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壁市一个名叫周俊才的富二代离奇死在了医院里,同时,世界各地不知多少个目睹他死亡的恶人同时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症状,其中不乏权贵二代,尽管想尽了办法,他们也都在三天后,全部离奇死亡了……”

  周建设脸色难看,对他在一旁傻立着的大儿子说道:“还愣着干嘛?去查啊!十分钟之内,我要拿到结果!”

  大儿子应了一声,出去打电话给下属转移压力了。

  虽然还没求证,周建设已经信了大半,他现在完全拿老神仙当救命稻草:“怎么会这样,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吗?一定可以破解的吧?只要您能救我一命……一千万够不够?两千万?多少钱您随便开!”

  凌不渡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周老板,您就不想问一问,这些内情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吗?”

  周建设茫然地看着他。

  凌不渡此时已经挪开椅子站起来了,他怜悯地看了周老板一眼:“因为这两个案子我都亲眼目睹过啊!尤其第二个案子,那些国外来的财主给钱可比周老板大方多了,我记得是五千万美刀?可惜,人的命有时候真的很贱,几十万就能买断,有的时候却昂贵无比,当死神盯上你时,再多的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完,向着周老板欠了欠身,姿态优雅至极:“帮不上您非常抱歉,您请自求多福吧,不必远送,告辞。”

  周建设:“………………”

  他差点儿给这老登气出一口淤血来!

  尤其这白毛老家伙往外一溜,旁边那个相扑手一样的胖和尚也紧随其后,轰隆隆,轰隆隆,宛若一个肉山坦克,挡住了周家人欲对老神仙出手的阻拦,然后迈出病房后,啪!他反手把门甩上了,差点儿把周建设二儿子的鼻子给拍扁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病房。

  副院长段则宗伤势明显轻了不少,正坐在沙发上听着周建设那边传来的动静——双方虽然撕破脸了,但周建设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他从住进来后的一举一动,都明晃晃暴露在段则宗的眼中。

  段则宗自问没有周建设人脉广,所以自救的同时,也在白嫖其他几人,尤其是周建设的求援方案。

  在他监听周建设时,他老婆肖暖一直守在旁边默默垂泪,同时给一兜子沙糖桔挨个儿剥皮,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攒出来一大碗了,全摆在段则宗手边,方便他随时取用。

  “好了,别哭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段则宗安慰她道。

  “净骗人!拿我当傻瓜糊弄!”肖暖抹把眼泪,但旧的刚抹走,新的又滚滚而下了,如何擦的干净?

  段则宗苦笑一声:“阿暖,你听我说,这件事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本来准备实在不行就出国避一避,泰国那边佛教兴盛,还有一些兼修降头术的大师,只要舍得花钱,总能帮我把怪事解决了……”

  可是刚才那位白毛老神仙的话,让段则宗心都凉了半截。

  周建设那边还需要去打听,段则宗不用,因为周俊才的事他刚好听说过,甚至没出这事的话,他都准备出席周俊才的葬礼的。

  段则宗跟周俊才的大哥交丛甚密,今天之前,他只知道周家小弟死了,还以为是出了车祸还是什么暴病,怕好友伤心,也没特意刨根问底。

  如果真是老神仙说的那样,几个国外顶级富豪家都死人了,几千万美金砸出来,只换来一个个客死他乡……

  我真能逃得掉吗?

  段则宗难得陷入了颓丧中,同时在心中疯狂骂娘,天道有变,天道有变,这见鬼的天道是吃了耗子药了吗?谁特么准你瞎胡变的!

第64章

  虽然有前车之鉴在那摆着,但死马当成活马医嘛,段则宗在老婆肖暖的催促下,还是决定去泰国某著名佛寺避一避。

  此去他谁也没带,就带了昨晚忠心耿耿护着他的老余。

  老余本名叫余小伟,虽然长相沧桑一点,但其实和段则宗同岁。俩人从幼儿园起就是同学,段则宗富贵人家的灰姑娘,余小伟父母干脆是收废品的,加上这人长得黑黑瘦瘦其貌不扬,整个青春期都过得非常黯淡。

  余小伟偏偏还是个同性恋。

  因为段则宗帮过他几回,就一心爱慕段则宗,将他当成生命中唯一的光,至死不渝的男神。他自知配不上段则宗,从来没有试图表白过,就想在一旁默默看着他,看他结婚生子,富贵荣华。心甘情愿做助他登高的梯子,助他过河的桥。

  段则宗人精一样,怎么可能看不出余小伟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确定自己是直男,就算真是同性恋,也不可能看得上啥也没有的余小伟。他只是很顺手地利用了余小伟对他的迷恋。

  将他变成了手中最利的一把尖刀,慢慢地就连名字都没人记得了,很多人只知道他叫“老余”。

  之所以带上老余,也是邀买人心之举,防备着万一下次入梦,依然还是昨晚的场景,那有老余拼死护着,他也肯定可以活到最后。只要活着,总能迎来转机。

  这边段则宗一跑,另一边,同样也在盯着他的周建设等人也知道了。

  周建设躺在病床上破口大骂:“这贱人!他惹出来的篓子,不想着解决,居然带着他养的那条疯狗跑了!”

  大儿子已经将老神仙说的【吴良案】与【周俊才】案查清楚了,这会儿正处于世界观重塑的状态中,内心惶惶,将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恶事盘点了一遍,生怕也步了老爹的后尘——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神神鬼鬼,平时连恐怖片都不看的,尤其东亚这边的恐怖片,怨气无形无相,被缠上之后躲都没处躲……

  砰!

  大儿子疼得哎哟一声,却是被他暴躁的老爹拿保温杯砸了一下子。

  周建设恶狠狠地瞪着他:“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不吱声!怎么,知道老子马上要死了,你就想造反是不是?琢磨老子的家产?!”

  二儿子将嘴角泛起的笑容压下去,上前一步,献殷勤道:“爸,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嘱咐——”

  “闭嘴!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怎么就养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畜生!关键时刻一点儿指望不上!”

  几个儿女都闭气了。

  周建设继续骂道:“还愣着干嘛,给我订机票去啊!也去泰国!跟着姓段的!我怀疑这老小子有这方面的门路,想甩开老子,没门!”

  另外一个病房里,那对老妻少夫正应付一位特殊“家属”的探望。

  正是老公季长春的原配妻子翁明明。

  翁明明是跟着小儿子一起来的,她老公虽然被富阿姨唐晓芙给撬走了,但毕竟自己也得了金钱上的补偿,两个儿子——大儿子出意外死了没办法——小儿子人家也全力培养了,所以翁明明的怨气并不重,她甚至称呼唐晓芙“小芙姐”,二人偶尔约着一起逛街、做美容,处的跟闺蜜似的。

  知道前夫和小芙姐昨晚遭了歹徒,伤得挺重,翁明明特意煲了些鸡汤,亲自上医院来探望。

  “谁这么狠心啊!你们都没看清歹徒的模样吗?是冲钱来的还是你们得罪什么人了啊?警察怎么说?”

  季长春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回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