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庄悦带的那瓶杨梅酒,都见了底。

  喝了酒,其他人都睡着了。女生睡他房间,男生在梁慎言房间打地铺。

  有暖气片,倒也不会感冒。

  梁慎言下巴抵在他肩窝,圈在他腰上的两只手交握,贴了贴他的脸,“有点晕。”

  “还以为你酒量很厉害。”程殊抬手,往后摸了摸他的脸,“一会儿给你泡杯茶?”

  梁慎言失笑,咬住他手指,“那今晚别想睡了。”

  大半夜喝茶,只会睡不着。

  程殊“哦”了一声,就让他抱着,拿了毛巾泡进水里,等浸透了再拧干,“那擦擦脸,会好受——”

  后边的几个字来不及说出来,程殊整个人被掐着腰抱起来,转了个身坐在洗衣机上。

  无意识瞪大眼,小腿贴在外壳表层,哪怕隔着睡裤也有些凉。

  梁慎言往前靠近一步,用膝盖分开了他并在一起的腿,一手扶着盖板另一手握住他的腰。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那你呢?”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殊,带一点酒意,显得更固执、更深沉,英俊的眉目间,微微皱起。

  “你喜欢的人是谁?”

  程殊低笑了声,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借着这会儿的优势,微垂着眼看他。

  指尖勾了勾他的耳垂,“喝酒了,就这么凶啊。”

  梁慎言又要咬他的手指,被程殊多躲开,不悦地皱起眉,抬起眼看他,又往前倾了点,几乎把程殊抵到墙上。

  旁边是镜子跟洗手台,映出了他们的身影。

  程殊推了他肩膀一下,膝盖往他腿上碰了碰,“喜欢你,很喜欢你。”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那瞬间,梁慎言扣着他后脑靠过来,下唇被咬得有些疼。

  后脑勺隔着梁慎言的手心,撞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亲得太凶了。

  几乎是在啃,嘴唇很疼,却令程殊几乎是在一秒的时间里,就被拽进了状态中。

  心跳声、呼吸声、喘息声,还有水管不时发出的滴水声,混在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全成了催化剂。

  程殊感觉到贴在腿侧的热意,用力按了一下他肩膀,另一只手贴着墙,却碰到了开关,灯一灭,四周立即陷入黑暗。

  梁慎言往后退开一些,用指腹在程殊唇上擦过,额头贴着他鼻尖,呼吸声又急又促,握住他的手,十指扣着。

  咬了咬他耳垂,贴在他耳边小声喊他,“程程。”

  程殊心一颤,过了好几秒才回神,靠在了梁慎言肩上,手也勾住了他睡裤的边。

  嘴唇贴在他颈侧,亲亲地吻了吻,“言哥。”

  黑漆漆的卫生间里,又冷又冻,可他们是热的,热得大脑里只能装下对方。

  梁慎言肩上一疼,知道又得有个牙印,顺手拍拍他的腰,“下回咬别的地方?”

  程殊松开牙齿,鼻尖挂着汗。

  “咬你脸上。”

  梁慎言牵着他的手,放进旁边已经凉了的水里,仔细地擦了擦,然后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腿。

  等都处理好,罪证随着水冲进下水道,俩人的酒意都退了不少,觉得困了。

  程殊还坐在洗衣机上,整个人都懒懒的。

  等梁慎言过来的时候,伸手搂着人脖子,小腿挂在他身上,不愿意自己走了。

  梁慎言拍了拍他屁股,把人抱起来,“懒死你。”

  程殊不接话,他懒会儿怎么了,现在他人可累了呢。

  穿过院子到了房间门口,不用梁慎言说,程殊也自己跳下来,推开房门,绕过地上睡熟的俩人,轻手轻脚上了床。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送走了朋友,程殊回到房间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

  家里还是只有他们俩,跟一条狗。

  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会儿,端着碗吃午饭的时候,人的神都还是飘着的。

  一碗粉吃了大半,艰难地吃完最后一点,把碗一放,逗着五福到院子里玩,拿狗粮喂它。

  “你可真幸福,吃了睡,醒了吃。”程殊把最后一小节火腿肠喂完,摸摸它的头,“胖得都有小肚子了。”

  五福吭哧吭哧吃完,甩着尾巴摇脑袋,凑到程殊手心里,小声地叫着。

  他跟狗蹲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外边有人路过,不时跟他打招呼,问他什么时候放寒假。

  提到寒假,程殊才想起来是快放假了。

  等元旦假期过去,再上两周课就考完试放假,然后紧跟着一周后就过年。

  程殊往房间里看了眼,梁慎言正坐在那儿看书,手里拿了纸笔转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