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言看了看,程殊勾的都是他们俩平时能吃的。

  他再点也点不了什么,就再勾了两盘肉。

  服务员拿走菜单,梁慎言往后边那桌扫了眼。

  那桌是几个聚餐的女生,一直悄悄地看他们,看了好几回,看完低声说几句话能乐半天。

  程殊背对她们看不到,梁慎言倒是看得明白,心里清楚也是怎么回事,但只要没恶意,他也不怎么介意。

  等他俩吃完去前台结账,梁慎言拿着他俩的衣服,正打算拿手机扫码,旁边程殊已经对着老板亮出自己的付款码,老板看他一眼,确认了下才扫。

  梁慎言等他付完,一边往外走一边把外套递过去,“外面冷,把衣服穿上。”

  程殊接过来,到门口的时候已经穿好了外套,但推开门走出店,让风一刮,还是给冻得缩了缩脖子。

  这也太冷了吧,风吹得骨头都疼一样。

  梁慎言看在眼里,眼角带了点笑意,“你一天在瞎琢磨什么?就琢磨出一个抢单啊。”

  闻言程殊撇嘴,他知道肯定要被问,早准备好了答案,“这不叫抢,这叫请。”

  梁慎言理了理袖口,挑起眉,“这么大方?那为什么想请我吃饭。”

  程殊站在路灯下,抬眼看他,“因为喜欢你啊,所以想要请你吃饭。

  不仅有答案,还振振有词,“人家不都这样演,追求人的第一步,就是要约他出来吃饭。”

  明明是哄人开心的话,被他说得理直气壮。

  梁慎言在情感上被他的歪理说服,理智上到底是没有揭穿他的心思。

  他知道,程殊会担心从他这儿得到的太多了,想要相应地付出。他并不介意程殊偶尔会冒出的这些小心思,因为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哪怕程殊不懂他付出的这些东西,远不及程殊带给他的重要,但能让程殊心里舒服一些,也就由着他去了。

  这个点是高峰,哪哪都是打车的人,基本没什么空车。

  他们俩在路边站着,打开网约车一看,还是得要排队等。

  等了有一会儿,刚才坐他们旁边那桌的几个女生也出来了,见到他们还在,有些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小声讨论。

  梁慎言余光扫过去,不动声色地把程殊挡住,隔绝了旁人好奇的视线。

  一次好奇可以理解,但一直追着打量,哪怕再没有恶意,也不代表他能让程殊任人打量。

  正好有辆车下客,梁慎言伸手刚打算拦车,袖口就被拽了拽,他偏过头,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被程殊牵住了手。

  刚吃完饭,这会儿程殊手心暖烘烘的。

  他看着程殊的眼睛,笑了笑,把他的手包在手心。

  热恋中的情侣,哪有能藏得住的。

  一个眼神、一个眼神,连说话的语气,都太明显了。

  毕竟,喜欢是藏不住的。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去爬山,他们俩调了个八点半的闹钟,结果一个都没醒来,还把闹钟关了,搂一块睡到了十点多才悠悠醒来。

  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睡,就是昨晚上太累,所以犯懒,想在床上赖一会儿。毕竟冬天嘛,没有哪里会比被窝舒服了。

  程殊睁眼的时候,魂都还在梦里,再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昨晚胡闹的记忆就全冒上来了。

  酒店隔音好不好他不知道,但酒店的枕头真的不好闻、床单也有些硌人。

  咬住是涩的、蹭着是疼的,膝盖都红了一片。

  梁慎言从卫生间出来,看他坐在床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薅了一下,“不是要去爬山?”

  程殊瞪他,掀开被子下床,两条腿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大刺刺地露出来,“爬呢,谁说不爬了。”

  不就爬个山,他胳膊折了都还能骑车,腿疼算什么。

  梁慎言失笑,目光扫了过去,又直又白,昨晚弄出来的红色痕迹,就更明显了,没他生日那天严重,但也好不到哪去。

  “我刚去楼下药店买了药。”

  程殊从他旁边经过,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用不上。”

  明知道今天要爬山,昨晚还压着他,这样那样,弄得脖子到锁骨都是吻.痕。幸好冬天的衣服穿得多,不然说是过敏都糊弄不过去。

  说用不上,最后还是用上了。

  尤其还被人按在床边,写字时就很好看的手,这会儿握着腿,指腹沾着药膏,很轻地给他上药。

  上完了,程殊心里那点郁闷都没了,脸却很热,被空调吹得热乎乎的。

  别人爬山是大清早五六点就出门,主打一个赶早不赶晚,他们俩爬山十一点才出门,进公园大门的时候,人家早锻炼的大爷大妈都在树荫下坐着聊天了。

  市区里能有一座山,放眼全国都挺少见,尤其山上古迹、古寺和湖泊都有,平时公园里人也多,更别说他们碰到的是假期。

  进了公园,他们沿着山道往上爬,一路上确实有不少猴子。

  大猴带小猴,猴子一家三口,总之一点不怕人。原本程殊还想逗一逗猴子,直到看见走他们前面的人被猴子抢了包,庆幸还好没背包。

  一路爬到快山顶,就剩下最后一小段路,程殊两步并作一步,走在前面,飞快爬完了最后几级台阶,回过头,发现梁慎言都没怎么喘。

  羡慕了,这种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