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张身份证,一个低保户证,一本存折。

  存折的扉页上用笔写着一串六位数字,余额有两万多块钱。

  “这是我们从枕头还有衣柜里搜出来的零钱,罗国强藏在家里的全部家产,一共六百多块。”

  “存折我们校验过,那串数字就是密码,余额比存折上还要多一点,因为结息……”

  “家里有钱啊,凶手都没进过屋子啊,不是图财啊……”叶锐又是一声叹息,作案动机更少了。

  听着苗宇的汇报,顾添摸出烟盒习惯性抽出一支烟丢给卓一鸣,自己抽出一支把烟盒扔在了桌上。

  卓一鸣顺手把香烟递给了旁边的坐着的人。

  年轻的干警立刻从会议桌抽屉里摸出来塑料袋,站上椅子轻车熟路套上了消防感应器。

  苗宇摇了摇头,王局若是看见了血压又要升高了。

  顾添点上香烟狠狠抽了几口,白色烟杆燃烧过半,他终于开了口。

  “大家怎么看?今天收集罗国强的线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家沉默不语,一个农村孤寡老人哪有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熟人还是生人呢?”

  叶锐小声嘀咕着,安静的会议室里只有电脑散热器的呼呼声,虽然他声音不大,大家都听到了,但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这样的一个老头,谁于他而言又不是陌生人呢……

  “要说有作案动机的住在附近的张老头倒像,他也喜欢提着木棍打人,不过他要把罗国强扛上山丢了有点费劲。”

  卓一鸣说完了最有可能的可能,却是不可能。

  “对啊,他连自己小孙子丢了,都不愿意自己上山找,找村长帮忙……还扛个跟他个子身材差不多的老头子上山太难了……”

  叶锐认为张老头有作案动机,但是没有作案的实力……

  “现场就真的没有别人的指纹了吗?”有干警不死心的追问。

  “有,厨房米袋子上有个手印,是村长儿子的我们对比过了……其他没有了。”

  “罗国强家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检查过地上的木门上挂着的锁,完好无损,后来是我们拆了换的新的。”

  “他应该是有计划的离家,在家外面遇害。”

  家外面的地方这么大,苗宇的话无异一盆冷水。

  “那案发现场勘查无法进行了……”年轻的干警语气失落。

  “我觉得罗老头遇害的地点不会太远,就算走出村落也不会超过两三百米,时间应该是天黑以后。”徐懋森的看法积极很多。

  “哦?为什么?”叶锐有了兴趣。

  徐懋森白了他一眼,继续讲自己的看法。

  “白天扛着他到处走太显眼,而且望北岛本地原住民身高以瘦小为主,能扛着他上山的要么年轻,要么体格大,要不然有点困难。”

  “我倒觉得凶手是本村人的可能性很大,要么就是非常熟悉本村情况的。”叶锐没说徐懋森的想法对不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你们今天去村里走了一圈什么情况,我还没问你呢?村里人的性格怎么样?”

  顾添望着今天唯一出过外勤的两个人。

  叶锐拨了下卓一鸣的手臂,他清了清嗓子立刻回答。

  “据新村居民提供的信息,火沟村除了张老头脾气差,和村里所有人都有过节外,其他邻里和睦,治安良好。”

  “哦?那你怎么得出凶手是本地人的结论?”顾添一甩头盯着叶锐。

  仿佛师徒两答案都没对好……

  叶锐不慌不忙,慢悠悠开了口。

  “我们通过询问村长儿子,又在新旧村里走访了解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当地人对后山以及后山的枯井非常避忌。”

  那个无法求证的传说经过时间发酵,恐怖色彩不减反增。

  本地老年人视后山如瘟疫避之不及。

  从小被家长吓唬大的年轻人多半抱着信则有的心理,尽量不去后山……

  凶手肯定充分了解这一点,才会把罗国强的抛弃在那个枯井里。

  如果不是海发水产再次前来慰问发现端倪,陪同一道的村长了解罗国强的生活习性,这事不知道还要经过多久才会暴露……

  “凶手至少曾经在火沟村生活过,我们把在火沟村住过的人全面排查一遍,我上午查过了,这个穷村子没多少人,几十户而已……”

  顾添说完,叶锐立刻提了一个不算反对的意见。

  “住过的人可不止有户口本的那些人啊。”

  顾添叹了一口气:“对,但是这么个穷村子我估计走亲访友都少得很,更别说来长期借住了。”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卓一鸣语气淡然。

  “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经济落后,没有学校的小村子,不具备亲戚前来借住的条件。”

  对于叶锐提出的担忧,他觉得完全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