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猫咪没有来时趴在包包边张望的兴趣,大概是累了想睡觉了吧,桐月猜测。

  这次的药又开了许多,她熟练地按照流程吞咽。

  唯一不同的是自家的小猫一直呆在她旁边,盯着她的举动。

  桐月诧异,总不能是小猫听懂了医生的话在关注她吧....

  应该只是对药物很新奇这种,桐月好脾气的指指那堆药告诉小猫不要碰,它还会点头给自己回应。

  佐久早加多了对桐月的在意,更多的花时间和她呆在一起。除了不会进她的房间,桐月看书画画的时候,他也会凑到一边。

  粘人的同时又很有分寸感。

  这让她稍稍觉得暖心,有这样一个小猫陪着,似乎也没那么难过。

  天气在月末的接近下越来越冷,九月后迅速地就进入了十月、十一月。

  她的失眠和厌食不受控制的开始发作,身体也渐渐疲惫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止不住被倦怠缠住。

  佐久早最快的发现了桐月的状况,她原本一天就用餐不多,现在几乎是一天一小顿。

  小猫跃上餐桌,推着餐盘到她眼前,不容拒绝。

  桐月撑着手,没有错过它的焦急,她只是看着,直到猫咪忍不住的发出喵喵的催促声。

  “好啦好啦”

  她抬手伸到一半停下。

  它快一步的察觉,小跳着抓住她的手心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

  这让桐月好一会发怔,手心下的触感真实又柔软。

  带着热意的温度。

  与她不一样。

  “ku酱真是乖猫猫”她说。

  在小猫的监督下,桐月吃完了晚饭。就这样它天天盯梢,直至某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明明看上去正常的桐月身体消瘦的极快。

  她好长时间的会发呆,眼神落在窗外不知道想写什么,注意力也集中不下来。

  一天早上,她很久很久没有出房门,佐久早第一次主动的进入了桐月的房间。

  内里干净整洁,她不在里面,心下一时不安,他直冲着往浴室去。

  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桐月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像,真的太像了。

  艳红的长卷发,家族嫡系子嗣才有的灰色瞳孔,她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父亲母亲的样子,一时望了许久许久。

  无法压抑的自厌情绪就这样涌了上来,镜子变得四分五裂,刺耳的响动伴着血腥气充斥开。

  是什么碎了?

  眼神落下间看到了一把剪刀,少女抬手拿了起来,撩起了垂散的长发。

  咔嚓的清脆响声伴着门被撞开的声音,无法忽视。

  桐月才堪堪回神,捏着被剪下的长发,指间手背上的血顺着淌下,她和小猫对视,缩了缩受伤的左手放在背后。

  又忍不住低眸看看手里的红发。

  咦,我在做什么。

  猫咪已经找好支点跳上了洗手台,试图够住桐月握着锐器的手,他的紧张和担忧全部都表现在瞳孔里。

  桐月放下了剪刀,伸手要将它换个位置,这上面有许多玻璃碎片。

  容易划伤小猫。

  她带着猫咪离开了浴室,它没有挣扎的窝着,这算是两人的第二次拥抱?

  除了初时就是现在。

  拿出了药箱,桐月自己处理了下被玻璃划伤的左手,清理出血的伤口。

  它依呆着,身上还不停的放出关切,因为是猫咪所以不能帮忙处理。

  他只是急得团团转又无可奈何的坐下,看的桐月觉得新奇。

  她家的小猫表情还是挺淡的,除了时刻需要在意的点点干净环境,其余时候是个很随性的猫咪。

  现在皱起眉头,冷着脸严肃....

  好像佐久早。

  桐月突然想到了一周目里自己受伤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么个表现呢。改天真应该把猫猫带给佐久早看看,和他一模一样的说啊。

  她还有空开小差。

  佐久早看着桐月一眨不眨的看了自己,他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变成猫咪的原因。

  少女的短发显眼,却依旧明艳生动,但她脸上的笑意总是很淡,更多的是落寞。

  因为家里的兄长姐姐年纪和自己偏差有些大,父母又忙于各自的事业,佐久早从小到大都很习惯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