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献:“没事儿,玩去吧。”

  顾千秋奇形怪状看他一眼,然后一转身,钻进了问心生。

  一阵风刮过似的。

  呼延献将那小毯子卷卷、搭在身上,又倚在窗棂框上往外看,一汪湛蓝湛蓝的湖。

  愁至三分浓的时候,就满不上去了,好似微醺酌酒,恰到好处。

  问心生内。

  顾千秋一推门,就看见郁阳泽在收拾房间。

  “怎么忽然想起……?”问到一半,顾千秋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当、当我没来过。”

  只见问心声内——

  地上散落了几件中衣,还有一些碎掉的瓷瓶。

  床榻上更是乱糟糟的、见不得人。

  空气中月影花的残留,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某些回忆,是明明白白的罪证。

  顾千秋假装没看见,轻手轻脚往外退。

  而郁阳泽手里拿着他的中衣,站在杂乱的床榻边,身后立着一柜子月影花,可怜巴巴地回眸、可怜巴巴地皱眉、可怜巴巴地喊道:“师父……”

  顾千秋:“……”

  “……诶?好像有蚊子在叫。”顾千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往外走,“真是奇怪啊,这个季节居然就有蚊子了哈哈哈……蚊子还会叫师父呢,真是怪事年年有。”

  郁阳泽当即上前就把路挡住了:“是我叫的,师父。”

  顾千秋还想装睁眼瞎,但郁阳泽已经伸了手,将他拦腰搂住,跑不掉了。

  顾千秋摸摸鼻子,尬笑:“哈哈、原来是你啊。”

  郁阳泽随他说、随他找补,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然后,顾千秋叹了口气,故意道:“怎么着?还打算让我一起干活么?我可是伤患!”

  郁阳泽无辜地说:“我收拾,师父在旁边看着就行。”

  说完,郁阳泽就真的去收拾了。

  问心生内,那天晚上胡乱厮混后的痕迹都还存在——因为第二天就忙着生离死别,当时也顾不上尴尬了——但没想到从旧府九死一生回来之后,还有这茬等着他呢!

  顾千秋生无可恋,默默缩到了角落里。

  好在郁阳泽没有故意折磨他,动作很麻利,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最后一开窗,空气流通,一下子没了那些荒唐的氛围。

  顾千秋从角落里钻出来,又端上了:“不错不错。”

  郁阳泽不跟他计较,眉眼带笑,就想往上凑。

  顾千秋一躲:“不行不行,骊珠骊珠。”

  郁阳泽皱眉道:“不提这个行么?”

  顾千秋还躲:“你还我、我就不提了。”

  他俩就直接在问心生内你追我赶起来,互相伸了伸手,顾千秋忽然觉得不对——

  这、这怎么有点像那个“从此君王不早朝”?

  太、太不像话了!

  就在他走神的这个瞬间,郁阳泽一伸手,把顾千秋按倒在床上。

  顾千秋揪住自己的衣领:“等等!这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郁阳泽听话地停下来:“嗯?”

  顾千秋没松手,谴责地看着他:“不应该是你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吗?!那天晚上,明明是你拽着衣领、一副要碎了的表情!怎么反过来了啊?!”

  郁阳泽缓慢地眨眨眼睛:“我不委屈。”

  顾千秋意识到自己跟他是说不通了,誓死捍卫着自己的衣服。

  急了,他就喊:“骊珠!骊珠!”

  郁阳泽本来不接他这茬,但听多了,就道:“师父,我本来是不敢看的,但你越这么说,我就越好奇了。”

  顾千秋:“……!”

  顾千秋一时反应不及,被这不孝的弟子把手伸到了衣服里面。

  两个人互相按着厮混了一会儿,顾千秋一身汗,把郁阳泽推开,自己大口喘了两下。

  “……”郁阳泽眼角微微有些红,像只听话的大狗,趴在他腿边,“师父。”

  顾千秋有气无力地表示:“不要白日宣淫……”

  郁阳泽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遵从师命,慢慢爬到了顾千秋身侧。

  两人仰面躺在一起。

  不多时,郁阳泽又偷偷伸手去拉顾千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