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刘敏又心高气傲,并不愿像她姐姐那样找个穷书生下嫁。

  但是吧,好歹对方是太子,刘家也不敢和对方彻底撕破脸皮,去公然反驳这个说法。

  于是刘敏就只能靠砸东西来发泄情绪。

  “小祖宗你别砸了行不行!”刘撼岳终于忍无可忍地上前抱过她手中正要咋的花瓶,“这些可都是古董,很值钱的!”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女儿都没活路了你知不知道!”刘敏哭着骂道,“让你叫太子和我和离,我现在这样都是你这老匹夫害的!”

  刘撼岳也恼怒起来:“太子是什么样的为人你现在也看到了!不和他和离还等着被他害死不成?”

  “……”

  刘敏见争不过父亲,只好哭哭啼啼地跑去跟母亲告状。

  刘夫人愤愤抱怨道:“都是因为那个纪华!你爹自从知道那个杂种的存在就被他给迷了心窍,他说往东你爹就不肯往西!对我们母女的态度也大不如前了!”

  “对,都怪那个杂种!”

  刘敏正好也需要给她的情绪找个出口,索性也顺势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纪华头上。

  “娘,我找人去干掉他好不好?”

  “这……?”刘夫人闻言有些惊愕,迟疑了片刻,“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我找的人绝对可靠,做事很干净的。再说了他在楚国就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死了就死了谁会非要追根究底。”

  刘敏虽然刁蛮但也不是纯粹的草包,跟着楚子乾那么多年,对他的秘密也多少知道一些。

  譬如说,他和杀手组织的人有联络。

  于是刘敏也依样画葫地联系到了凌影阁的人,花了钱交给他们一个任务。

  这日,纪华去山中寻找药材,在傍晚返回住处的时候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顿时有三个黑衣蒙面人从不同方向的屋顶跳了下来,将纪华团团围住。

  “何人?”纪华看着他们手中寒光闪闪的武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中却难免有些惊骇——

  最近他其实已经几乎不做见死不救的事了,遇到急症也都会及时医治,是谁对他有那么深的仇恨?

  黑衣人没有答话,而是一齐举剑刺向纪华。

  随着“嗖”的一声,纪华指间朝着其中一人的胸口迅速射出一枚银针。

  银针射向的黑衣人忙一个侧身躲闪,但银针还是刺中了他的胳膊,乌黑的血顿时渗了出来。

  纪华冷冷道:“不想死就别动。否则血液加速流动,毒性会更快蔓延全身。”

  其他两个黑衣人这才知道针上有毒。

  他们加强了对纪华手上动作的防范,却丝毫不去管同伴的死活,并未找纪华讨要解药。因为对杀手来说,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事。

  纪华心中暗道不妙——他的银针算是暗器,若是对方有了防范就很难再成功,而他又不会其他武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道剑光闪过,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纪华的跟前,“谁敢伤他!”

  原来,来人正是左飞。

  左飞又凌厉地挽出两朵漂亮的剑花,和两个黑衣人缠斗成了一团。

  身为熙山派大弟子,左飞自然武功不弱,然而那两个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似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三人缠斗多时,左飞才终于渐渐占了上风,但身上也已受了多处剑伤。

  最终,两个黑衣人跃上墙头跑了。

  只有中毒的那个还在原地不敢动。

  左飞掉转剑的方向,指向他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没说话,似乎咬破了口中的什么东西。

  左飞连忙捏住他的下巴,防止他吞下毒囊,“何苦呢?看看你那些丝毫不关心你的同伴。再想想你以前的同僚影东,现在不天天在瑞王府吃香喝辣么。”

  “……”黑衣人的神情似乎有所动摇,把毒素吐了出来。

  左飞点了他的穴道,笑着看向纪华,“怎么办,把他交给你那个厉害的朋友?我虽然知道怎么审人,但是怕吓到你,不敢用那些手段。”

  “……我没那么胆小,以及这些一会儿再说。”

  纪华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左飞身上的剑伤。他掏出随身带着的药瓶给几道伤口一一上药,再撕下黑衣人身上的衣角一一将其包扎止血,动作十分轻柔。

  “哎哟,难得见纪美人对我这般温柔!”左飞一脸满足地笑起来,“我就是伤得再重几倍也值了。”

  纪华瞪了他一眼,但难得地并没有出言讥讽他,只是一边继续帮他处理伤口一边道:“你怎会恰好来此处?”

  “嘿嘿,幸亏我一天要找十次纪美人你在哪儿,这不遇上我派得上用场的时候了吗?纪美人,你说你怎么报答我的救命大恩,要不以身相许吧?”

  “我不早就已经什么都是你的了。”纪华没好气地轻声说了句。

  “那可不够!”左飞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阿华,我要的是你的心。”

  “……你以为……”纪华向来清冷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红,低头盯着左飞的剑伤,不敢去看他认真的目光,“我真的会因为喝醉酒就随便把身体给一个人?”

  事实上,纪华早就对左飞心动了。

  两人从刚一相逢开始,左飞就天天黏在纪华的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