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涂完药,不能马上穿衣服,需要晾一会儿,林逢时只能用枕头稍微盖着点儿,但这个姿势实在别扭。

  Alpha打着加快药效吸收的幌子,指尖在他红肿的皮肤上一遍遍打圈描摹,腿后侧和与最末端也被悉数照拂。

  药膏很快生效,清凉中带了几分酥痒。担心弄到床单上,林逢时只好曲起腿坐着,背靠着另一个枕头,殊不知这个动作像是某种暧昧的邀请。

  此时如果有第三个人推门而入,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青天白日,卧室内光线昏黄,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坐在床上,Omega下半身什么都没穿,Alpha的手正在对方腿间一来一回,怎么看都像是在“手指深访”。

  路闻至垂着眼,喉咙滚了一圈又一圈,眸色愈发暗沉,嗓音微哑:“感觉好点了吗?”

  林逢时脸烫的不行,因为路闻至轻柔又细微的动作瑟缩了一下,好半晌才沉闷的应了声,“好多了。”

  路闻至不动声色地往前坐了坐,开始转移话题:“我接下来的几天会比较忙,要跟朋友见面,还有几个推不掉的酒局和晚宴活动,然后去陪我外公,我们大概有一周的时间见不到。”

  无奈的叹了口气,路闻至低头凑到林逢时面前与他对视,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逐渐放肆,说出的话却是再正常不过:“你工作时间是怎么安排的,有休息日吗?”

  林逢时的呼吸声有些乱,不自觉并了下腿,“从上午十点一直到晚上七点,中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和吃饭时间,每周单休。”

  “那等你单休的时候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Alpha的指尖碰到了温润的位置,林逢时瞬间瞪圆了眼睛,惊恐又无措,呼吸不可抑制的发颤。

  “怎么了?”路闻至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脸担忧道::“哪里不舒服吗?”

  “……”

  林逢时被他的表情迷惑,以为他只是误触,毕竟他又看不到,而且很快就移开了。

  微抿了下唇,林逢时迅速调整好状态,盯着床头柜若无其事道:“没,那个……药吸收的差多了……”所以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Alpha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抬起,嘴角渐渐压不住,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知道。”

  林逢时愣了下,下意识迎上他的目光,对他的回答表示困惑。

  什么叫他知道?

  “但还想继续占你便宜。”说着,路闻至撑在床边的手抬起,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林逢时的后颈: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坦诚道:“其实、刚才那一下,我故意的。”

  指尖再次戳了一下,林逢时像是受到外界刺激的扇贝,反射性的缩了缩,睁圆了眼睛瞪着路闻至,眼瞳轻颤着,脸上的血色一直蔓延的耳后根,薄唇因为惊惧翕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一面怕他生气,一面又故意做可能会让他生气的事情,还和盘托出!

  “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休息的时候能不能和我约会,要是不想出去我们可以在家……”像是认准了林逢时会同意,路闻至继续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海边沙滩,农家乐,地质展览馆……”

  “都、都行。”林逢时脑子已经彻底乱了,像是被点了把火从头烧到脚,“你……”

  指腹在林逢时颈间蹭了下,路闻至含笑问:“我怎么了?”

  “……手。”林逢时眼帘低垂遮在自己腿上的枕头,难以想象拿开之后会看到怎么样不堪的画面。

  Alpha早就想好了说辞,额头抵上去撞了他一下:“刚才问你哪里不舒服,你说没有。”

  他的手指干扰了林逢时的思绪,僵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我想喝水。”他想把人支开,再这样下去床单会脏。

  但是潜意识里并不排斥,除了羞耻之外并没有其他反感抵触之类的情绪。

  见状,路闻至忍不住亲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用气声说:“你其实不渴,我感觉到了。”

  什么?

  林逢时呆愣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路闻至话里的深意,又惊又恼,立马并紧腿。

  平日里的林逢时表情淡漠,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保持镇定自若,但在路闻至的蓄意撩拨下很难保持淡定。

  越是这种时候,路闻至就越想恶劣一点儿。

  “如果是别的抵着你就好了。”

  路闻至的话如同惊雷,一个接一个,将林逢时劈的外焦里嫩,久久不能言语,脊柱都是麻的。

  原本清凉的药膏似乎失去作用,林逢时腿伤处烫得厉害,肌肉莫名痉/挛。

  不过正因为路闻至这种直白又露骨的大方表述,林逢时已经能正面这种事。

  “你……”暗暗吐了口气,他说话有些磕绊。迅速瞥了他一眼,可能是因为有些字眼比较难以启齿,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太……会、疼……我、还没、准备好……”

  愣了几秒,路闻至无声的笑了。

  一方面是因为林逢时变着法的夸他尺寸可观,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并不排斥和他发生更过火的行为。

  这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他很意的事,林逢时是真的喜欢他。

  “知道了。”路闻至轻轻揉捏着他的腺体,“但这种程度应该还好,要不是看在你腿还疼的份上,我现在手指已经进去了。我看网上说会很舒服,只要找对位置也能……”

  最后两个字微不可闻,林逢时头更低,几乎埋进Alpha的胸口。

  等林逢时情绪缓的差不多了,路闻至单手环在他的腰上,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睡我房间好不好?”

  林逢时动了动嘴唇,闷声:“为什么?”

  “就想让你睡我的床。”

  “……”

  “你就当我心理变态。”勾了下唇,路闻至又说:“反正你以后也要睡过来,先适应一下。”

  —

  东一句西一句扯了半个多小时,路闻至时不时垂眸瞥一眼林逢时紧并的腿,既要克制情动,还要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乱动,忍得实在辛苦。

  “冰箱里有桑葚,我去给你拿点儿。”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兽/性大发,路闻至找借口出去。

  “好。”

  见林逢时没有其他反应,路闻至清咳一声,手指小幅度的动了下。

  林逢时轻微颤栗,瞬间Get到路闻至的意思,立马松了力道。

  收回手放到背后,路闻至怕林逢时一直这样坐着会着凉,将被子折过来盖到他腿上,喉结滚了滚:“反正也不用出去,暂时就别穿衣服了,以免蹭到。”

  “……”

  起身时,Alpha听到林逢时低声:“把灯关了吧,窗帘拉开就行,我不困。”

  路闻至依言照做,出去的时候顺手将门带上,并没马上去冰箱里拿水果,而是先去了洗手间。

  盥洗台前,路闻至盯着自己的手指,呼吸紧了紧。

  和刚才卧室昏暗的光线不同,洗手间内光线充足,十分亮堂,因此一切痕迹都无处遁逃。

  手指上的纹路清晰,中指指尖上似乎沾了水渍,但比水要粘稠一点儿,渗入指甲缝隙。

  并不是药膏,而是Omega分泌的……

  刚才说感觉林逢时不渴是认真的,因为他感觉到了湿意。

  眼神越发晦暗,Alpha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呼吸声略沉,内心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指尖微动,念头肆意疯长,路闻至抬手缓缓靠近鼻子,余光不经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心头猛然一跳。

  这个举措猥琐又变态,不行,绝对不行。

  几个深呼吸后,路闻至将那邪恶的想法压了下去,赶紧打开水龙头冲了冲,等冲洗干净了这才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下,淡淡的洗手液味混合着自来水的味道。

  此时明亮卧室内,坐在床上的林逢时内心有点儿小崩溃。

  路闻至离开后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放松下来,踢开被子撑起身将药膏放到床头柜上。

  因为他现在是直接坐在被子上,外面一层是丝制,有点儿滑,于是左右侧身将被子从身下抽出来坐回床单上,整理被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被子湿了一块。

  而且颜色比较明显。

  轻微皱了下眉,林逢时意识到他弄脏了路闻至的被子,脸顿时烧了起来。

  如果被子都湿了的话,那路闻至的手肯定也……

  难怪他背着手。

  简直是太……不堪回想。

  忽然又想了什么,林逢时马上掀开被子起身看了眼,床单上他坐的地方也有零星痕迹。

  这下床单也脏了。

  真的是……都怪路闻至。

  林逢时闭了闭眼,手死死的攥着被子,快速思考解决办法。

  抽了几张纸用力擦拭,效果不佳,没办法,林逢时只能在床单上垫了几张纸,然后将被子反过来盖,等路闻至回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他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