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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季盼冬跟季念住进了清风嘉园，这个当初于季盼冬而言像是囚笼一样的房子，现在变成了他跟顾明风的家。
顾明风把书房改成了季念的小房间，给她买了很多的玩具和书本，季念特别喜欢，顾嘉钦的房间一直没动，还是留他住，平时顾嘉钦上学还是会回之前的房子，但是周末会过来跟季盼冬他们一起吃饭，然后在这里过个周末。
十一岁的孩子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嫂子以及侄女，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容易接受，季盼冬仍旧记得那天在顾明风强硬的态度下重新换上了他的睡衣出去，顾嘉钦喊了他一声大叔，被顾明风纠正，说要喊嫂子，顾嘉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直言他哥是不是疯了，季盼冬拉着顾明风的手让他先住嘴，几个人在沉默中吃了饭。
顾嘉钦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所以吃过饭就要回去，季盼冬特意送他到楼下，小孩子漂亮的侧脸在楼底路灯下泛着莹白的光，像块上好的脂玉，季盼冬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顾嘉钦停下脚步，转过脸来，“你喜欢他？”
“啊？”季盼冬楞楞的。
“什么时候？三年前？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孩子也是顾明风的，你不是来给我做护工，你是因为和顾明风在一起，才住进来的。”
顾嘉钦再怎么样，仅仅只是个孩子，三年前也就八岁，他不理解什么爱人间的喜欢，即使中学里也有同学因为喜欢而早恋，但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里不包括这些，他只能用课本以及自己仅有的理解来解释季盼冬的这些行为。
他只知道喜欢才会在一起，结婚才能生孩子。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季盼冬一个beta能生孩子，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会喜欢顾明风？”
三年前的顾明风那么讨人厌。
顾嘉钦的语速很快，季盼冬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面对顾嘉钦，季盼冬有时候会紧张，他总觉得自己欺骗了顾嘉钦单纯美好的心，不论是以前欺骗他会在家里等他回来，拉过勾的事做不到，还是怀了孕却从没告诉过他，他觉得确实是很对不起嘉钦。
“嘉钦，对不起啊，这个事情不是故意瞒着你。”因为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跟顾明风有以后，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嘉钦？”
顾嘉钦一大半的身体都隐匿在阴影里，中学的青蓝制服衬得他比以往看上去要更显小些，季盼冬局促地站他身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其实能够理解顾嘉钦的心情，一个原本只是找来照顾做护工的男人突然变了身份，谁都不会开心的。
“我和你哥哥，以前没打算结婚呢，孩子是意外有的，你不喜欢我，我理解的，毕竟、毕竟我这样的人骗了你，但我不是故意的。”季盼冬认真地跟他解释，“嘉钦，你不要生我的气。”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顾嘉钦背着包，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顾明风配不上你而已。”
“啊？怎么会。”
“这不重要，你们……”
顾嘉钦的脚尖在地上很轻地摩擦，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和难过，声音闷闷的，“你们是一家人，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季盼冬听他这个话，连忙打断：“你在说什么？你跟你哥哥才是一家人，他很爱你。”
“是吗？”
“当然了。”季盼冬上前，小心翼翼地摸他的头发对他说：“嘉钦，你不要乱想，你要是不介意，我、我也做你家人，好不好？”
顾嘉钦不回答。
“我不会再骗你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如果、如果我要是再说话不算数，你就惩罚我。”
“惩罚你什么？”
季盼冬努力地思考他要是再骗人应该怎么惩罚，他想了下小时候有没有答应过望夏的事没做到让她生气的，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顾嘉钦看他皱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嘟囔着：“行了，我没生气，就是有点郁闷，觉得你跟顾明风什么都瞒着我。”
“才不是。”季盼冬这时候也不把他当小孩子，跟他告状，“都是顾明风的错，要不是他，咱们哪能分开这么久，你这么乖的小孩，哪里都找不到。”
顾嘉钦到底是被哄开心了，他跟季盼冬说周末过来要吃红烧肉，季盼冬跟他保证，不仅有红烧肉，还会有排骨，想吃什么都可以。
顾嘉钦坐上了车，被司机带回了家。
顾明风有时候不太喜欢季盼冬对顾嘉钦太好，或者说季盼冬对谁都很好，偏偏对自己没那么好，顾明风以为他还没原谅自己，但季盼冬在床上又很黏他，具体什么情况，他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自己在季盼冬心里，不仅不如季念，还不如顾嘉钦，这让他有点不爽。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但是还没下过雪，季盼冬没有辞去啤酒屋的工作，除了发传单他会帮老板在店里招待客人，老板给他的工资一如既往的多，他都收下了，这个事情他没再问顾明风，因为不问他也知道答案，钱他都存了下来，然后偷偷给望夏打过去。
季盼冬在啤酒屋的卫生间摘掉玩偶头套，略长的头发落在脸颊被他用手往后捋，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把头发剪了，就收到了顾明风的短信。
“我去接念念，晚点再去接你。”
季盼冬回复他：
“不用，我自己回去，外面冷，就别带孩子过来了。”
“上班别脱衣服，你小心感冒。”
“知道了。”
……
顾明风带着季念，去了郊区的疗养院。
这个季节，街边都是散落的树叶，寒风凛冽，人烟稀少的郊区更显的荒凉寂静。
季念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脖子周围绕着一圈软乎乎的绒毛，一张小脸蛋红扑扑，顾明风把她抱下车，她啊了声，故意哈气，吐出白烟，笑得合不拢嘴。
“傻丫头。”
“不，不是。”季念反驳道，她不承认自己傻。
顾明风一边捏着她的鼻子，一边说：“叫爸爸。”
“唔……”季念抿着红润的小嘴巴，“papa…”
还是原来那个护工，看见顾明风客气地打招呼，“顾先生，您很久没来了，这小姑娘哪来的？真漂亮。”
顾明风嗯了声，笑道：“我女儿。”
护工愣住了，但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夸奖道：“跟您很像。”
“他最近怎么样？”
“状态不好，很少有清醒时候了。”
“我去看看。”
“好。”
顾明风抱着怀里的季念推开门，房里暖气很足，老头子就穿着一件薄薄的条纹病服躺着，眼睛紧闭，脸上的皮肤全部都皱了，头上更是花白，看上去了无生气，像是一局尸体。
季念蓦然搂住他的脖子，转过脑袋不敢再看，顾明风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不怕。”
仪器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老头子似乎有什么感应，眼睛很慢很慢地睁开一道缝，在看见顾明风之后，甚至起不了任何反应了，嘴巴里发出混沌浑浊的声音。
顾明风居高临下地站在他床边，嗓音冷淡得像是冬日的雪。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不会再来，我最近过得挺好的，顾嘉钦也是。”
顾明风发现，他现在可以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面对老头子，没有恨，没有怨，只是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不要再跟过去较劲了，妈妈已经去世很久了，顾嘉钦也有在好好长大，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知道我怀里抱的是谁吗？”顾明风一手托着季念，一手摸她的后脑，眼神温柔，语气里是完全的宠溺，“是我女儿，她今年三岁了。”
老头子的嘴巴张大了，手指都在费劲地抬起。
“你就在这里，过完你仅剩的时间，那些药我也不会给你用了，你能活多久也跟我无关，再见了。”
不对，顾明风说完才后悔了，什么再见，不会再见。
他抱着季念转身离开，季念趴在他肩头正好看见了老头子抖如糠筛的手，嘴巴里发出干裂嘶哑的声音，仿佛被扯断了什么一样，她害怕得喊了声爸爸，声音很脆，“谁呀？”
顾明风护着她，说了句：“不重要的人而已。”
顾明风头也不回，那扇被他关上的门，也是他关上恨意的路。
季盼冬下班都六点多了，冬日里天色暗得早，出了门就看见顾明风抱着糯米团子一样的季念在等他，他连忙跑过去，“不是说了不用来吗？”
“爸爸！”
季盼冬一边把季念抱过来一边看着顾明高，“没吃饭啊？”
“等你啊。”
“那回家吧。”
顾明风把随身带来的围巾绕在季盼冬脖子上，手指擦过他温热的皮肤，“欸好冷。”
“让你多穿点，上车。”
“是你手太冷，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顾明风替他开门，护着他的头，“行，我的错。”
回去路上，季盼冬想起个事，“顾明风，过段时间，我想回老家一趟。”
顾明风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怎么了？”
“想回去看看妈妈，还有爸爸。”
“嗯，我陪你去。”
“好啊。”
顾明风最近也不怎么忙，公司临近年关，也该放假了，回家后，俩人在厨房做了饭，季盼冬最近吃的多了，嘴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脸颊鼓起来，顾明风戳了下，“胖了几斤？”
“嗯？”季盼冬摇头，“不知道，最近是吃的挺多，可能是我厨艺越来越好了。”
顾明风笑他：“真够自信的。”
“当然了，比你做的好吃多了。”季盼冬转头去问一边吃的正香的女儿：“念念你说是不是？”
季念很捧场，“是！”
季念现在话说得多，季盼冬对她的变化高兴得不行，晚上洗漱一下，给她讲讲故事，差不多就睡了。
哄完孩子，还得哄顾明风，不过顾明风可不好哄，夜里总要折腾他。
每次都是从接吻开始，顾明风尤其热爱吻他，从嘴唇吻到羞人的地方，缱绻湿热又黏糊，季盼冬每次都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忍不住缠着他要更多。
今晚也是，顾明风抬起他一条腿，让他侧着身子去从后面弄他，阴茎烙铁一样磨他的肉穴手要去揉他的胸，掐他的奶头。
“太紧了，放松一点。”
季盼冬阴忍着呻吟，双手抓着床单，哼道：“你太大了，啊……轻点，好深……”
每插一下，后穴就不自觉缩紧，汁水淋漓，把Alpha的阴茎浇的湿答答的，抽插的水声潺潺，淫靡又色情。
“唔嗯……”
顾明风转过他的脸去亲他，季盼冬的脸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红润的光泽，细密的汗珠顺着下巴落在枕头里，濡湿一片。
锁骨凹成深深的两道，随着他的顶弄变成更深的幅度。
“啊，顾明风，受不了，嗯啊……”
事后，顾明风抱着他洗了澡回了床上，俩人躲在被子里说话。
顾明风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挑个周末？”
“嗯，好啊。”季盼冬在他怀里抬起脸，腿在被子里靠着他，“其实你不用陪我去，你毕竟要上班。”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跑？”
季盼冬哑口无言，顾明风总是这样，跑了三年这件事，顾明风已经不知道提了多少遍了，只要自己稍微做点什么事，顾明风就要拿出来说。
“你好记仇。”季盼冬说。
顾明风揽住他的腰，嗅他身上的味道，叹口气道：“真想把你锁起来。”
“你说什么呢？”
“说说也不行？”
“当然不行。”季盼冬想，他会当真的，而且顾明风万一真做得出来呢？
季盼冬再一次提醒他：“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
“睡觉。”
季盼冬打了个哈欠，手摸了摸肚子，红着脸对顾明风说：“下次不要射在里面了，酸酸的。”
顾明风的手覆上来，“怎么了？”
“就是、太多了，会酸嘛……”
顾明风轻笑道：“是你求我射给你的，怎么又赖我了。”
“哎呀！”季盼冬捂住他的嘴：“床上的话你不能信嘛。”
做爱的时候，顾明风弄得他舒服，会哄他说荤话，这些话做不得真。
又打了个哈欠，季盼冬在顾明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着：“关灯了，顾明风，睡觉。”
顾明风长手一伸就把灯关了，回搂住季盼冬，在他头顶亲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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