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谈恋爱不如许愿[快穿]>第240章 卑劣者的经历(10)

  许御天看向了他, 那双绿眸回视,映着夕阳的光影有些变了色泽,但其中的情绪却很分明。

  他说高兴, 就是真的在高兴。

  为他没有踏入那个禁忌之地, 为他没有将自己押上赌桌,为他信任他。

  即使离开了家,这个人也经常在他的身边, 才能够那样及时的救下他。

  人们常言, 大恩如大仇。

  可有这样一个人在,许御天却只觉得漂浮的心好像能够定下来。

  忘恩负义者,无非是还不上恩情, 又贪得无厌, 才能说出那样面目可憎的话来。

  而他, 也想要掌控他的命。

  与他对比,他好像始终置身于阴影之中,卑劣隐于皮囊之下,永远不会消失。

  “你不会对我产生过那样的念头感到失望吗?”许御天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在被炙烤, 但他无法远离这样的光和热。

  “不会, 你只要自己不会失望就好。”姬翡看着他, 从倚着的门边起身,伸手揉搓着他的头顶笑道, “虽是后果自担,但人无完人, 不必过分苛求。”

  人类生来, 似乎就是在无数的错误中成长或消亡的, 人类是, 王朝也是, 甚至连主世界也是一样的。

  许愿看着他,在那只手收回去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道:“你能不能将出千的方式告诉我?”

  “不能。”那酌着酒的人干脆的拒绝道。

  “我也会做玫瑰酥酪。”许御天看着那睫毛轻动的人道,“想吃多少我就给你做多少。”

  那捻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得轻转,只是抬眸时唇角溢出了一抹轻笑:“不行,那可是十分顶尖的本事,怎么可能用玫瑰酥酪就换走。”

  许御天看着他,难得在那微侧的眸中看到了一缕心虚之意,他略有沉吟后笑道:“好吧,我在外面也学了几种点心,做给你吃。”

  姬翡抬眸,在对上那温柔浅笑的眸时一瞬间有些怔然,他伸出了手去,在那金色的眸注视下轻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道:“真是好孩子,不枉费我辛辛苦苦的养育你。”

  “辛苦你了。”许御天笑道。

  “都学了什么?”自认辛苦的院落主人兴致勃勃的问道。

  “玫瑰红豆酥,云片糕,龙井茶酥,桂花糕……你确定不告诉我吗?”

  “确定。”院落主人坚定回答道。

  毕竟不能告诉他,调转骰子是用了非此间的力量。

  要不然只能一直打平下去,第一顺位者多没面子。

  ……

  “这些点心能放的时间会久一些,但还是要尽快吃完,以免招惹虫子。”许御天整理着数个食盒说道。

  在这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就如避世的桃源一样,山中方七日,世间已千年。

  外面的岁月不至于如此快,但与此处的宁静相比,那样一池污水的混乱就显得烦躁而漫长了些。

  抄家,落狱,流放,株连数族,反而他的危机逐渐消解。

  姬翡未答,只把玩着自己新得的金杯看着那些食盒,许小玉则有些忧心的问道:“你又要走了吗?”

  “是。”许御天回答道。

  许小玉张口欲言,却又知道自己无法挽留,这个人一向很有主意,十岁的时候就能够独闯,名声如日中天,而今他跌落深渊,又怎么会甘心一直困于其中:“那你注意安全,记得照顾好自己。”

  “好。”许御天笑道。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许小玉有些不满道,“出门在外常来信,一出去就音信全无,要不是听别人说起,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情况!”

  她的手叉在腰上,颇有些凶巴巴的:“要是再没有来信,下次你再回来,我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好。”许御天笑着应道,“我隔上一段时间会送上一封信过来。”

  “哦……”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小玉的脾气没处发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别……”别再遇到那种要命的事了。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一路平安。”

  “好。”许御天轻笑,看着那摆弄着食盒的人笑着挥动的手,沉下心绪走出了房屋。

  帷帽戴上,遮挡了面孔,朝阳初升,门打开时又如一次稀疏平常的出门。

  “老大。”丁隐背上了包裹。

  “走吧。”许御天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拉上了门。

  一门之隔,宛如桃源与人间之差。

  “是。”丁隐跟上,“我们去哪里?”

  “先去找卫因。”许御天骑上了马背道。

  南境整肃,官员被剔除了一部分,他的曾经建立的人脉与据点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

  只是官员并未全部剔除,他处于暗中的力量也未被完全拔除。

  虽然伤筋动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纵横南境,凭借的自然不仅仅是环绕在他身边的人。

  据点摧毁,但人脉不可能完全拔除,阎王好惹,小鬼难缠,金银开道,自然能够将人再度起复盘织。

  ……

  马匹穿过州府和荒野,在一座并不起眼的小镇处停了下来。

  此处新建,看起来不过是三五年光景的新居,一条小路直通,镇中之人在看到有马匹进入时纷纷避让,待到一处胭脂布匹店铺外停下,店中已有小二热情迎接,只是面对着那放在柜台上的金镶玉佩和接头之语时,神色转为了慎重:“您楼上请。”

  前来二人上楼,马匹被牵了进去,虽是生意如常,外人却看不出端倪。

  而待到楼上,那整理好衣袍匆匆出来的人,不等戴着帷帽的人掀开露出样貌,已拱手行礼道:“主人。”

  “起来,我之前给你送信,查的怎么样了?”许御天前行,坐于此处桌后问道。

  “据点被毁了大半。”两颊略有凹陷的青年上前,从袖中取出了图纸道,“主要的地点都被占据了,小的地方他们看不上,虽然据点还在,但您数月未出,有的人被抓捕叛了,有的卷着财物逃离,落山为寇,剩下的一部分集中在了附近的镇上,但人数已然不多。”

  图纸摊平,许御天看着其上,又取过账本翻阅。

  财物自然大量损失,但还有残留。

  “想要再开启私盐贩售路线的可能性呢?”许御天问道。

  “暗线还在推行,但想要像之前一样,可能性不大。”卫因回答道,“您原本将路线全部打通,现在几乎没有漏下的,一些地方实在偏僻难行,成本太大,补上的官员也会有忌惮。”

  许御天看着其上记录的姓名笑道:“足够了。”

  “是。”卫因虽有惊讶,但跟随三年,他自然知道当主人说出这样的话时,就代表着目前的困境可解,虽然他想不出破局的方法。

  “这条路比之前更危险。”许御天目光划过地图上的据点,看向他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人头落地,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一笔财富安稳度日。”

  卫因略有思索,拱手道:“我从一开始跟着您时,就已然有了这样的打算,请您吩咐。”

  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他虽无经世之才,但看人很准。

  许御天看着他,将一张纸条推了过去道:“去将上面记录地点的东西挖出来。”

  狡兔三窟,居安思危,自然要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是。”卫因领命。

  ……

  南境州府,官员更迭,下狱者众,新人替补,乱象却从未变化。

  灾害数年,街头人丁奚落,只是隐有不平之言流传,多是关乎那被抄没家产的许御天。

  许御天在时,虽常有跋扈嚣张之态,但私盐贩售此处,虽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细盐,但粗盐总是有的。

  而如今赏金颇高,盐价也一路飙升,纵使酒馆客栈,想要购买,也时常觉得肉疼。

  “他还不如在的好,左不过是跋扈一些。”

  “所谓的跋扈,不过是教训了知州的儿子。”

  “无非是那些官老爷看他不顺罢了。”

  “这贩售私盐可是大罪,只怕是再难回来了。”

  “说不定已经死了。”

  “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肖想盐那种东西。”

  灾年之景,连糠皮都十分昂贵,若能熬出薄粥,都算小康之家。

  而这并非地里的收成不好,只是处处都是少粮。

  而若是哪处的雇工不必让人吃上细米白面,只是能够填饱肚子,都有人前仆后继的前去。

  而州府之中一处房屋修缮便是如此,咸菜,糠饼,甚至有时候还有白米熬成的薄粥,前往者只恨不得将那屋子修缮到十全十美。

  州府官员更替,那曾经贴在公告上的悬赏也被新的覆盖,许御天之名似乎就此尘封。

  毕竟各地起义不断,虽被镇压,但敢于挑衅皇权者明显要比贩售私盐者罪大恶极的多。

  当然,那只是在官员的眼中。参与起义者满腔热血,只恨不得将那些官兵和下令抓捕的官员砍杀殆尽。

  “主人,临江城的知州落狱了,诛九族。”卫因将消息递出道,“秋后问斩,牢狱那边可以疏通,您要去看一眼吗?”

  落狱之人虽说是秋后问斩,但没有价值和翻身可能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死亡的时间。

  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脱去了官服,跟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必。”立于高处的人看着那一辆辆驶进的车道,“粮食收的怎么样了?”

  “以高价收入,不愁没有货源。”卫因看着他的神色,将那消息揣入了袖中回答道,“只是驮马想要买入容易,战马管制有些严格,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以往,他的主人会不吝啬于痛打落水狗,之前的官府围剿,一切都由知州而起,他一人虽然无法决定,但只要让那些官员意识到了威胁,就足以拨动整个并不稳固的利益团体。

  虽非主要原因,但也算是始作俑者,按照主人之前睚眦必报的性情,自然要他生不如死。

  没有什么比心腹的叛变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也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杀掉了薛二等人。

  可数月之后再见,主人的身上却没有那些外放的暴戾之感,甚至于对那些人好似只是随手摆弄,并不放在心上。

  “初冬之时,一切可以成事。”金眸轻敛,已有沉淀之意。

  想要功成,就不能急,否则不过是一时辉煌兴盛,毫无计划,沦为乱民。

  “是。”卫因应道。

  秋收时节,一片兴盛之感,粮食的丰收让许多百姓好似看到了希望,可一车车缴纳上去的粮食和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填满的米缸,让这样一年的期冀成为了空望。

  天气转冷,南境尚可,虽无丰衣足食,但不会有过多冻死的忧虑,北境之内,插标卖子,易子而食之事已非罕见。

  德正二十五年,秋后初冬,斩杀无数犯人,修沟渠,征徭役,饿死累死者众。

  百姓挖掘,沟渠之中水落石出,其中藏一金帛画卷,天衣无缝,遇水不湿,其上书七字:金瞳者,真龙化身。

  一时流传甚广,官兵无法阻拦。

  而在南境之中,那消失许久的许御天重出,聚起数千拥护之人,三日之内,占领了临江城,粥棚设立,竟有白面白米充饥。

  金瞳者,金龙化身,抚饥荒,平灾年。

  惩治贪官,所向披靡。

  民谣流传,或是为那一份人心,或是为了一份吃食,或是为了活下去,百姓启程,徭役叛逃,不过一月,临江城中拥兵已有两万。

  消息传播,朝堂之上震惊。

  可派兵将前往,却是在中途就受伏击,甚至敌人以利诱之,兵士之中亦有叛变者,远离京城,声势仍在扩大。

  “真是反了!如此不祥之人,朕的五万精兵难道还比不上那些乌合之众?!”已有白发丛生的皇帝大动肝火,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陛下,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贼子狡诈,用的都是那外出的野路子,领兵的将军一时不能适应,才会被其伏击。”有大臣上奏,“臣提议,应另派良将,必能将其一举剿灭。”

  “臣附议,臣以为骠骑将军李继熟悉南境之事,可前往平乱。”

  “陛下,骠骑将军赶往,路途实在遥远,不如从当地遣将,以免贼子再度扩大。”

  “陛下,臣以为应以招安为宜,贼子所求无非功名利禄,若是能够招安,也避免损失我大楚兵将。”

  “陛下,不过乌合之众,若是就此招安,只怕日后那些刁民人人效仿,我大楚才真要动荡不安了。”

  朝堂议论,即使决策下达,八百里急送信,也有了被拦截的风险。

  南境抵御不利,许御天所占据的地盘仍在扩充。

  有了地盘,便可截留赋税,养兵,买马,储粮以及制作兵器。

  商人虽为末等,可人脉路数却极广,且不吝啬银钱财帛。

  世人所求之利,无非是吃饱穿暖,若是豁出性命都无法达成,忠诚自会动摇。

  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临江城,琼州,沃州……战火蔓延,地盘扩大,亦有起义投奔之人,虽汇聚之人良莠不齐,但定下的军纪治下,若不服从,死!

  此举一切顺遂,大有厚积薄发之感,但就在军中之人叫嚣着一路打进京城时,起义军却停下了开拓的步伐。

  “莫非是要称王?”

  “以主帅所占土地,称个藩王也是绰绰有余的。”

  “说什么呢?主帅那可是真龙化身!必然是要称帝的。”

  “如今大楚不堪一击,也是时候称帝了。”

  军中隐有流言,提及此事时,倒无一人反对。

  “太早。”许御天听到此种流言时有些莫名的轻笑了一声给出了答案,“万事皆未齐备,不宜外扩。”

  “主帅的意思是?”一身盔甲的副将问道。

  “需整顿军纪,待粮草齐备。”许御天简略回答。

  而事实是,掌管一支军队以及一大片的州府,比他想象中要费神很多。

  杀戮,占领,管制,统辖,以及明理。

  起义之人以百姓居多,虽有斗志,但不识大字,难明军纪,即使收拢了人手,也需要整顿成编,再加以训练。

  朝廷的精兵虽看起来不堪一击,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和涣散的队伍,一眼就能看出胜败。

  多数起义之人会很快落败,就是因为只有满腔热血而无纪律资源,人心分散,还未成事便想着称王称帝,大楚即使明面上看起来腐朽,但烂船尚有三千钉,真正不堪一击,不能有一次决策失误的,是他。

  若是从前,有如此家底,他只怕是会高抬下巴,称一方之王,但那样太躁,也太急了。

  进攻方,不是只有他。

  急则生乱,乱就容易功亏一篑,命运可不会每每都给他重新爬起来的机会。

  许御天占据三州之地,停下进攻,如此举动,再次让朝堂热议,只是派去进攻的军队,却每每被其肢解挫败。

  而派去劝说的使臣,要么被截留,要么完好的送出来了,却往往在返程的半道上身死。

  大楚问询,许御天给出的答案让帝王在朝堂上几乎暴跳如雷。

  或许是遭了天谴吧。

  “竖子狂妄!”流毓随着帝王的气愤而晃动,“金瞳者,果然引天下不祥之兆,朕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真龙之争,使大楚派遣讨伐的军队愈多,只是虽鲜血淋漓,却久未有实绩。

  而或许是看出了大楚的外强中干,各地起义势力此起彼伏,即使帝王在殿堂之内将桌子都要掀翻,内忧外患仍是不断。

  “陛下,北境之兵不能调!否则京城危矣。”

  “陛下,那许御天虽狂,但还远在千里之外,那些临近的贼子才应该尽快处理掉。”

  “陛下……”

  朝臣提议无数,桩桩涉及大事,并非充耳不闻就能够假装无事发生。

  帝王决议,内乱不过是境内之事,还是邻国与京城更为要紧。

  北境被增兵对峙之时,那驻扎三州之地将近一年之久的起义军,悄无声息又突如其来的动身,攻陷了那水土肥沃的常州之地。守城之将被斩于马下,动手者正是其主帅。

  许御天。

  他不过十六之龄,却能令无数人跟从信服。

  凡与之对阵者,若得生还,皆要言其一句武功至高,用兵至诡,他似熟读过兵书,却又不仅仅局限于其上,虽为主帅,却每每身先士卒,虽带兵之将不足,可他一人却可将将士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少年之时,已是光芒大盛,令远在京城的皇帝也如鲠在喉,辗转难安。

  此一役大胜,愈发扩充的队伍暂且不必因为粮草不足之事发愁。

  可惜外人看着那曾经的盐贩商人风光无限,只有许御天自己知道,想要更进一步,不会有这么顺遂。

  南境之人,善水者众,但他的手上无船,想要北上,绝非易事。

  而战争流下的血,比之曾经,早已无法数清,但他也早已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

  心随着血液溅落似乎会变得冰冷,但战场上的血腥搏杀,却让他见证了另外一片天地,心好像也随之广阔了起来。

  思及从前,以计谋与利益牵扯,终究不及大军在握来的踏实。

  隐有轻嘲那时的幼稚,但那时的他,似乎必然会走上那样的道路,因为不甘和肆意妄为,也因为对这个王朝尚有一丝期冀。

  而如今,军中虽战时禁酒,非战时却可畅饮。

  兵丁来自各方,大醉之时最易吐露心中所思所想。

  有人从前不过是想要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有人不过是想要安生度日,有人不过想好好经营,也有人曾经认了命,为奴为婢只为讨一口饭吃。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尊严换不来食物时,不过一句空话。

  但能站着活,没有人想要跪着死。

  没有去赌,也保不住父母妻女,灾祸,病痛,饥饿,奴役,匍匐扛着无数血泪前行者众。

  如书中所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片荒芜,这天下,并非他许御天一个可怜之人,与之对比,他似乎是幸运的,因为他的苦难,在三岁时便有终结。

  虽然无父无母,但他得以吃饱穿暖,得以识文断字,博览群书,拥有过巨富,也站在了高位,如那时濒死时所想,他似乎没什么值得怨愤和不甘的。

  而掌控利益分配者绝不能只是高高在上的冷眼旁观,若远离人心,终将在不知不觉中被其覆灭。

  “报!”帐外有士兵嘹亮一声传来。

  “进来,何事?”许御天抬眸问道。

  “主帅,外面有一女子想要进入军营,呈上了信物。”士兵呈上一方帕子,打开之时,其中包裹着一支眼熟至极的木簪。

  簪子平滑,唯有一端雕刻了梅花图案,那时经常被簪在许小玉的头上。

  “快请。”许御天起身道,“人在哪儿?我跟你同去。”

  疾行军营门口,那一身男子装束的人见他时已有些高兴的挥起了手,只是身旁未见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