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吃痛的跌坐在酒吧的沙发上，捂着左眼，“操”了一声。
冯枞阳闻声，已经如同一只炸毛的豹子，一下子就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
他看了眼被砸的Karl，操起桌上那瓶两千的茅台，就朝门口走去。
吼了一声：“你他妈，谁啊？”
那男的五大三粗，长了一脸的络腮胡，看着年纪起码有五十多岁，一身衣服穿得邋里邋遢的，手臂上还纹了一条骷髅蛇，瞧着就像个混社会的流子。
“我他妈是你爹！赶紧让莫娜给老子滚出来！”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朝冯枞阳张口就骂道。
冯枞阳脸色一沉，手里的酒瓶就朝他面上砸了过去。
那人吓得侧头躲开，又是“哐当”一声脆响。
Karl都来不及阻止，冯枞阳已经飞身过去，一个回旋踢就砸到了那男人的左肩上。
“想当我爹？先去地狱里爬两圈吧！”说着，还不给那人反应，又是一脚。
今天他火气憋在肚子正愁没处发泄，这傻逼就送上门来了。
这一脚直接将人给抡趴在地。
冯枞阳速度快得惊人，一个膝顶就压在了那人侧脸上。
抬起手一拳刚想揍下去，Karl已经大声喝止道：“阳阳，别动手！我已经报警了！”
冯枞阳眉头紧锁，拳头直接砸在了那中年男人的脸侧，只听骨头撞得的一声闷响。
那男人一开始被唬得一愣，见拳头只是砸在了脸边的地面上。他翻着身就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吼大叫。
“操你妈了个逼的！老子是来找莫娜的，老子是莫娜的亲爹！她把老子搞监狱里关了两年……老子要弄死她！”
冯枞阳的膝盖压在他侧脸的力度又重了几分，那人吃痛地嚎叫了几声，手里握着的打火机突然点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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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作业，有一道数学题，俞树琢磨了好一会儿，都套不进公式。
他思来想去，觉得早操那会儿，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
于是，点开微信给冯枞阳发了条信息。
【我有道题不会，你在哪？】
他等了五分钟，那边一直没回。
俞树又发了几条。
【冯枞阳，你在哪？】
【生气了？】
【……我不该发脾气。】
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连个表情包都没有。
俞树面色一沉，就点开了语音通话。然而，直到铃声结束。
不由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他收拾好书包，准备骑车去冯枞阳的工作室找他。
入秋后，晚七点多，天基本就蒙蒙黑了。
俞树骑车刚转从街角出来，就见十字路口，两三辆红色的消防车，响着警笛亮着红灯，涌进了东门大街。
方向正好是冯枞阳工作室的那家，叫“夜香”的酒吧。
俞树连忙狠踩了几脚踏板，朝那边疾驰而去。
果不其然，酒吧门口围了好几圈看热闹的人，消防员正将人群外疏散。
酒吧里面，正往外冒着黑烟。
俞树心头一急，将自行车就甩在了路边。
他感觉自己跑过去的脚步都是虚的，有好几次在往人群里挤的时候，险些被撞倒在地。
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消防员却围上一条警戒线，他刚想扯断那碍事的黄线，往里走。
就被人喊了一声。
“小混蛋！”
俞树浑身一颤，猛地侧过头，看到了酒吧外的石墩上，正跨坐着一个和他穿了同样校服的少年。
那人朝他勾着嘴角，笑得好没心没肺。
俞树不顾消防员的阻拦，越过黄线，上去就一把把冯枞阳按倒在地。
就在周围的人以为这学生要打架时，却见他只是将头埋在另一个学生的颈窝处，双肩微微颤抖着。
冯枞阳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这回不怕人多了？大家都看着你呢。”
“……”俞树没出声。
过了大概十秒钟，他才起身，往人群外走。
周围有人感叹道：“看校服，是同学吧？看把孩子吓得，脸都白了。”
冯枞阳也跟着站了起来，正想去追他，被一旁忽视的Karl喊住了。
他一手拿着块冰袋，敷在自己的左眼上，对冯枞阳说：“这边弄完了，我们还得去趟派出所做笔录。”
冯枞阳看着俞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紧抿着唇，就低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点开置顶的聊天栏。
看着俞树发给他的几条信息，对Karl说：“你自己去，我要去找我的小混蛋。”
Karl：“……”
冯枞阳再找到俞树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棵槐树下的长椅上发呆。
当冯枞阳坐在他身边时，他都没回过神。
“真吓着了？”冯枞阳挨着他，柔声问道。
过了一会儿，俞树才从那种恐惧中缓缓抽离了出来。
他说道：“五岁之前，我和我妈住在乡下的姥爷家。那年过年，我妈出门打牌，我和小孩们跑到村口玩爆竹，就留姥爷一个人在家。再回来的时候，房子就着了。听说，是姥爷在家烧柴火的时候点着了被子，人没跑出来。”
冯枞阳听着他说，眉头也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俞树侧头看向他：“我妈说，是因为我贪玩，没在家陪着姥爷，他才会被烧死的。”
“不是的！”冯枞阳立马否认道，“你当时还那么小，就算你陪着你姥爷，也救不了他，反而……”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来，甚至不敢想象。
要是那时候，俞树真的陪着他的姥爷，现在可能就见不着他了。
冯枞阳伸手扣住了俞树的手，十指紧握。
他从来没安慰过人，不知道怎么安慰俞树才更合适。
只能这么陪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俞树靠着他的肩，才道：“冯枞阳，我有道题不会，你能教我吗？”
“你不会的，我都教你。”冯枞阳赶紧点头。
“真的？”俞树盯着他的目光，灼灼的。
冯枞阳也看向他，挑着眉：“你还想让我教你什么？”
俞树没再说什么，只是又问他：“你为什么收下司马媛媛的情书？”
冯枞阳心想，这事是避不过去了，小混蛋的醋劲可真大。
不过，那封情书已经遗落在酒吧里，估计也找不回来了。
“那是司马媛媛写给你的情书。”冯枞阳没好气地对他说，“我给她说，她以后也没机会了，俞树是我的。小姑娘哭着鼻子，就让我把情书处理掉。”
“……”俞树没想到，原来情书是写给自己的。
冯枞阳越想越觉得生气，本来这事就是俞树桃花债，结果他倒是吃起了飞醋。
这么想着，冯枞阳一个翻身就跨坐在俞树的大腿上，双手捏住了他那张帅气的脸。
咬牙切齿道：“现在知道是司马媛媛喜欢你了，是不是很窃喜啊？”
“……恩。”俞树被他捏得脸都变了形，却也没反抗，反而双手托着他的腰，怕他摔了。
“恩？你还恩！”冯枞阳差点被他气吐血。
俞树却说：“因为……她喜欢的不是你，我只接受你的情书。”
冯枞阳没忍住，又骂了句：“小混蛋。”低头正准备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路边一四岁小孩踩着双踏滑板车经过，指着他们就对身后的老妇人，喊道：“奶奶，快看，两个哥哥抱在一起打啵！”
“……”
“……”
老妇人看了他们一眼，赶紧拉着小孩的车就往前走，尴尬道：“两个男生怎么可能打啵，他们在闹着玩了，你别瞎说！”
小男孩被拉走了，小脑袋却一直扭着望着他们，远远地就听见他辩解道：“爸爸妈妈在家的时候就这样打啵，是打啵！打啵！打啵！”
“这里人多……”俞树说道。
“麻烦。”
冯枞阳刚从他身上站起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来电提示，接起：“Karl，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好，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冯枞阳就对俞树说道：“我要去趟东大街派出所，你陪我？”
“好。”俞树应下后，就去旁边推自行车。
两人骑车来到东大街派出所。
刚进去，就有一个警员，上前问他们：“哪个是冯枞阳？”
冯枞阳答应了一声。接着，警员就要带他进询问室。
俞树本来想跟着进去，却被警员拦在了外面。
冯枞阳将自己的钱包塞进了他的口袋，“我肚子饿了，帮我买点吃的回来。”
俞树蹙了蹙眉，见人已经进去。
他转身去了派出所对面的湘菜馆，打包饭菜。
过了十几分钟，他提着几份饭菜回到派出所，就见一个穿着黑裙的高挑女生站在派出所门前徘徊。
她时不时往里面张望，俞树瞧出了她肢体行为里明显的紧张感。
就在两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俞树突然顿住了脚步，看向她的侧脸。
这女生，他见过，在李茂杨给他发的短视频里面。
她此时不像视频里那样浓妆艳抹，但俞树还是认出来了。毕竟，上个星期他看了她的短视频，不下二十条。
“你是雪姬？”
女生一怔，也看向了俞树。她面露尴尬，准备离开。
俞树却将手里的饭盒放在了门口的石栏上，上前一步，将冯枞阳钱包里的照片拿到了她面前，问：“我可以找你签个名吗？”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眼睛倒是挺尖！
昨晚睡得早，今天上午继续追赶小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