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麟一时也呆在了原地。

  楚连墨一再跟他强调这只是件小事,他也没想到楚连墨竟然让他皇爷爷潜伏在了这里,而这个到底是不是亲儿子的问题,事关欺君大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成了鬼也不会原谅你的!”文杉放了句狠话,哭着掉头跑了。

  齐萧筠忙走过去安慰瞬间也泪流满面的楚天麟,“没事的麟儿,应该不会有全家抄斩那么严重,文家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相信皇上会从轻发落的。”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瓜耍?!”楚天麟哭着质问他。

  “……”齐萧筠不能不承认,在这件事中他和楚连墨都没有充分考虑楚天麟的心情。

  可是,凡事难万全。

  “麟儿,也许我现在跟你解释这些你也不会理解,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我和连墨是被人处心积虑设计陷害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只能想方设法自保。

  “你真要怪,该怪策划这件事的元凶才对。”

  “……那……”楚天麟红着眼圈看着齐萧筠,“元凶是谁?”

  “此事连墨审问清楚前,我还不能妄下定论。”

  此时,楚连墨正在牢中对那人贩子用刑。

  人贩子招认道:“草民早就已经跟文大人说过了,他的大儿子当初一路上哭闹个不停,已经被我失手掐死了。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要让草民谎称让儿子卖到了青楼,这草民也不知道啊!”

  至于殷媚,坚称事情都是文渊儒一手安排的,他只是依照吩咐行事。

  这两个倒是招供得很快。

  然而,文渊儒那边事情就没那么好办了。

  起初,他坚决否认自己欺君。

  楚连墨提醒他:“文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令郎已经亲口在父皇面前说过殷媚并非他亲哥哥,如果你真的没有欺君,那欺君的就是他。”

  “……是我!欺君的是我!”文渊儒立马就改了口,“求你们放过杉儿!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楚连墨淡淡道:“只要你如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并且供出幕后主使,本王不仅不会伤害你儿子,还会去求父皇饶你一命。”

  然而,虽然文渊儒承认了殷媚并不是他亲儿子,但不管使用何种酷刑,他只是一口咬定:

  “我不想承认自己寻了那么多年的大儿子已经死了,所以才把同样被拐卖的殷媚当作自己的儿子。我实在不是存心欺君的啊!”

  这个理由怎么听都很蹩脚。

  但他不肯供出主使者,楚连墨又一时拿他没什么办法。毕竟是皇后的哥哥,他不可能对其过度用刑。

  作者有话说:

  还有人在看吗,昨天的章节都没人说话呜呜

第三十六章 幕后主使

  既然文渊儒承认了他的欺君罪名,楚文帝判了他秋后问斩。倒并没有连累他的家人。

  一听到这个结果楚后就急得快要晕过去,赶忙跑到御书房外求见。

  但楚文帝拒绝见他,并且从那天起晚上再也不翻楚后的牌子了。

  楚后没办法,只能找上楚子乾:“现在只有你才有机会在早朝上见到你父皇!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舅舅!”

  “母后你是不是糊涂?”楚子乾听到这个请求十分头疼,“如今父皇没有疑到儿臣头上就是万幸了,儿臣还要主动找虱子往自己身上爬?”

  “混账!”楚后顿时大怒,“你舅舅都是为了帮你才获罪,你竟想置身事外!他可是从小疼爱你的亲舅舅!”

  “母后,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楚子乾一时间也有些恼怒,“儿臣当初已经提醒过你它恐怕并不完全稳妥,但你非要说你哥哥值得信赖,绝对不会坏事……现在如何?”

  “你倒还向本宫兴师问罪起来了?!”

  楚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了楚子乾脸上。

  “若不是为了你的太子之位,本宫会挖空心思地去陷害楚连墨吗?还不都怪你没用,才会让楚连墨对你造成威胁!

  “本宫告诉你,你若救不了你舅舅的命,本宫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不是皇后的儿子,看你还拿什么当太子!”

  “……”楚子乾嘴角扬起一丝凄凉的苦笑——

  其实,母后根本就用不着跟自己加后面那句威胁。当初就是她天天拿着戒尺逼自己勤奋向上,逼自己一定要处处胜过楚连墨,更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千万别被楚连墨给抢了。

  从小,楚子乾只要哪次在学堂上或是其他任何地方被楚连墨盖过了风头,回去之后面临的就是一顿毒打。

  后来楚子乾大了,楚后没办法再经常对他动手,但在楚连墨从边境得胜归来那天,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逼问为什么当初主动请缨的人不是他。

  楚子乾当时就很想说:如果我死在了战场上怎么办?如果我不活着,就再也没机会帮你争取一切了。我努力地活着,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一句认可?

  “罢了,母后你既然那么想让儿臣营救舅舅,儿臣豁出这条命去救他便是。”

  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楚子乾便径直跪在地上向楚文帝请求道:“求父皇念在舅舅为国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开恩饶他一命!”

  “太子,你现在还有闲心为别人说情?”

  楚文帝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向来信任的大儿子,“朕倒是一直觉得奇怪,你舅舅和墨儿无冤无仇,为何要冒着欺君的巨大风险处心积虑地针对他?你说说,他是不是在帮你?”

  “儿臣问心无愧。”楚子乾早已料到了父皇会有此一问,所以目光倒也没有躲闪,“父皇若料定事情是儿臣主使的,罚儿臣便是,还求父皇饶过舅舅!”

  “呵!”楚文帝冷笑一声,“你这一口一个‘舅舅’,就只记得他是你的亲戚,还记得国法吗?罚欺君大罪的人,岂可轻易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