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按照孟思瑜的生活习惯,她一定会在早餐过後看完一本书,然後再到庭院莳花弄草,修剪她最喜欢的花花草草,替她最心爱的花圃施肥除草。
接着用过午餐後,她就会待在家里观看影集,但偶尔她也会出门逛逛书店或者是去电影院看电影,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享受宁静惬意的生活,但现在她却必须暂时搁下手边最爱的花花草草,应付同事们接连不断的电话骚扰——
「思瑜,怎麽样怎麽样?跟帅哥共处一室的感觉如何?他真的很帅对不对?」
手机里是同事小叶花痴般的犬锐笑声,刺得她耳膜发痛。
孟思瑜忍不住翻白眼,忍受庭院烈日的曝晒,依旧蹲在自己心爱的花圃前。「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你知不知道雅惠、淑娟、小白刚刚也都打电话过来问了同样的事,你们真的很无聊!」
「什麽?她们竟然抢先一步,她们还敢说对自己的男友忠心耿耿,原来都是骗人的!」
「这并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我现在很忙,有什麽问题我们明天到市公所再讲,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种问题,点也不无聊好不好,帅哥那,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光是跟在身边都养眼,要是晚上还能睡在一起——」
「他睡一楼,别给我想有的没有的!」
「所以你真的答应让他住在你家?」电话里小叶再次发出尖叫。「老天,我还以为你会激烈抵抗,没想到竟然连你也沦陷了,果然是帅哥魅力无法档,老实说你昨天家里电话打不通手机又关机,是不是就是和帅哥……」
这些女人都疯了!
孟思瑜再也受不了了。「小叶,我真的很忙,不跟你谈了。」不给同事把话说完,她立刻结束通话。
耿亮明明是所长擅自帮她请来的侦探,她真不明白她们怎麽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难道人长得帅,她就一定得跟他有什麽吗?要是她们知道他不只厚颜无耻、说话下流,而且生活习惯起差,看她们还花不花痴得起来!
孟思瑜揉揉太阳穴,千脆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後起身从庭院进入屋内。
就见平常整齐明亮的客厅,才一个晚上又再次被某人弄得一团糟,枕头被子全皱成一堆乱放在长椅上,桌上是两台笔电和一大堆线路延长线,换洗衣服和私人用品全零散的搁在桌脚边——
她闭眼叹气,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阳穴。
耿亮的生活习惯真的很糟糕,但她看得出他已经尽量在「节制」了,至少他没有再像昨天那样把食物衣服乱扔,也真的乖乖睡在客厅,没有偷偷闯上二楼。
看在这点分上,她不会要求他能马上懂得什麽叫做整洁,因此只好认命的把手机搁在客厅桌上,将眼前杂乱的一切恢复整齐。
她替他摺好所有的衣服和被子,把乱七八糟的笔电线路卷好抽好,再空出一个抽屉放置他的私人用品,最後才走进厨房替自己倒杯水。
吃完早餐後,耿亮就一直跟她留在庭院里,替她架设监视器,一早不停的拎进拎出、爬上爬下,全身上下都流了不少汗。
恩及此,她忍不住顶手也帮他倒了杯水,只是当她回到庭院时,却发现耿亮早已架好监视器从铝梯上下来,正背着她蹲在西边的一块小花圃前。
心想他应该是在整理监视器的线路,她只好暂时把水杯搁在门边的鞋柜上,等到他不忙的时候再喝,谁知道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小黑司伏在另一块花圃里,小小的身影几乎淹没在花草间,只露出小小的屁股和短短的小尾巴,看动作应该是正在挖土。
等等,挖土?她记得那位置种的正是她好不容易催芽成功的日本猪牙花——
「小黑你在挖什麽?」她脸色微变。「那边埋的球根很珍贵,你不可以把它挖出来!」她喊叫着向前抢救,却为时已晚。
她花了三个多月把它藏在土里保湿催芽,没想到小黑却只花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它从土里挖了出来。
骄阳下,就见健康雪白的鳞茎早已被征断好几根,瞬间看得她心疼不已,可那罪魁祸首却垂头聋耳的缩在花圃,有些心虚、有些懵懂的看着她,一副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事的模样。
「傲呜?」小黑吐看舌头,不确定的摇摇尾巴。
孟思瑜无言以对,只觉得心在尚血,虽然头上的遮阳草帽和身上的薄外套替她阻档了烈日,却无法替她阻档心中的悲凄。
鳞茎新了那麽多,日本猪牙花一定元气大伤,明年春天应该是开不了花了,就算幸运开花了,也不会健康。
「怎麽了?那颗像蒜头的东西很珍贵吗?」一旁的耿亮立刻回过头。
她欲哭无泪,虽然心中再难过,却舍不得对小黑生气,只能认命的把球根检回手里,谁知道她才转过头,又再次脸色大变。
「你……你手上是什麽?你为什麽把我的攀龙草给拔了?」她忍不住尖叫,整个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到他面前,颤抖接过他手中珍贵难种的攀龙草。
「攀龙草?呢……这不是杂草吗?」耿亮立刻学小黑摆出无辜的嘴脸。
孟思瑜觉得自己又想杀人了!
她的攀龙草可是珍贵的中药材,一斤就要一千五百元,每年只在清明节前後开花,开出来的紫色花朵以穗状排列,绕着花茎回旋向上,就像寺庙那攀柱而上的祥龙,迎风摇曳、美不胜收,然而他却……他却……
她立刻看向她种植攀龙草的那块花圃——
「什麽?你全都拔了?你竟然全都拔了?!」她再次发出大叫,整个人颤巍巍的几乎要软倒在地。
他连忙接住她发软的身体。「甜心,我只是想帮忙……」
「你杀了我的攀龙草!」她尖叫指控。
「我不知道这东西这麽珍贵。」完了,他第一次看她这麽歇斯底里。
孟思瑜气到全身发抖,几乎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几乎是目光泛红的捧着杂草——不,是攀龙草——在花圃蹲下,耿亮只能心虚的抱起小黑,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身边,看着她把攀龙草种回土里。
「甜心,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忙……」他心慌意乱的试图解释,还不是舍不得让她在烈日下这麽辛苦,所以才会在整理线路的时候顺便帮她除除草,乘机献敲殷勤,没想到弄巧成拙。
「以後不准你再靠近我的花圃!」她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对不起。」
「小黑你也是!」
小黑垂着头,更加缩进耿亮的怀里,似乎听得懂人话。
看着眼前一脸忏悔的一人一狗,孟思瑜虽然心痛自己珍贵的日本猪牙花球根和攀龙草,却无法狠心苛责。毕竟小黑年幼不懂事,又有公均占地盘的天性,而耿亮也是一番好意……
她含泪摇头,只能无语问苍天,此时却正好看见一个不明物体从墙外飞来。
阳光闪耀,那东西也跟着闪闪发亮——
「小心!」还来不及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东西,耿亮就发出了低喝,瞬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转身用自己的身体遮履了她。
哐啷一声,玻璃物体落地的声音是那样的响亮,刹那,耿亮感到自己的脊背被几块玻璃碎片划过,背部也被溅到了液体,刺鼻难闻的味道在充满花香草香的庭院里蔓延开来。
那味道——
是盐酸!
孟思瑜脸色大变,几乎是瞬间就辫识出那熟悉难闻的清洁剂味道。
下一秒她顾不得为什麽会有盐酸从天而降,顾不得自己心爱的花花草草有没有被盐酸喷到,她立刻挣开他的怀抱,直奔不远处的水龙头,以最快的速度转开水龙头拿起水管,谁知道一转头却看到他把小黑关到笼子里,起身往外冲。
「你要去哪里?」她大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犯人一定还跑不远,现在追还来得及!」话还没说完。耿亮已拉开庭院的锻造大门。
「站住,你给我回来!」她再次大吼,也顾不了犯人究竟是谁,捏着水管就把水往他身上冲。
该死,他没神经吗?他都被溅到了盐酸,还不赶紧冲水,难道他不觉得痛吗?
抱阳下,就见水花灿灿,颗颗晶莹、串串剔透,完如雨花落下,颗颗串串的落在他身上。耿亮看着她又惊又怒、又急又忧的表情,不由得停下脚步。
她嫌水量不够,索性伸手将水龙头转到底,并以最快的速度扯着水管迅速奔到他身边,拿着水管兜着他的身体猛浇。
炎热酷署忽然被凉水一喷,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冷,反倒通体舒畅,然而更令他身心舒服的还是她担忧的表情和动作。
自己喜欢的女人担心自己,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开心的。
明明前一秒她还对着自己生气,但一看到他有危险,她却没有任何犹豫以他的安危为优先,其实她心爱的花花草草也受灾不少,但此刻她的眼里却只有他——
他转头朝巷口望去,瞥见一辆摩托车迅速消失在转角,才收回目光。
「你有没有怎麽样?」
」你不替自己检查。却只知道问我?」她气急败坏,表情是浓浓的焦急。
他这个笨蛋竟然还有闲工夫关心她?她还能怎麽样,刚刚他滴水不漏的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就算她看着一地碎片,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刺鼻盐酸味,她心急如焚的将他扳过身,急声命令:「你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背部。」
「我没事……」
「叫你脱就脱!」见他施抱拉拉,她千脆伸手拉起他的丁恤,只是因为他太高,就算她跪起脚尖也没办法将他的衣服拉举过头,只好任由他的丁恤挂在脖子上,连忙检视他的背部。
「你被割伤了,皮肤也都红了……」她紧紧咬着下唇,看着他受伤的背,表情万分复杂。
刚刚要不是他,受伤的也许就会是她了,如果运气不好,搞不好她还会因此毁容。
她颤颤地探出指尖,多想触碰抚慰他发红刺目的脊背,却又怕弄痛他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用水替他冲淋背部。
「你还有哪里被喷到?」她又把他板过身,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替他检查,脸上透着一抹明显的苍白。
「我说过,我没事……」
她打断他。「你怎麽可能会没事?那是盐酸,不是米酒,也不是什麽白开水,都什麽时候了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你知不知道我……我……」她没有把话说完,但担忧之情早已溢於言表。
他的目光放柔,伸手将她散落在颊畔的一络长发句到耳後,任由冰凉的水花在彼此间喷洒,浸湿彼此的衣服。「别担心,这盐酸的浓度不高,应该只是普通的清洁剂,要是真正的强酸我的皮肤早就溃烂了。」
他的说法让她心房抽紧颤抖,完全无法想像他皮肤溃烂的模样。
心里的担忧,让她无暇注意到他轻柔款款的动作,心脏依旧揪得好紧好紧,就像压缩到极点的气球,只要再出一分力,就会破裂。
「但是你的皮肤红了一大片,而且还被玻璃碎片割伤,虽然伤口不深,但要是感染了,也是很痛的。」
她这话蕴含了三分不舍、三分柔情,以及四分心疼,因为太过在意他的伤势,她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语气竟是如此的柔软,但耿亮却听见了。
瞬间他的胸口狂骚,心中情潮犹如海浪袭来,澎湃不已,让他极想伸手将她楼进怀里,永远都不放开她。
「是吗?可我没什麽感觉耶,大概我皮厚吧。」他哈哈一笑,试图轻描淡写,不愿她那麽担心,
她瞪他,「除了背部,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唔……当时我背对酒瓶,完美保护了我的「兄弟」和小黑,不过後面的屁股可就难说了,要不然我把裤子脱下来也让你检查?」他促狭一笑,敌意伸手解开裤头的钮扣,甚至作势拉下拉链。
她的小脸瞬间能红,又惊又羞的伸手阻止他,可小手才触及他的裤头却又连忙收回,像是及时发现他的逗弄。
「你可不可以别老是那麽不正经!」
「我哪有不正经?我一直都很正经哪。」他还是笑,但眼里的促狭已褪去大半,浮现片片柔情、点点星光。「你知道吗?你这麽担心我,让我很高兴。」
他的眼神忽然让她很心慌。
她懂自己,无论什麽时候总是能完美的控制自己,但自从遇到他後,她就开始失控了,他总是那副痞痞坏坏的无赖样,虽然不太正经,关键时刻眼神却又锐利得让人心惊。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比她还懂她,他能看透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能看透她的每一丝弱点和脆弱,即使她想要隐瞒也骗不了他。
「你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我当然要替你担心。」她本能反驳。
「但我以为你讨厌我,而且是非常讨厌的那种。」他禽笑桃眉。
「一开始我的确很讨厌你……」她有些吸濡,完全无法否认,严格的家训也让她无法说谎。「但现在好像没有那麽……」
「没有那麽怎样?」他装模作样,似笑非笑的低下头。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靠他那麽近,他不只赤裸着上半身,而且双手就环在自己的腰上,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站在大门口又楼又抱的,幸亏没有被邻居看见,却也让她够羞窘的了!
当下,她迅速推开了他。
水管落地,大量自来水顺着地势流入大门外的水沟盖里,她娇羞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也淋湿了,水蓝色的衬衫半透明的紧贴在身上,不只泄漏了春光,更泄漏了她婀娜姣好的身段。
她急忙用手遮在胸前,却抵档不了他惊艳露骨的注视。
「不准看!」她困窘娇喝,赶紧转身躲入庭院,却不知道他若是会乖乖听话,就不叫耿亮了。
只见耿亮果然咧出一抹邪笑,迅速脱下圈在肩颈上的T恤,一把扭乾,然後大步追上她,把T恤套到她头上。
没料到他会有这麽绅士的举动,她傻傻的停下,任由他帮自己把衣服穿好。
「这样我就看不见了。」话是这麽说,他的目光却还是离不开她凹凸有致的体态,气得她七窍生烟。
小脸羞得更红。
「你还看!」
「你身材好看嘛……」
「你!」
「嘘,别怕,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的。」他狡猜的将话题陡然一转,同时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她湿淋淋的发髻打散,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
她的心弦瞬间一紧,忍不住抬头看他。
「我会把犯人揪出来不再让你担心害怕。」他信誓旦旦的承诺,接着竟低头吻上她的唇。
阳光下,孟思瑜错愕地睁眼,却无法抵抗他无礼的偷香。
老天,她应该赏他一巴掌的,但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可以清楚看见自己身影倒映在他温柔专注的眼底,可以感受到他的吻轻柔而不放绪,可以感觉到他的大掌就穿梭在她身後湿润的长发间,却规矩的没有到处乱摸。
他的眼神、他的亲吻、他的动作、他的气味,全都让她无法讨厌他。
不只无法讨厌。更让她无法抗拒。
明明他一直都是个无赖,但她就是没办法讨厌他。
明明他老是没个正经,但她却开始慢慢习惯他的不正经。
就连他的下流,似乎也变得不那麽下流了……
耳边,仿佛传来车辆经过大门的呼啸声、邻居开门进出的声音、小黑吵着要出笼玩耍的鸣鸣声、水花流尚的声音,但她没办法去恩考、去介意,甚至完全忘了他始终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
他的吻是这麽的温柔,瞬间就让人眷恋,就连他下戮那片紮人的胡渣也成了一种令人酥麻的存在……
她不是没有接吻的经验,但只有他的吻很不一样,就像他带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很不一样。
虽然他无赖可恶,但关键时刻却是很可靠。
虽然他轻桃随便又我行我素,却是能轻而易举的撩动她的心。
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吻是不对的,但他的亲吻却是这麽的达人,气息是这麽的稳健,而怀抱又是这麽让人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她只知道自己完全无法推开他。
嘤咛一声,她再也无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她只想感受他的一切,感受那隐藏在彼此间的火花和吸引力。
闭上眼,她情不自禁任由他环抱得更紧,让彼此更加贴近,直到彼此间再也没有距离、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任何理性……
唉,为什麽角度偏偏就差了那麽一点呢?
坐在客厅抽术长椅上,耿亮抱着笔电,凝神看着监视画面里那从画面角落一闪而过的半截车影,暗自在心中扼腕。
如果当时他能把监视器的镜头往巷口的方向再偏一点,也许就能拍到摩托车的车牌号码,或者犯人的身影。不过从这监视录影画面来看,当时犯人显然是察觉到监视器的存在,才会急忙掉头後退,避开监视器的录影范围。
看来犯人的观察力还不错,反应也很快。
懂得利用摩托车在巷弄中犯罪脱逃,显然也很了解周遭地理环境。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犯人完全清楚甜心的日常生活作息。
甜心生活规律,每天的生活简直就是按表操课,只要有心,不难得知甜心每个礼拜天的上午一定都会待在庭院莳花弄草,所以犯人才会故意选在那个时候,把盐酸从墙外扔进来。
从电话骚扰,到情人节死鱼恐吓,到这次的盐酸事件,在在都显示出犯人对甜心的了解,那个变态不仅知道她家电话、住家位址、工作地点,甚至连平日的生活作息都了若指掌——
难道甜心曾经被人跟踪监视过?
还是这一切其实是她身边的熟人所为?
耿亮摸着布满胡渣的下巴咪起黑眸,想起上午那从巷口转角一闪而逝的身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因为当时距离太过遥远所以他看不清楚车牌号码,但他怀疑车牌可能早已被人动了手脚,很显然骚扰甜心的犯人不只变态,犯案也很谨惧续密,绝对不是什麽粗心大意的莽汉。
但到底为什麽?究竟是单纯的变态骚扰,还是有人故意挟怨报复?
若是挟怨报复,又是为了财怨、私怨、仇怨。还是情怨?
想起孟思瑜单纯简单的生活,以及严谨认真的个性,耿亮立刻推翻财怨、私怨、仇怨这三种可能,那麽剩下来的唯一可能,就是感情上的恩怨了。
黑眸咪得更紧,想起情人节那天她受欢迎的程度,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阴鹜,但下一秒当他想起她软软靠在怀里,被他吻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却又瞬间乐得笑了。
她的唇果然就和他想像中的一样柔软,嫩嫩的就像樱花瓣、软软的又像豆腐,却又充满果冻般的弹性,滋味口感简直妙不可言,让人一尝就会上瘪,迫不及待的还想要品尝得更多更久、更浓更烈、更深更缠绵……
要不是怕自己太过孟浪会吓跑她,他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他还以为她会抗拒他的吻,至少他早就做好挨巴掌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她却没有反抗,直到最後才面红耳赤的推开他,然後头也不回的跑进屋内……
所以这代表什麽?
他可以当作她喜欢他的吻、对他心动了吗?
这个想法让耿亮立刻飘飘然的笑了,嘴边的笑几乎就要咧到耳朵。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好现象,这证明了甜心多少对他还是有点意思的,不过接下来他还是安分一点,千万别太得意忘形,否则以她害羞的个性,要是惹得她恼羞成怒将他驱逐出境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才靠近她的人她的心,他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烈女怕缠郎,接下来他只要按部就班的逐步逼近,再一点一滴不着痕迹的蚕食她的心,总有一天她会是他的。
有他坐镇,那些想追求她的男人全都滚一边去吧!
只是话说回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搞不好一连串的事件主谋就藏身在那群男人之中,看来他还是得先把那些混球的底细给摸清楚才行——
想起之前市公所所长留给他的联络电话,耿亮立刻不怀好意的嘿嘿低笑,接看他掏出手机瞥了安静的二楼一眼,然後无声起身走到门外拨电话。
「所长。不好意思突然打电话给你。是我耿亮。周末愉快啊!」
电话接通後,耿亮立刻有礼寒暄,热情询问所长周未过得如何,接着才轻巧的把话题带回到公事上,非常尽职的报告这三天的情况,然後「顺便」把早上发生过的事也说了一遍。
果然得知孟思瑜再次受到恐吓,甚至差点受伤後,所长心急如焚,直说要马上开车过来,他好说歹说。对心安抚。才说服所长打消念头。
达到目的後,他立刻顺水推舟说出自己的猜侧和推新,果然连所长也不禁怀疑了起来。
籍口想要暗中调查这些人,他大方开口要求得知所有追求者的名字,所长虽然为难,但因为他救美有功,心中有了信任,因此扰豫了几秒後,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资讯全告诉了耿亮。
不只几个追求者的名字,就连对方的一些资料背景也稍微透露了些。
套到名单後,耿亮笑得更邪恶了,连连向所长保证明天一定会亲自护送孟思瑜上班後,才开心的结束通话。
拿着用笔写下的名单,他把笔电拉到自己身前,接着打开自己编写的程式软体,十指灵巧迅速的在键盘上敲下一道又一道指令。接着就见花莲市公所的系统资料库跳了出来。
他嘴角一桃。再次快速移动十指,僻哩啪唯的键盘声顿时不绝於耳,接着就见萤幕上原本对外封锁的系统资料库忽然被人成功开启,然後跳出一笔又一笔的市民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