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琪的个人能力非常欠缺,她做事错漏百出,老板没有炒了她的原因,很大关系和她的容貌有关。

  她几乎每一段工作都和老板传出过绯闻,真真假假不知道,有没有真实发生也不知道。

  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要么被老板娘发现,要么被老板的正牌女朋友发现。

  正室打上门,她只能灰溜溜收拾包袱滚蛋。

  “这么看,她能和范荣一块,其实也许是她的计划?但是为了表明她和范荣的关系深厚,之前的经历她是隐瞒了的。”

  “我们查过范荣个人还有公司的流水收入,其实有点不太对劲。”

  询问人的工作被叶锐卓一鸣一马当先领了,其他人就只能对着有限的资料去深挖细查。

  他们不仅查了范荣公司账户的银行流水,还将能查到的范荣涉足的的生意全部分类整理了收入,支出。

  虽然望北岛现在有独立的经侦团队,并且大本营设在望北市,和主要担任刑事案件侦破的逸林刑侦隔得远。

  但是不可能每一桩刑事案完全不涉及一点经济,所以刑侦也需要懂得经济侦查的基本要领。

  这么一查大家就看出了问题,倒不是说范荣公司的经营有问题。

  而是范荣公司的收入看起来很可观,但是除去必要的运营支出,能剩下的纯利润并不多。

  怎么说呢,这些年,范荣无论是靠嘴上业务赚到的钱,还是靠吃差价赚到的佣金,扔给经侦不到半天能给他包括元角分算得明明白白。

  到了刑侦这里就算不能百分百准确,但是大概的数目是不会错的。

  范荣这些年赚到的钱,没有潘思琪说得那么可观。

  他频繁的全国巡回一般的讲课,拉客,都是和其他公司合办培训班性质。

  他的报酬并非源于出场费,他甚至没有出场费。

  他的名气只是对外宣扬得大,其实在真正的商业咨询行业里,他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专业资质和资历。

  那些愿意和他合作的咨询公司,会务公司愿意帮他宣传,不过看中的也是可得的利益。

  表面来看合作形式非常多样,但是归根结底,每一场培训课的成本,范荣公司都需要承担。

  培训班涉及的场地费,物料印刷宣传,范荣的交通食宿,等全部需要计算为成本。

  所有的报名收入,扣除所有成本后,剩下的利润由参与的几家公司按合同约定的分成方式分账。

  由此可见范荣全国到处讲课,其实不赚钱,他的主要收入在于他借助现场氛围,忽悠到学员继续购买一对一咨询服务。

  他为了独占这部分收入避免给合作公司分账,都不会现场敲定,而是选择事后单独沟通,直接给他的公司转钱。

  这些年选择购买一对一咨询服务的客户,多的时候一个月有十来个人,少的时候就只有几个人缴费。

  这个业务收入可以忽略成本不计算,因为方案都是范荣自己出的。

  但是这个收入需要覆盖公司除了两父子以外,三个正常工作人员的工资,社保交金,办公场地的运营费用等等。

  账面上每年能剩下的金额是可以计算出来的,根本不可能像向潘思琪说的,拿给范启明几百万创业赔本。

  “我们为了印证潘思琪的话,再次彻查了潘思琪,范启明,范荣三个人的个人银行存款。”

  潘思琪的银行存款主要源于范荣打款生活费,这个在之前就查过,没有太多问题。

  范启明最近两年,收入主要源于公司时不时发放的工资,而他前几年的主要收入确实源于范荣的转账。

  一笔笔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的转账……

  这些钱,大家推测应该就是潘思琪说的,范荣拿给范启明投资创业但是都赔掉的钱……

  “范荣个人账目有点意思,他打给潘思琪还有范启明的钱都不是源于公司账户,并且有很多查不到来源的钱。”

  干警说完,立刻调出了范荣的个人账户收入项,多笔现金存款。

  虽然每笔现金不过几万块,但是少的时候一天一笔,多的时候一天多笔。

  累积在一起,数目非常可观。

  “这个钱,我们在公司账目上没有找到对应的支出项,不排除他为了避税,一些该走公司收入的钱拿了现金,直接存自己的个人户头。”

  顾添点了点头,认可分析。

  现在小微企业,特别是私营小老板,为了避税无所不用其极。

  个人账户公用,公账私收情况非常普遍……

  “但是也太多了吧?他能收那么多现金?”

  “按他一对一服务的收费标准,我们现在查到的,低的一单五六万,高的不过十几万,这么多年意味着什么?”

  叶锐不相信是因为这个原因。

  理论是理论,现实逻辑是现实逻辑。

  粗略一算,如果都是源于商业咨询收取的服务费,意味着平均下来,一个月有十个左右客户购买他的咨询服务,还是缴纳现金。

  “我们查到他4月到了逸林后没有外出记录,根据潘思琪所说,我们通过范荣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加油站监控记录确定他六月下旬回过靖州。”

  “其他的时间,他在哪里?一直待在逸林?他有没有继续开班授课?”

  “我倾向于没有,因为你看他公司的账目上是没有这类支出的。”

  叶锐支出了范荣公司最近几个月银行流水的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