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笔记拿走了?!”卡塔卡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直愣愣的盯着窗外。

  菲希斯没回答他,而是凑过去和那维莱特一起看hope的伤势。

  多托雷看样子下手不轻,hope的颈部有一圈青紫。狗的忍痛能力很强,但他此时还是窝在地上,难以支撑身体,只是伸出舌头舔舔那维莱特抚摸他的手。

  “怎么办,要送医生吗!”菲希斯算到了博士忍耐不住,但独独没算到hope会因此受伤。

  “皮外伤比较多,应该没伤到重要部位。”

  那维莱特简单检查了一下hope的身体,将他包了起来,也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渍会不会弄脏衣服。

  “莱欧斯利睡在沫芒宫,我去让他把hope带给希格雯照顾。”

  他大步向外走着,随走随叮嘱道:

  “你不要太担心,在房子里不要出去。屋子里有医药箱,给卡塔卡也简单包扎一下。”

  他在菲希斯担忧的注视下离开房间。

  “hope没事吧?”

  被盗走笔记的卡塔卡怅然若失,好不容易找到灵魂,悠悠的走过来问。

  “没事。”菲希斯也丢了半截魂,“本来让你跟hope一间房是想迷惑他,但确实是我小瞧他了。”

  “那现在怎么办?”卡塔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之前的他还在怀疑计划的可执行性,现在真的执行了,又要开始担心这家伙的计划能不能圈住这个可怕的博士了。

  “我原以为,像最高审判官这样厉害的人物已经够可怕了,但没想到,那个什么博士,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我就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就像阴冷的毒蛇,细细的缠绕在你的四肢,向上攀爬,直到将淬了毒的唾液投进心脏。

  “那是因为他的视线没有温度。”菲希斯看的很透彻。

  “那维莱特厉害,但他的目光有水的锋利,也有无限的温柔。而多托雷,是一个疯狂的变态,他藐视生命,刚愎自负,看人的目光中只有算计,你自然会被冷萃。”

  卡塔卡想起来还在后怕,如果刚刚不是hope的叫声将他们唤醒,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咽了口吐沫,卡塔卡试探着问。走到这一步,他也只能祈祷面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后招,或者说,那位最高审判官实力超群,能将博士消灭。

  “还是那个字,等。”

  菲希斯拿出医药箱来给他包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博士自负多疑,这么谨慎的他会冒着和枫丹最高审判官交手的风险来夜闯,看来,他也快沉不住气了。”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

  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原本早已离去的博士,此时又出现在房间当中。手里拿着那个装着笔记的盒子,轻轻一捏,便化成了一堆粉末。

  “钓鱼?”他从嘴里发出一股气声,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意,“谁是鱼,谁是饵,还未可知啊。”

  他一个闪现来带菲希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冰冷。

  “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但就凭这就想钓鱼.....呵呵,别把自己搭上才好。”

  菲希斯终于体会到刚才卡塔卡所说的感觉。

  这是在游戏里完全无法体验到的,扑面而来的威压,恐怖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也动弹不得。

  多托雷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菲希斯屏住呼吸,肩膀似乎都没有知觉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反应,多托雷满意的笑了,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别紧张,我今天来,不是来找你的。”他的余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卡塔卡:“我只是来解决背叛合作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晃而过,一只手直指卡塔卡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众人皆回头望去,克洛琳德手握手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克洛琳德!”

  菲希斯的身体缓过来了,赶紧拉着卡塔卡闪到克洛琳德身后。

  “不用担心,那维莱特刚刚通知让我来,随后他也会赶到。”她说着,眼神丝毫没有挪动:“这位应该就是博士吧,请多指教。”

  克洛琳德完全把博士当成了与她决斗的罪人,拿出全部的实力与他对抗,刀刀致命。

  而多托雷,看似节节败退,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却还有时间深深的看了菲希斯一眼。

  这一眼,也让他确定了博士的实力:

  游刃有余。

  他这能有这个词形容,看似后退,实则整个决斗的节奏都由他掌握。

  “游戏,到此为止了。”

  似乎是感觉到别的气息,博士一挥手,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分离,克洛琳德的剑深深插入地板,这才稳住了身形。

  “不要阻拦我,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他的目标依旧还是卡塔卡:“我只是,要惩戒说谎话的人!”

  他的手一掷,几条法术化成的毒舌便超卡塔卡射来。

  克洛琳德举枪,几枚子弹射出,正中蛇的头部。

  不过,可能是由于她的体力消耗,有一枪射偏了,擦着蛇的身体深深的钻进了墙壁的壁画。

  最后一条蛇也按照多托雷设定的方向,直冲冲的射向卡塔卡。

  “滋——”

  撞上了红色的翅膀,整条蛇都被燃为灰烬。

  “好久不见,多托雷。”

  阿蕾奇诺站在他们前面,半边翅膀闪耀着凌厉的火光。手里握着的镰刀,直指多托雷。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寒暄了,仆人。”

  多托雷似乎对阿蕾奇诺的到来并不意外,相反,他早就在空气中感受到了。

  “那就不用寒暄了。”她握紧镰刀,直接劈了过来。

  “反正,死人,不需要说话——”

  一红一蓝交织在一起,随着战斗的深入,三道彩光也闪身进入。

  林尼一箭擦破了博士完好的大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第一处战斗的痕迹。

  他一挥手,射出的蛇立刻缠绕住帽帽猫,将圆鼓鼓的猫变成了粉末。

  “仆人,你是要对我动手吗?”

  作为愚人众执行官,他们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内部厮杀。多托雷这句话,也是他准备反击的指示,毕竟,只要她说是,他就有理由击杀掉这些人。

  这样,也就没有人知道,他在枫丹做了什么。

  阿蕾奇诺的镰刀在她腰间转过,此时的她,美丽而又危险。

  “多托雷,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阿蕾奇诺,和仆人毫无关系。”

  这就是说,她并非要以执行官的身份决斗,而是个人。

  博士笑了,虽然是笑,但还是格外阴冷。

  “那就,死生自负!”

  接着,又陷入了斗争。

  双方的动作很快,看得人眼花缭乱,刀气剑气所造成的杀伤力极大,不一会,房间里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

  菲希斯和卡塔卡扶着克洛琳德,三个人已经走到房外。

  “没事吧,克洛琳德?”菲希斯焦急的问。

  “我没事。”克洛琳德借力站起身来,“果然如那维莱特所说,他确实回来了。”

  “还好,他当时也通知了壁炉之家。”她看着手里的剑,语气有些低落:“我的实力,确实和他相比还有差距。”

  “不怪你,是我没有提防。不过,那维莱特是怎么知道的?”

  菲希斯很懊悔自己没有再想的完善点,同时,他也好奇,那维莱特并不了解多托雷,他是怎么知道他会回来的。

  “他说,是水告诉他的。”克洛琳德解释道:“不屑、不满、报复,这意味着,他可能还有别的行动。”

  “原来是这样。”菲希斯了然。

  “还好,壁炉之家的人还算有诚信,在收到那维莱特的消息后还是来了。”克洛琳德感慨到:“不然,刚才还真的危险了。”

  “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止这次。”

  菲希斯回忆游戏剧情当中:“早在上一届壁炉之家的“母亲”在的时候,博士就利用壁炉之家的孩子做实验,阿蕾奇诺成为壁炉之家的父亲后,很疼爱孩子,自然记恨博士的所作所为。”

  “原来如此。”

  “但是,他们能打过博士吗?”卡塔卡担忧的问:“他看起来很厉害。”

  “如果单凭实力,我无法判断他们谁赢谁输。”

  菲希斯静静地看着二楼闪射出各种颜色的光波,脸色并不好看。

  “但是,我们这边有四个人,就算实力稍微弱一点,也会更有胜算吧。”卡塔卡不解的问。

  “是。”

  “但是有时候,同伴之间的羁绊,反而会成为牵制他们的障碍。”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二楼飞出,克洛琳德立刻跳起,接住了被甩出来的琳妮特。

  “父亲....”琳妮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她伤的太重了,连手上的剑都掉到了地上。

  现在的局势非常不乐观,能够有战力的人要不就浴血奋斗,要不伤的伤,残的残。

  突然,房子的一角火光冲天,赤焰卷携着浓浓的杀气朝着天空中的蓝色身影袭去,两道光波发生剧烈的碰撞,连站在周围的人都受到波及。

  “注意防寒——”

  一道冰桥联结天际,将残余的危险挡了回去。

  烟雾散尽,站在桥上的正是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他们来了。

  “根据枫丹律法规定,未经许可,私自在枫丹使用神之眼的能力,扰乱民众,破坏市容市貌,应当判处——”

  “流放!”

  巨大的领域展开,水柱将空中的博士团团围住。

  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在包围中的博士已经变成了一张小人的纸片。

  “让他逃了!”林尼不服气的锤了一下地面。

  和纸片一块掉落的,还有一张纸条。

  那维莱特伸手,便接到了纸条。

  “晚安,帐记在富人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