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瞪梁慎言,“懒得理你。”

  说完话程殊回房间去拿脏衣服了,顺道还把房间理了理,尤其桌上那堆字体资料,摞了一堆,还有不少是梁慎言帮他从网上找的题目,自己打印出来的。

  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抱了一堆衣服,拐到隔壁梁慎言房间,“你脏衣服呢?我一起拿过去。”

  梁慎言正在收拾那堆快递箱,答应了一声,从衣柜边的脏衣篓拿了出来,走到门口往他那堆衣服上放。

  “一次洗不完,等会儿再洗也行。”

  “应该能洗完。”程殊歪着头,眼尖地又瞥见那盒内裤,旁边还有两件衣服,想起刚才梁慎言叫住他的话,“新的一会儿用水洗一遍晾着就行。”

  梁慎言知道他在看什么,笑了笑,“那我给你洗?”

  程殊:……

  好不正经一人,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梁慎言挺内敛的。

  “一会儿先试试,不合身得换。”梁慎言在程殊对着自己龇牙前说。

  程殊有种施法被打断的错觉,“啊”了一声,抱着衣服去洗手间了。

  天天待一块,亲了、抱了,两件衣服的尺寸都很合身,尤其是冬天,不大不小刚刚好就会比较保暖。

  程殊站在床边,难得有点局促,不时想伸手去扯下领口。

  “这个颜色,好像太浅了。”

  他冬天的衣服很少有这么浅的,要么黑色、要么灰色跟棕色,主要是耐穿,而且平时蹭到灶台洗不掉也看不出来。

  梁慎言从床上起来,拿了桌上的剪刀绕到他背后,“不会,好看的。”

  他离得近,又比程殊高一点,说话时呼出的气都落在程殊耳边跟脸颊上。

  短短几个字,却勾起了空气里的暧昧。

  程殊眨了眨眼,“嗯”了声,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你别撩啊。”

  梁慎言给他把吊牌剪了,塑胶绳发出一声响,“都知道什么撩了?还知道什么?”

  程殊听他这么问,觉得自己可行了,“什么都知道。”

  眼珠一转,心里都是主意。

  梁慎言挑了挑眉,抬起眼往镜子里看,扫过程殊的表情,低笑问:“那怎么还害羞?试穿一下别的?”

  “大白天的,不合适。”程殊攒着的勇气,在感觉到梁慎言手指擦过他颈侧的瞬间,一泻千里,瞬间蔫了,“我去洗了。”

  梁慎言没拦他,看他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跟一盒内裤带走,“记得盆分开用。”

  程殊头也不回地答应,“知道了,你好啰嗦。”

  梁慎言低头看了看指尖,正想把剪刀放回去,忽然瞥见了一直放在桌角的快递。

  盒子不大,包装也看不出什么。

  他用剪刀拆开,里面放了两盒超薄,还有一个瓶子、一盒药膏。

  梁慎言把东西拿出来,放进桌子下面的抽屉,关上后,把快递盒跟其他一块摞着,拿到棚子下面去放,等收废品的上门再拿去卖。

  棚子下面除了程殊的自行车,就是一些杂物,什么都有。中间放了一张乒乓球桌大小的木桌,上面平时放了不少东西,要是程三顺有活,才会挪开。

  被子晒了,衣服洗了,连暖气片都给安装好了。

  忙了一圈,时间还早,可又不想回房间里待着,外边太阳多好啊,在房间里就浪费了。

  程殊干脆抱了一捆毛豆,跟梁慎言一人拿了一个碗放膝盖上,剥起豆子来。

  往来经过的人,瞧见他们俩在院里剥豆子,扯着嗓子打招呼,夸他们懂事,一闲下来,家里活都做了。

  程殊挽起袖口,等人走了跟梁慎言说,“勤快呢。”

  梁慎言抬了下眼,又低头看膝盖上的碗,他俩一起剥的,结果程殊那一碗都快满了,他这里连半碗都没有。

  “留点面子。”

  程殊被他一本正经的话给逗笑了,本来不笑时候看着还挺冷的人,笑起来就有点傻。

  “留着面子呢,那我分点给你。”

  梁慎言叹了一声,“留点尊严。”

  程殊脸皮薄的时候,你凑近点跟他说话,耳朵都能红一片,脸皮厚跟你闹得时候,油盐不进。

  程殊还想说什么,被外面的声打断了。

  程三顺人还没进家,声音就先传来了。

  “晚上炖鱼吃,给你们弄酸汤鱼!”程三顺一嗓子喊完,才踩着落地的声音进门,“唷,今天这么勤快,晒被子还洗衣服了?”

  程殊动作飞快,抓了一把毛豆放梁慎言碗里,心不跳脸不红地看向他爸,“你早上是出去钓鱼了?”

  “嘿,建国说天气好,约着一块钓鱼,让我修身养性别天天打牌,我这不是……”程三顺压低了声音,“杨老四家的小子被抓走了之后,街上麻将馆都消停了,怕被封了,树苗他爸这阵忙,也没开。”

  程殊晃了晃手里的碗,“我还以为你真转性了,原来是没得打。”

  “你俩这剥豆子啊。”程三顺不接他话,伸着脖子往他俩碗里看,“唷,小梁剥得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