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再看看,万一认错了呢……”

  许军眉头皱得更紧,往前凑了凑,佯装看了半晌。

  “好像有点眼熟呢……”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呢……”

  徐军嘟嘟囔囔说了半晌,抬头一瞧对面警察都盯着他,但是没有一个接他的茬,他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好像是我住院时候请的护工小黄……”

  “但是他怎么在这里,我可不知道,这酒店又不是我开的,谁知道他怎么在这里。”

  许军一连串的解释引得谢悯一笑。

  “快快快,谢局要发大招了。”叶锐精准解读了谢悯的肢体语言。

  “黄达海和彭世贤认识吗?”谢悯问完,许军立刻否认。

  “不认识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认识认识,见过……”

  许军说完再次否认。

  “究竟认识还是不认识,你想好再说!”

  旁边的干警忍不住呵斥,这就是普通人瞧见许军这模样都知道他必然心中有鬼。

  “我不记得了,可能认识,可能见过,可能没见过不认识……”

  许军说完干脆闭上了嘴……

  “你那天开车去郊区送钱,路上接了几次绑匪的电话?”

  “不记得了,他们怎么说我怎么做,你们有本事抓绑匪去,你们要是查到赎金有一分钱进了我户头,你们再来怀疑我。”

  许军说完干脆闭上眼,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谢悯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查吧,零口供一样可以定罪。”

  “对,一个字不说我们也可以找齐证据。”

  叶锐说完蹭地站起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你坐下,其他去调查的说下现在查到的资料。”顾添扯着叶锐坐了下来,他们一去一回的时间足够各方收集信息。

  “黄达海的简历我们带回来了。”

  薄薄一张纸,记录着黄达海这辈子最重要的几件事,初中学历,在做护工前做过船员,证明人填的正是赵泽凯。

  黄达海4月12日离开后,没有续假,没有联系过护工公司任何一个人,公司也联系不上他。

  黄达海近一年服务过的患者中,除了许军,其他都是望北岛本地人,年龄从二十几到四十几不等,都是因为疾病住院,并且通过医保报销后,自己话费不高。

  从这些人的表面情况看和彭世贤不会有瓜葛。

  黄达海的老家虽然在望北市和瞭阳交界的地方,但是他幼年丧失双亲,被瞭阳做渔民的亲戚接走,后来亲戚病故,他就在瞭阳靠着接济活了下来,没进过派出所,在周边邻居以及学校老师心中都没有留下过什么痕迹。

  “许军的病历和事实相符,他出院时发生了点小插曲,他欠了医院一个多月钱才回去结算。”

  许军出院办结算时,听到收费窗口报出的数字,当即大声质问是搞错了,还是把别人的账算到了他头上。

  他拿着厚厚一摞收费清单冲进了医保办公室,在办公室里一笔笔的核对,对了几乎一天,到下午下班他终于接受了,他要多花钱不是因为算错账,而是他的受伤原因导致报销比例很低……

  工作人员以为解释明白了,哪知道许军第二天又来了,这次他来的理由很直接,要求修改病历说自己当时吓到了,乱说的……

  医保工作人员调出当时做的查血记录,里面有一项酒精含量每100ML超过120mg酒精浓度,按驾驶来说,这都是醉驾了。

  所以许军的确是因为喝醉了跌到,至于他说的胡言乱语是可能的,但是没喝酒清醒是不可能的。

  许军纠缠了好几天,最后干脆没结账就跑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月,许军又来了,说自己医保卡被冻结了。

  工作人员查了后,告诉他因为住院手续没完结,所以不能正常使用,让他结清账,第二天就能恢复正常。

  “我们查了许军的医保卡,他2月份出院,直到3月底才结清了费用。”

  “我们重点筛查了许军的资金流水,他在结清费用前,银行卡余额只有万把块钱,许梅给他打了钱,他才能付清……”

  徐懋森刚说完,叶锐就推测出了许军的要钱之路。

  “想找彭世贤要补偿没要到,最后还是找了姐姐帮忙。如果姐夫没了,钱都是姐姐的,不是约等于他的吗?”

  “叮铃铃。”顾添手机忽然响起,他翻开来一个不熟悉的收集电话。

  接通后,那头很有礼貌。

  “请问是逸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顾队长吗?”

  “我是,请讲。”

  “您好,我这边是隐月海防派出所的,有个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们协助下。”

  “可以,您说。能帮的我一定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