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和梁慎言跟在其他人后面闲逛,一口正经的饭没吃上,肚子里全塞了小吃。

  “让让,都让让啊,别吓着咯。”

  旁边坐在板车上的大爷,忽然喊了一声,周边的人群一看,立即走开了些,围成一圈等着他开锅。

  大家从小看到大,但每回看都会被吸引。

  周明越被小妹缠得烦了,直接把他小妹扛到肩膀坐着,让他看个够。

  梁慎言是被程殊拉到一边的,看了眼那黑色铁罐似的东西,咬住他递过来的糖葫芦,拿纸给他擦掉嘴角的酱,“这什么?”

  程殊舔了舔嘴角,端好自己的碗,“就家里那种爆米花,过年家家都会打一麻袋。”

  往大爷手上一瞥,又退了两步,“站远点,他要开盖了。”

  家里爆米花梁慎言这两天没少吃,跟外面卖的不太一样,没那么甜和腻,也不是炒出来的那种油爆米花,除了干点,挺好吃的。

  正想问程殊开什么盖,耳边“嘭”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白烟散开,跟爆.炸了一样。

  梁慎言站在烟雾里,闻到了爆米花的香。

  往旁边程殊看去,果不其然正在笑,眼里的捉弄是一点都不藏了。

  他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耳朵,不跟他计较。

  从街上一路逛到了河边,天色暗下来,挂着的灯全都亮起来,沿着河道望不见尽头。

  灯光映在水面,斑斓的涟漪,把载着大家心愿的河灯带去了远方。

  程殊和梁慎言并肩站在一边,等着其他人许愿放灯。

  河对面就是山,夜里了风吹起来,比白天冷了很多。

  程殊慢慢挪着位置,几乎要挪到梁慎言身后时,被他抓个正着,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干脆躲他后面避风去了。

  还不忘小声地说,“你个这么高,肩还宽,特别有安全感。”

  梁慎言转过身,伸手把他外套帽子给掀起来,罩住他脑袋,两只手捂在他耳边,“书里教了没教?要警惕糖衣炮弹。”

  程殊整个脑袋都被帽子兜住,反抗的声音都闷里边,听都听不清。

  “他们会不会太幼稚了?”

  “真可怕,我还以为言哥是那种高冷型男,程殊是个酷哥,结果幻灭了。”

  “恋爱的人都是幼稚的。”

  “噫~!”

  放完灯的几个人,蹲在那儿,围着一碗小豆腐,小声地嫌弃他们俩。

  周明越看小妹吃得香,拍拍她胳膊,“你过去,跟他俩说话。”

  小妹一脸震惊,指了指自己,见亲哥点了头,只好起身跑过去,“程殊哥,言哥,你俩怎么不放灯啊。”

  当着小孩的面,梁慎言给程殊留了面子,松手退开一步。

  “许愿要在心里许。”程殊头发都乱了,扒拉两下,哄小妹说,“我们许过了。”

  小妹点点头,机灵得很,立即又回去了。

  梁慎言眼里带笑地看他,见他看过来,问了句,“什么时候许的愿?”

  程殊心里高兴,也不跟他计较,“我跟你许愿就行了,还用得上跟别人许吗?”

  他太知道怎么让梁慎言高兴了,不用想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用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行。

  再铁石心肠的人,对着这样的他也只会剩下一腔爱意。

  梁慎言揣在口袋里的手,攥了又攥,最后到底妥协一样,服从心里想的,拿出来揉了一把程殊的头。

  “那记得许,包灵。”

  他俩都没看见,龙芸芸举起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单独发给了程殊。

  春节的假期放得再长,那也有过完的时候。

  后面几天,程殊和梁慎言都没怎么出门,一个复习,另一个帮着复习,待在家里也不觉得无聊。

  再说一天光是听程三顺叨叨谁谁出牌太慢、谁谁牌品太烂,都够有意思了,更别说他们待一块也不会无聊。

  小房间就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世界,在里边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对方,他们会做.爱,所有的声音都被对方吞掉,分享着亲密。

  衣服下面,是那些几天才能消掉的痕迹,指印、吻痕、牙印。

  有温温柔柔的,也有发狠凶恶的,都融进了对方的身体。

  高三开学开得早,比其他年级要提前半个月。

  开学了,离高考一模就只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比起上学期,高考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

  刚开学那一周,程殊起不来,要不是怕闹钟吵到梁慎言,估计得响个三四遍才会起。

  吃了早饭要出门了,人才算彻底醒了。

  适应了好些天才总算把作息调回上学的。

  “回来了,去放书包,一会儿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