想了想,将自己的手从有点困难的地方伸了进去,判断内部方向的递到凉子面前.

  "你别害怕,抓着我的手,我在这陪你."

  那一刻大抵是再也忍不住的呛出眼泪,酸涩的心头爆发出了积压许久的情绪,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却得到了无边的安全感。

  凉子努力够到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桐月握紧还尝试着与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