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样的因素存在,桐月并不介意向这位姐姐暴露弱点。

  如果伤害我自己的方式能阻止铃木姐姐伤害她自己,似乎也是可以的。

  孩子的想法都是直白而干净的。

  因为把她当做了姐姐,当做了亲近的朋友,那么替她承担一些痛苦,帮助她脱离也是应该的。

  桐月曾是这样天真的认为过。

  直到铃木优撕开了友善的表象,带着不明真相的群众引导,让她陷入了被指责批判的境地。

  周围人的眼神与言语都比不上好友的一句话,颠倒是非的一句话,更来的痛苦。

  铃木优演的很真,桐月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小心推倒了,可是下一秒她却看见了背向人群的铃木、得逞的笑容。

  嘲讽着她的自作多情。

  血液都在那一刻变得凝固,浑身发凉。

  桐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处理的手段雷厉风行,她将铃木母女全部开除赶走,换了新的老师。

  明明之前阿北说过了许多次,她都没有放在心上,可一旦危机桐月家名声她又能处理的这么快。

  手臂上的伤疤也被母亲查了出来,不管是桐月的自愿还是铃木优的诱导也罢,她只看的到结果。

  女人只是失望的用眼神扫过桐月绫秋,安排了手术修复,也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

  得知是缺乏父母陪伴,桐月爱只是认为桐月绫秋过于敏感,需要更好的锻炼而已。

  “心理疾病是什么意思?是被那个女生引导的吗?”

  “很多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没有父母足够的陪伴支持,可能会有通过自我伤害来引起注意力的极端方式,不过,桐月小姐的状况好像不太一样…”

  “行了,简单说就是需要开导是吗?我会安排的”

  桐月爱阻止了还要说下去的医生,她继续着手上的文件批阅,注重她认为重要的事情。

  思来想去让身边的秘书改了行程,继续吩咐着别的事情,一个房间里真正着急的似乎只有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心理医生。

  站在门口的桐月绫秋听得很清楚,失望吗?还是说难过呢?

  她只是靠着门,望着对面精美的墙壁想的出神。

  突然身边站了个人,少年伸出了手替她捂住了耳朵,隔绝了纷纷扰扰的现实杂音。

  褐绿的瞳色静谧,他成了初冬唯一的一抹亮色,只单是看着就莫名安心。

  “…捂的太紧了吧”

  桐月安静了许久,才忍不住的这样说。

  哪怕她其实想说的是别的。

  到最后两人相视一笑间散开了些许的阴郁氛围,她还是握住了少年伸出的手。

  桐月爱留在了主宅里,但依旧早出晚归。

  绫秋也只是多了几堂心理课。

  一切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赤苇等着大会结束才赶去了医务室,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得到应允后才进去。

  里面只有桐月一个人在,此刻她正从窗外收回眺望的眼神,看向来人。

  “今天不训练吗?”

  虽然暑假是大会结束后就正式开始放假,但排球部还需去参与IH,所以训练照常。

  “…我觉得刚刚前辈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看得出面前的少年有些许的拘谨,哪怕赤苇藏的很好。

  桐月笑了笑,耸耸肩道“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赤苇乖乖的站到桐月床边,伸手去倒了杯温水递上去。

  敷在脚上的冰袋已经开始融化,桐月将面前的温水接了下去。

  “您要是有什么别的需要,都可以告诉我的”

  赤苇京治是个极有分寸感的人,直到现在他对同年龄段的桐月用的依旧是敬语。

  莫名其妙的,桐月有些好奇他对自己的喜爱值。

  偶尔捉弄一下赤苇,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其实,她现在也有些混乱,茫茫然的。

  想找点什么移开点注意力。

  “如果…”

  桐月掩下了一点情绪,带上了开玩笑的语气与神色。

  “Keiji你要是抱抱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心情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