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清晰记录了患者由救护车送到医院,救护车上医护人员进行了一系列专业的救治。

  入院时患者呼吸微弱,脉搏不明显,心跳缓慢。

  急诊科仔细检查患者体表,全身无明显外伤,随后进行了一系列专业及时的诊治抢救。

  虽全力抢救,但错过最佳时间,回天乏术。

  “有的轻微磕碰,按压伤在死者活着的时候不明显,但是死亡后冷冻皮肤脱水就会显现出来。”

  对于具有丰富经验的法医,遗体冰冻24小时后拉出来再检查□□表是常有的事,很多之前没有发现的伤痕就显现了。

  发现这处瘀斑时,苗宇起初并未觉得异常。

  刚全身检验完,他站起身体习惯性瞟了一眼,突然发现他看不到那处瘀斑了,被耳朵完全遮盖住了。

  他一下反应过来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妙……

  这个位置非常刁钻,如果是死者自己造成的,在耳朵对应的位置也应该留下痕迹才对。

  他再次检验整个脑袋,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痕迹,连点破皮都没有……

  “不太对劲,不管是自己造成还是别人造成,得查清楚这个伤痕来源,这人从哪送过来的?”

  叶锐快速翻看厚厚一沓病历,只看到120救护车送医,没有提及从哪送的。

  他立刻联系了辖区派出所,昨天他们也有过来这边进行情况了解。

  “对,昨天是我们去的,省人民医院求助,说他们有个重要的患者在酒店突发疾病,但是他们在地图上找的位置不太准确,请求我们支援。”

  “我们就开着车在大路上等救护车,然后陪同医院一起去的。”

  “没有发现异常,人应该是喝多了,屋里没有打斗痕迹,倒是喝醉的痕迹很多。”

  “醉鬼嘛,你们都见过的,就差不多。地点就在东郊青悦里酒店,我给你们发个定位,要是你们还是找不到,我来给你们带路。”

  苗宇得到具体的地址,立刻打电话回办公室安排了几个人前往酒店进行勘察取证。

  叶锐也把最新发现告诉了顾添,顾添略微思索后,让他把人全部带回市局。

  既然现在有可能是他人导致了伤害,无论他人行径是否是死者殒命的关键,警方都不可能当做不知道。

  叶锐叫了辖区派出所的人开几辆车过来帮忙,等到人和车都到齐了,他再次走进医务部办公室,宣布所有人跟他回市局接受进一步调查。

  廖梦妮红肿的双眼里充满了欣喜,而他的公婆脸更黑了……

  “为什么去公安局,我不去。”

  老太太强硬的表达了拒绝合作。

  “妈,万一哥哥的死得冤枉,难道你就不管了吗?”死者弟弟试图劝说母亲接受警方的安排。

  “啪”老太太一把打掉儿子的手。

  “当然死得冤,从他遇见这个丧门星扫把星开始就冤。”

  “你也是,我一直没好说你,你们单位招人也不看看嘛,什么玩意货色都往里招,真的是害人害己!”

  老太太越说越大声,叶锐还没发火,卓一鸣不高兴了。

  “现在是请你回去配合,不是求你去,你不去我有办法让你去。”

  卓一鸣说完从腰间摸出了银光闪闪的手铐,他的办法不言而喻。

  妇人狠狠瞪了卓一鸣一眼,不说话了。

  一行人回到公安局,刚才吵吵嚷嚷的人到了肃穆森严的公安局,到是安静了不少。

  叶锐把和医院沟通的工作交给了顾添安排,他拉着卓一鸣和刚才没交流过的死者公司代表进了谈话室。

  门刚关上,对方其中一位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从包里摸出名片分别递给了叶锐和卓一鸣。

  叶锐扫了一眼名片内容,一挑眉:“律师?那简单了,我们开门见山吧,你们自己说还是我们问。”

  “我想声明一点,我们来到这里,是出于对翱翔航空对本公司员工以及家属的关心。”

  “在本次事件中,对于猝然离世的死者我们深感悲痛……”

  “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废话了好吗??你们有没有责任,需不需要赔偿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没跟警方打过交道吗?我们的流程你不清楚吗?那我很怀疑你的专业性了,现在你们所有人是配合我们调查,如果你觉得你现在的立场是代表航空公司和警方谈判,那请你出去,现在流程上还没走到这一步。”

  叶锐狠狠敲了几下桌面,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警官,律师同志可能不太清楚,我来说吧。”

  旁边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子态度良好的主动接了话。

  “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谁负责送死者去的医院。”

  “其实我们也是被院方通知的。在我们抵达医院之前,只知道陈宁旭突发疾病送医,并不清楚具体原因。”

  死者名叫陈宁旭,今年31岁,是翱翔航空公司两年前从另一家国有控股公司挖过来的机长。

  陈宁旭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业内名声口碑非常好,有天才飞行员之称。

  他从踏上飞机的第一刻起,这些年不仅没有出过任何安全事故,而且在某次客机遭遇危机时,配合机长沉着冷静应对,化险为夷安全降落。

  昨天晚上,公司本来他安排他执飞逸林到其他国家的国际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