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渐渐阴沉，路闻至陪外公送走来访宾客后，带着水果和煮好的燕窝开车回了公寓。
完全可以直接指纹解锁进门，却偏要打电话让林逢时给他开门。
奶奶正在客厅一边摘菜一边看电视，上了年纪听力有所下降，故而电视音量调的比较高。
摆好拖鞋方便Alpha换，林逢时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却被避开。
眉心微敛，抬头看着路闻至。
玄关处的灯光偏暖色，落在林逢时的发丝上，他戴了眼镜，镜片下的眸光被暖光衬得十分柔和。
迅速往里扫了眼，没看到奶奶，路闻至偏头在他唇角上啄了下，然后才把东西放到他手里。
林逢时：“……”
路闻至一边换鞋一边问：“晚饭吃了么？”
“还没，正准备做。”
“别做了，我们带奶奶出去吃。”帝都有几家餐厅春节期间正常营业，去的人不少。
奶奶正好择完豆角，端着篮子往厨房走，听到说话声探身看了眼，脸上堆积起和蔼的笑：“小路回来了……”
“奶奶新年好。”路闻至拉开外套拉链，笑着说：“给您带了点儿煮好的燕窝，您喝的时候可以适量放点儿糖。”
见奶奶端着择好的豆角似乎打算去厨房做饭，路闻至问：“奶奶，我们一会儿出去吃怎么样？”
在奶奶的传统观念里，大年初一应该在家里吃。她又不是做不了饭，没必要去外面吃。
“在家吃多好，冰箱里好多菜呢，你想吃什么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很快的……”
奶奶厨艺很好，这几年在疗养院一直没机会下厨，今天路闻至也在，必须亲自下厨。
毕竟年纪大了，怕她累着，路闻至主动打下手，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卫衣，一不小心就容易弄脏。
擦干手拿掉他衣服上粘着的蒜皮，奶奶在厨房里环顾一周找到围裙让他戴上。
挂脖式围裙，林逢时戴着刚好，不大不小，但在路闻至身上显得有点儿迷你。
林逢时从冰箱里拿了莴笋和土豆，一回头看到路闻至身上围了个小粉围裙，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搭，而且衬得脸很黑。
林逢时莞尔，嘴角隐隐勾起。
路闻至摊了下手，皱着问：“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林逢时诚实点头。
奶奶切菜之余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奇怪，好看的。”
Alpha处理食材的次数不多，对于刮皮刀的使用并不熟练，土豆被刮掉了厚厚一层，偏偏他自己还特别有成就感。
莴笋也是，经过他手之后瘦了一圈。
看了眼垃圾桶，又看了路闻至的动作，奶奶的眼里透着心疼，嘴上却夸他活干的利索。
四菜一汤，路闻至十分捧场，将奶奶夸得合不拢嘴。
他本身饭量也大，不仅吃相斯文，吃得也香，奶奶看着高兴，也跟着多吃了半碗饭。
饭后林逢时收拾桌子，路闻至洗碗，奶奶塞给他一个红包，说是压岁钱，然后拿着没织完的毛线帽回房间，招财也跟了过去。
按下开关，洗碗机开始工作，锅奶奶做完饭顺手刷了，灶台也擦得干干净净。
阳台上晾了衣服，林逢时收起来放在沙发椅上，一件件叠好，路闻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低头在他肩上蹭了蹭，鼻子贴着他脖颈深吸了口气，弄得林逢时痒痒的。
路闻至：“你晚上吃的不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逢时上面穿了一件宽松的卫衣，Alpha的手轻而易举的便钻了进去，手指沿着裤腰滑动两下，熟练的探入，在他生殖腔的部位轻轻揉了揉：“还涨吗？”
中午的时候林逢时给他发消息，跟他说已经起床，在他的问询下告诉他生/殖腔涨的厉害。
Omega的生/殖腔就那点儿空间，连续两次，林逢时身体上有点儿受不住，但心理上却有一种好似病态的满足感。
温热的掌心熨帖着皮肤，不适感似乎有所缓解，林逢时微微喘了口气：“有点儿。”
从起床到现在，一直都是涨的。
感觉到林逢时呼吸有些乱，Alpha又揉了几下，故意使坏，问他：“为什么会涨，嗯？”
“里面有什么？”
“是盛不下么？”
简短的三句话，林逢时从脸一直红到胸口，感觉脑袋已经要冒烟了。
路闻至在别人面前是个有涵养的绅士，但在林逢时面前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
不受控制的顺着Alpha的思路去想，林逢时实在绷不住，紧紧攥拳从齿缝里挤出了三个字：“路闻至……”
不敢太过分，路闻至见好就收，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我错了，怪我没忍住，我流氓，我混蛋……”
昨天他本来是打算在最后关头拔出来，不身寸到林逢时里面，但当真到了那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
看着满脸潮红的林逢时，近乎失神的在他肩头，颤着身子紧紧收缩，那模样让路闻至又怜惜又欲罢不能，恨不得在里面定居。
就着林逢时微微低头的姿势含住他的腺体，路闻至温柔的亲了亲，声音微沉：“腰还酸不酸？”
“还好。”就只有刚起床那阵比较酸，现在好了很多。
又揉了会儿小腹，路闻至低声：“头偏过来一点儿，往上抬……”
林逢时以为他是想让自己看什么东西，却没想到是一个轻柔的吻，连舔舐的动作都轻的像是蝴蝶振翅。
路闻至亲了他许久，按揉的动作也一直没停。
等Alpha将他放开的时候，林逢时的呼吸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感觉好点了吗？”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轻揉真的有效果，之前的那种不适感有所缓解。
点了下头，林逢时垂眸将手里的衣服叠好，视线无意往窗外瞥了一眼，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而过。
手机上的天气显示，今天夜间到明天预计会有小雪。
“是下雪了吗？”
“嗯？”路闻至往外看了眼，果然看到外面在飘小雪花，“确实在下，新年的第一场雪。”
笑了下，Alpha单手插兜望着路灯下雪花的残影，又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今晚下雪就好了，最好能下得大一点儿，将路面铺满，不知道愿望能不能成真。”
最近几年帝都很少下雪，偶尔飘几个雪花，等太阳一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逢时以为他喜欢下雪天，于是随口问了声。
“那倒不是。”路闻至斜靠着阳台边，目光对上林逢时的，“下雪之后路面打滑，开车不安全。”
眉心微蹙，林逢时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路闻至一本正经道：“天那么黑，我家又远，路面又滑，奶奶肯定不放心我开车回去，必然会让我留下来。”
林逢时：“……”
如Alpha所愿，雪越下越大，不到半个小时地面就被积雪覆盖，因为没什么人下去踩，所以看上去挺厚的。
奶奶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客厅的窗帘都拉着，以为他们不知道外面在下雪，轻咳了声，告诉他们下雪了。
论演技，路闻至是可以拿奖的程度。
他先是假装惊讶，然后去窗边确认，还问林逢时要不要下去玩雪。
林逢时静静的看他演，并摇头表示拒绝。
等奶奶从卫生间里出来，路闻至假模假样的起身跟她告别：“奶奶，马上要九点了，我得走了，外面的雪越来越大，路不太好走，到家估计要花两个小时。您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我尽量开慢点儿……”
听到他说回家要两个小时，奶奶怎么可能不担心，当即决定让路闻至留下住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走。
推辞片刻，路闻至似是无法拒绝奶奶的好意，勉强应下：“好吧，听您的，我留下，这沙发的长度刚好够我躺的。”
“不行不行……”奶奶伸手比划了两下，“你这……一翻身不就摔下去了么？”
Alpha：“没事，这点儿高度摔下去也不疼。”
这毕竟是路闻至的房子，哪有让他睡沙发的道理，奶奶坚决不同意，目光看向林逢时。
林逢时刚想说自己睡沙发，就听路闻至说：“奶奶，他不能睡沙发，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以退为进。
说完路闻至作势要走。
奶奶赶紧拦住他，她虽然传统，但不古板封建。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两个人凑合着挤一挤……”
路闻至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不介意，一点儿都不介意。
别说和林逢时睡一张床了，就是一块儿睡沙发也完全没问题。
努力压下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路闻至假装为难的看了眼林逢时，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奶奶，这不好吧，您就不怕我……”
“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好怕的，奶奶对你放一百个心。”路闻至对林逢时好她都看在眼里，她相信他不会乱来。
偷偷看了眼林逢时，Alpha一脸心虚，摸了摸鼻子，心说您可别放心我，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