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慕容锋看向慕容鹰时,却笑得非常平静,“刚才崇穆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他肯向我坦白一切,我很高兴。”

  “……”慕容鹰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下来是不是!”

  慕容锋听了这话不禁脸一红,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不管你们了!”慕容鹰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阿锋,都怪我,”岑崇穆歉疚地看着慕容锋,“让你爹生你气了。”

  “没有的。”慕容锋却莞尔笑着摇摇头,“爹要是真的生气了才不是那种反应呢,他会马上拿棍子把你打出去的……他这样,就表示已经接受我们之间的事了。”

  “阿锋,谢谢你愿意原谅我!”岑崇穆感动地在慕容锋额上落下一个吻,“我向你发誓,今生今世必不负你!”

  在他俩柔情蜜意之时,楚连墨却正在和齐萧筠商讨正事:

  “阿筠,你说,单凭一个岑炎,哪儿来那么大的自信去扶持傀儡太子?莫非,他背后还有其他势力?”

  齐萧筠闻言沉吟了片刻,“那会是谁呢?自始至终肖想过那个位置的,似乎也就只有那几个人。”

  “朕也这么觉得。所以,”楚连墨顿了顿,“朕似乎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故人了。阿筠,你明天陪朕一起去江府一趟吧。”

  “呵,”齐萧筠轻笑一声,“你是觉得单独面对他会紧张吗?”

  “胡说。”楚连墨把脸一板,“朕有什么可紧张的?”

  “好啦,我陪你一起去。”

  楚连墨又有很久没见过楚子乾了。

  他在朝堂上能见到江应南,但通常是不会去江府的。

  之后,楚连墨专程挑了个江应南不在府上的下午,和齐萧筠一同造访了江府。

  “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江府门口的小侍卫有些紧张地行礼,“皇上是来找江大人的吗,他今日不在……”

  “朕知道他不在。”楚连墨淡淡笑着打断了小侍卫,“朕直接进去便可,你不必通传。”

  “……是。”小侍卫虽然不知道皇帝脑子里在盘算些什么,当年也只好乖乖退开。

  楚连墨随便抓了个丫环问了下楚子乾现在在哪儿,丫环说他在和江应南共同的卧室里。

  当楚连墨和齐萧筠过去的时候,楚子乾正在房中给一盆兰草浇水。

  他细细地一点一点地倾倒水壶,神情温和耐心。

  “想不到,”楚连墨在他身后轻轻出声,“昔日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太子,现在天天就干这些?”

  “……皇上来了。”楚子乾神情平静地转身行了个礼,“阿南很喜欢这盆兰草的,还等着它开花呢。我要是养死了,他会不高兴。”

  楚连墨对这话未予置评,只是拉着齐萧筠一起坐在了房中并排的两把椅子上。椅子恰好还有一把空的,“赐座。”

  “谢皇上。”楚子乾淡淡应了一声,坐了下去,“皇上今日来找臣有事?”

  “无事。就是来看看你现在过得如何。”

  楚连墨正是为了掌握楚子乾现在最真实的状态,才故意不让通传直接走了进去。

  “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如此清闲?”楚子乾脸上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倒不如开门见山,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楚连墨本来是想委婉试探的,一时倒被逼得有些下不来台,“朕都不怕浪费时间,你一个闲人怕什么?”

第七十五章 番外(九) 终得圆满

  “好了好了,”齐萧筠忙出言劝和,“你们不要一来就剑拔弩张的嘛,你们兄弟也好多年没见了,好好叙叙旧不好吗?”

  楚连墨冷笑道:“朕倒是想叙旧,是有人逼朕赶紧说正事,不要耽误他的时间。”

  “臣知道皇上为什么来。”楚子乾却丝毫不惧怕楚连墨此刻对自己的不满,气定神闲地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前阵子太子涉嫌给慕容家大公子下合欢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之后又不了了之。臣猜,这件事就是慕容大公子设计出来的吧。”

  “你……难道在慕容府放了眼线?”楚连墨瞬间更是目光如炬。

  对外楚连墨并没有宣传事情是慕容锋自己搞出来的,只模糊地说都是一场误会。

  楚子乾淡淡笑了笑,“只是猜测而已。臣也猜到了皇上是对臣有所怀疑才来此一趟,但这件事如果真的和臣有关,臣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楚连墨发现,那么久没过招,对方依旧是那只狡猾的狐狸。

  他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件事是岑侯府的人撺掇的是锋儿,但朕这些年根本就没给岑侯实权,朕不信他有这么大本事。如果他们幕后还有别人,你认为是谁?”

  “董贵妃。”楚子乾不假思索地说了三个字。

  “为何?”楚连墨追问。

  “你别忘了,她哥哥是将军,手上有兵权。臣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女人不安分了。只是当时主要的注意力没放在她那儿而已。”

  在楚子乾说话间,一只小白猫从窗外跳了进来,然后径直跳到楚子乾的腿上趴着。

  这并不是当年的小流浪猫,那只猫已经寿终正寝,这是它的孩子。

  楚子乾一边手法熟练地撸着猫头,令它不停发出舒服的咕嘟声,一边续道:

  “而她当时是想靠她的女儿,如今老三却已经没这种想法了,那么,她是不是就会顺理成章地寻找下一个能当傀儡的目标?再说了,岑侯这些年和董贵妃一直走动得很密切。”

  “……”楚连墨盯着楚子乾的目光愈发锐利起来。

  这些年楚子乾看似天天不是种草就是养猫,并未身在朝堂,然而他说起时局之事还是能侃侃而谈。可见,他从未停止过对政局的关注。

  “很奇怪吗?”正低头寻找着猫最舒适区域的楚子乾,忽然抬头看向楚连墨,“这不仅是你的楚国,也是我的楚国。我不能关心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