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警中心并不清楚这个情况,按流程转接警情后,了解情况的辖区派出所立刻安排了三个人过来。

  他们出发前还回拨了报案电话,因为是个座机,他们仔细询问了报案人在不在现场,除了车子停留几天还有其他异常没。

  报案人说路过几天都看见,不敢接近,觉得奇怪,所以才报警……

  “我们市局的痕检已经在拨打报案电话的座机上提取了指纹,回去会尽快进行对比。”

  瞭阳警方表示,虽然案子转给逸林了,但是他们还是会尽自己的所能协助破案。

  “我们弄完了,你们快来看,然后把车……”苗宇走出来话说到一半看到了大货车。

  “还是顾队想得周到,我还说怎么弄回呢,你们快去看看。”

  “除了车子里面,在旁边的绿化带我们还找到了新鲜的烟头,得亏最近没下雨,烟头上的痕迹保留得很完整。”

  “好几个烟头呢,看来能提取到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苗宇神色疲惫,声音却夹杂着一些兴奋,只有顾添叶锐这种跟他认识很久的人才能听出来。

  虽然周边条件恶劣,但是苗宇对于今天的取证结果很满意。

  顾添带着叶锐,卓一鸣往里走,黄玲玲刚跟了两步,立刻被顾添阻止了。

  “你刚才到处跑,这会就好好休息,等着我们。”

  黄玲玲不情不愿的停下了脚步,徐懋森看了顾添一眼,也跟了过去。

  “你也是,旁边等着。”

  “我不!”徐懋森脖子一梗,回头瞪了一眼他那不争气的挂名师父陆斯。

  陆斯这会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绿化带水泥墩子上,看样子就是不准备帮他争取的。

  顾添没理他带着另外两个人加快了步伐。

  两个看过的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再次近距离接触案发现场,冲击没有那么大。

  第一次看到现场的一鸣下意识捂住鼻子:“这是……”

  他想问死了多久?怎么死状这么惨烈?为什么这么多血?

  话还没出口,他已经反应过来,这些都是需要他们去解答的问题,现在问没有谁能解答。

  “呕~”徐懋森的呕吐替代了他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

  顾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沿着车辆周围踱步。

  三个人默契的错开,一人负责一部分区域仔细巡查,把车子方圆数米之内的范围再次仔细搜查了一遍。

  处于野外的案发现场,死者身边一定范围之内都是和死者,凶手联系相连的线索。

  不过这一次,他们除了发现野草,土块,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垃圾,其他有价值的物品一个都没发现。

  等到三人结束勘查,徐懋森终于支起了腰,他捏着纸巾的手停留在嘴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到下巴。

  顾添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说,你都来多久了,晕血的毛病是好了,闻到血腥味就吐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好。”

  “已经好了,只是这次太多了……”徐懋森一改往日犹如好斗公鸡的模样和语气。

  “多?以后见到多名受害者的场面,你还活不活了??你要是克服不了,趁早考虑别的工种。”

  “你吐耽误自己的工作没事,但是你要是毫无克制的吐了,破坏了现场,我们都别干了。”

  入职一年多,顾添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徐懋森一点反驳都不敢有。

  他从小晕针晕血,见到就晕,醒过来就吐……

  他考刑侦,家里一致反对,为了给自己脱敏,他跑去屠宰场,看杀猪杀牛,去菜市场看杀鸡杀鸭。

  经过一次次漫天血花飞舞,血腥味的洗礼,从次次晕倒,呕吐无数次后终于渐渐“康复”。

  没曾想到了逸林第一个杀人案,他看到现场,勉强撑着没晕,却是吐得稀里哗啦。

  他以为自己会被顾添退了,哪知道待了这么久,顾添都没说过他……

  后来他强制自己没事就去看法医解剖,下班就去看血腥电影,终于一点点的好转。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顾添说完毫不留情面的走了……

  他其实也不想说徐懋森,这些问题是可以克服的,徐懋森这一年多一直努力克服,他是知道的。

  只不过叶锐回来后,徐懋森次次明显的针对,让顾添觉得很不爽。

  于公于私,他觉得这种针对非常的孩子气。

  顾添搞不清楚原因,也不准备搞清楚原因。

  如果徐懋森一直这样的态度下去,对于刑警队内部团结非常不利,甚至可能影响以后的工作。

  所以他必须敲打徐懋森,让他把眼睛放在自己的不足上,而不是对其他同事鸡蛋里挑骨头。

  徐懋森必须修正自己的态度。

  “我怎么觉得添今天火气有点大,是不是欲求不满了?”

  坐上车的叶锐等不及卓一鸣发动汽车,迫不及待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欲求不满???”卓一鸣重复了四个字,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