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白潇河日日沉迷于和闫青厮混。

  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秦陌钰的耳中。

  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不对劲,整个事情都非常不对劲——

  阿青刚刚离开白潇河不久,白潇河就偶遇到一个长得很像阿青的人,世间哪儿有这般凑巧的事?

  除非,这个闫青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再联想到那天白沧岚阴沉的表情……除了他怕是不会有别人了。

  这男人什么毛病,怎么又在擅自做些令人搞不懂的事!

  秦陌钰当即再次把白沧岚约到了破庙。

  白沧岚依旧准时服了约,依旧笑眯眯地打量着秦陌钰:

  “你每次想质问本王事情,就会把本王来这里。”

  “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敢不敢当着神佛撒谎!”秦陌钰直截了当地说道,“说吧,闫青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就是本王安排的。”白沧岚也直截了当地回答,“他原本不是乞丐,而是个青楼小倌,只要给他足够多的钱,他什么都可以干。”

  秦陌钰冷笑道:“真难为你煞费苦心地那么快就找到个和阿青相像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你又到底在生什么气?”白沧岚直直凝视着秦陌钰的眼眸,“这闫青擅长使用迷情香粉,能勾得男人沉沦于床事无法自拔……然而纵欲太多总是会伤身的,想来白潇河很快就要不行了,你不高兴?还是说,你吃醋了?”

  “……”

  这段时间,秦陌钰的确接二连三地接收到了太多信息——

  先是发现白潇河对自己原来也有几分真心;但是很快却又发现,他心头真正最爱的人还是阿青,否则光凭迷情香粉,他断不至于对那与阿青相像的人如此痴迷。

  要说有没有吃醋……兴许的确是有的吧。

  秦陌钰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年听到面具男的那句“就算全世界都疑你,我信你”,以及看到他递上那份大夫名单的那一瞬间,他的那种怦然心动。

  纵使白潇河前世的行为早已令他寒透了心,他对那个初见瞬间的美好感觉却依旧是怀念的。

  “看来你真的吃醋了。”见了秦陌钰的迟疑与纠结,白沧岚瞬间也冷笑起来,“你如此摇摆不定,本王是真要怀疑你合作的诚意了!”

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警告

  “我是觉得你这事做得太过冒进了。”

  秦陌钰很快恢复了冷静的神情。

  “如果白潇河真的彻底废了,此事皇上一定会过问,到时候他就会严查闫青……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你觉得不会把你供出来?”

  白沧岚依旧冷笑着,“你以为此事本王没有考虑过?如此私密之事,若非万不得已白潇河不会蠢到去惊动父皇。”

  此刻,郑贵妃已经叫了个太医到白潇河跟前,“胡太医,你务必要好好治治本宫这傻儿子的心病以及身体的病症!”

  “母妃你这是做什么?”白潇河见郑贵妃忽然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有些不悦,“儿臣已经说了,儿臣什么病都没有!”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多少有些心虚,因为最近他开始觉得在某些事上力不从心,便伸出了胳膊,“行了胡太医,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好好看清楚吧。”

  “是,微臣这就为殿下把脉。”

  胡太医细细为白潇河把了一阵脉,发现他在那方面果真已经岌岌可危,但只是说道:“殿下这些日子操劳过度,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可恢复。”

  “那就好。”白潇河和郑贵妃都松了口气。

  然而,这郑贵妃素日里最信任的胡太医,实际上早已经被白沧岚买通了。

  “只要有那个闫青在,”白沧岚对秦陌钰说道,“本王看白潇河想要休息也难。”

  “所以你还真铁了心这次要把他搞废?我刚才说过了,这样动静太大了,你会引火烧身的……我现在就去叫他撵走闫青。”

  秦陌钰说完转身就要走。

  “秦陌钰!”白沧岚一把狠狠抓住了他的胳膊,过大的力道弄得秦陌钰一阵生疼,“本王早已经说过,希望你不要再和白潇河纠缠不清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不照做,就不要怪本王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想怎样?”秦陌钰冷笑着回头,“你莫不是想去找白潇河,告诉他我一直以来是多么的居心叵测?那他定会质疑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你岂不是把自己也一并给卖了?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奉劝你不要把船给凿沉了,淹死自己!”

  “本王没那么蠢。罢了……”白沧岚放开了秦陌钰,“总之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了,你若要执迷不悟,就尽管试试后果吧。”

  “我倒要看看你要把我如何!”

  这次,秦陌钰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远了。

  他匆匆去往沧王府。

  “秦六公子好。”门口的侍卫向他行礼,“奴才这就去通传王爷……”

  “不必,我直接进去。”秦陌钰径直往里面闯。

  “这……!”侍卫想要拦他,却又知道他和白潇河的关系素来很好,不敢贸然伤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冲了进去。

  秦陌钰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冲到白潇河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

  “又是谁?!”正在床上的白潇河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这般粗暴地侵入私人领域,就算脾气再好也不由得怒火中烧,不由得恼怒地回头看去。

  “是我。”秦陌钰冲过去一把拉开白潇河,然后朝着床上的闫青狠狠扇了个耳光,“你们在做什么!”

  “你是何人?”闫青摸着脸委屈兮兮地哭起来,“王爷,这个人是谁呀!怎么胡乱打人!”

  “……陌钰,陌钰你听我解释!”此刻的白潇河却已经顾不得闫青了,“我……我刚才有些冷, 就叫他帮我暖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