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随着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屋内重新恢复了一片安静。

  应岑重新坐回了餐桌前,如果不是面前摆着的粥,他大概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桌上的粥已经有些凉了,但应岑还是重新盛了一碗。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粥看了许久,这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吃完后仰头看向窗外,对着霍章柏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口是心非道:“霍章柏,你做的饭真难吃。”

  话虽如此,他还是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刚坐到车上的霍章柏突然打了个喷嚏。

  司机见状连忙问道:“先生,您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霍章柏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公寓,从这里可以看见八楼客厅的玻璃,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霍章柏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

  大概是……哪个小混蛋在骂他。

第32章 误会

  霍章柏那日的到来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中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在应岑的生活中掀起了一阵波浪,可是再深的涟漪终会随着时间散去,很快应岑的生活便再次回归了平静。

  应岑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和霍章柏较劲一般每天吃好喝好,好好学习,充分享乐,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他看起来过得好极了,朋友众多,身边总是有人陪着,可不知为何,却还是总觉得空落落的。

  就像被打碎后又重新粘起来的雕塑,看起来依旧完好,但实际上处处都是窟窿,不时就会有风穿过。

  大概是太寂寞的缘故,应岑开始越来越排斥回家,哪怕晚上有霍章柏的衣服陪着,他还是觉得冷。

  于是他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交了许多酒肉朋友,晚上用酒来排遣寂寞,酒量也与日俱增。

  他的生活终于彻底被填满,白天学习,晚上喝酒,忙得他没时间再去想那么多。

  做饭的阿姨见他常常不回来,担心地想要找他谈谈心。

  然而应岑直接让她不必再过来,工资会照付,每周来打扫一次卫生就行。

  “这怎么行呢?”阿姨立刻表示拒绝。

  然而应岑坚持,还让她不要告诉霍章柏,多出来的工资就当是封口费了。

  阿姨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同意,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担心道:“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会生病的。”

  应岑闻言却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他没把阿姨的话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阿姨竟一语成谶。

  应岑一天晚上睡觉时把被子踢了下去,也懒得捡,就这么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就开始头疼。

  他一开始还没在意,洗了个澡就去了学校。

  结果一节课还没上完就发起了烧。

  旁边的同学见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好心地询问要不要送他去医务室?

  应岑摇头拒绝,说回去吃点药就好。

  头有些昏沉,下课之后他难得想要回去睡一觉,然而朋友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喝酒?

  应岑知道今天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但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喝点酒再回去睡,大概会睡得更好。

  应岑原本啤酒就能喝醉的人,现在酒量练得好了许多。

  哪怕生着病,喝了两杯也没醉。

  然而喝第三杯时,应岑看着灯光下被照得五颜六色的酒杯,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了霍章柏。

  他要是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可随即又满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他如今忙着照顾章荧还来不及,怎么会为自己生气?

  不过想来确实好笑,霍章柏将他在这里的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可他学的最好的竟然是喝酒。

  头似乎更疼了,应岑不甚在意地揉了揉太阳穴,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说曹操曹操到,应岑刚喝完酒,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待他看清来电人的名字,手中的杯子差点就这么掉了下去。

  竟然是来自霍章柏的视频邀请。

  应岑还是临出国前加了他的微信,两人并没怎么聊过天,廖廖的几条通信记录也不过是霍章柏一些极为日常的叮咛。

  他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发视频?

  看着手机里的视频邀请,应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然后轻轻拍了拍脑袋。

  果然生病了就该好好喝药睡觉,不然就会出现幻觉。

  霍章柏连消息都很少给他发,怎么会和他视频通话?

  肯定是错觉。

  然而等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手机屏幕上依旧是那三个字: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