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宇嘴里不断啧啧啧,挥舞着小铲子直到地上挖了一个大坑才作罢。

  “这血迹按我经验来看,很新鲜,非常新鲜!并且保留的很完整,没有被破坏过!”

  “这案子马上就能破了!!”

  午夜,在李家旧屋的搜证全面结束,虽然收集的东西不多,但是却分量十足。

  另一头,除了寻找开着车在大马路上乱转的毛小坤有点费劲,其他两个人已经被带回了市局。

  两个人的表现反差极大,张如涛不断询问为什么抓他,他犯了什么罪。

  李松松从确认来找他的是警察后,直到坐进询问室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卓一鸣在叶锐的鞭策下,一路驰骋,回来的路比去的路还少用了半小时。

  车在市局院子里刚停下,苗宇推开车门冲下车跑到墙边,手撑着墙壁大张着嘴干呕了半晌,除了声音什么都没有……

  叶锐笑嘻嘻调侃了他一句:“不中用啊,慢慢吐昂,我上去了……”

  “人在哪呢,情况咋样啦。”叶锐进了办公室就嚷嚷,顾添木着脸走出小隔间。

  “都给你留着呢,走吧。”

  张如涛还在不厌其烦的追问,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抓他,他能不能和家里人联系。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因为说话太多起了白皮。

  叶锐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你觉得你犯了什么罪?”

  “我……”张如涛一顿,斟酌了片刻。

  “我觉得我最多有点违背道德,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就算有人举报我了,或者跑来报案了,我也不至于被判刑吧……”

  张如涛有些艰难的说完两句话后直勾勾的望着叶锐。

  “违背道德?你怎么知道只是违背道德呢?不如你说说给我们听听。”

  叶锐语气轻松,完全不像审讯。

  “我……我不过就是找了个结婚的……”

  “啊……”叶锐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张开的嘴巴。

  “就这点事?没别的了??你可得老实交代,现在给你机会坦白。”叶锐假装义正言辞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是给我花了钱,但是你情我愿,如果这样我都算犯法,那他明明是同性恋却和女人结婚是不是算骗婚,更严重!”

  “哦……既然说到这个,那你再说说你交往过几个男人,别的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就只有这个是结婚了的,其他都是单身,再说我也不算脚踏两只船,你们究竟抓我回来干嘛啊,不会是他老婆报警说我骗钱吧??”

  “我们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呢,他总共也就给了我三千块,他老婆要我都可以还回去!”

  张如涛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自己怎么会进了局子,除了被现任的老婆告发,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

  “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我们问什么答什么,不要有隐瞒,如果查明跟你没关系我们就会放了你。明白吗?”

  “我能隐瞒什么啊,我什么都说。你们问就是了,我保证什么都说。”

  “名字,职业,年龄,哪里人。”

  张如涛,19岁,望北市人,在瞭阳市夕阳西餐厅做服务生。

  “4月6日,7日你在哪里?”

  “啊?”张如涛愣住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平平无奇不值得记住的日子,为什么警察要问这个?

  “想不起来?当时你和谁交往呢?”

  叶锐一提醒,张如涛想了起来:“你们是问松松?不会我跟他分手,不接电话,他也报警吧?”

  “让你回答就好好回答,不要管别的……”

  叶锐不知道说张如涛是单纯还是单蠢,脑子里想到的都是情情爱爱的纠葛,这些事情再闹也不至于闹进市局刑侦支队啊。

  “这么久了,我确实想不起来……”张如涛一脸坦诚不像说谎。

  “那你两平时约会上哪呢?”

  “嗨,就上他家村里那个老房子,烦死了……”说到这个,张如涛一脸怨念。

  张如涛的出身和李松松差不多,只是他是丧母,父亲在家务农,两个人初相识时,谁也没有嫌弃过谁的经济条件。

  张如涛在餐厅上班,包吃住,一个月4000多,因为身处市中心,下班后休闲机会比李松松多。

  所以他的工资一个月也存不下来多少……

  最开始李松松带他回火沟村,他还很兴奋,因为有了完全独处的空间,附近的邻居都是视听有些问题的老年人,他不担心在这里泄露他深深掩藏的取向……

  到火沟村,比他辗转回家的路途轻松多了,所以两个人一休息就去火沟村约会。

  张如涛还会给李松松带好吃的,有餐厅后厨做错的餐食,有市里买的网红小吃,奶茶,当然他还会自己准备必须的用品。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张如涛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加上又有了别的更有经济能力的人追他,他忽然觉得跟李松松这样的平淡太过窘迫,于是提出了分手……

  “4月分手的?”叶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