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他就跪在外面呢。”

  “来人。”楚子乾一声令下,“拿长凳和板子来。”

  “大皇兄?!”楚威德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脸色一白。

  楚子乾淡淡问:“你自己动手,还是孤帮你?”

  “……不行啊大皇兄!麟儿他从小就没挨过什么打,他禁不住的!再说现在咱们讨论解决之法要紧,那小子虽然做错了事,之后再来教训吧?”

  “这就是解决之法,也是他唯一的生路。”

  楚子乾懒得再跟弟弟啰嗦,大踏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有太子府的家丁把楚天麟按到了长凳上。

  楚子乾拿过家丁手上的板子,毫不留情地狠狠往楚天麟臀上招呼。

  “啊!”从来没挨过这般狠打的楚天麟,发出震天彻地的惨叫。

  “哥!我求你放过麟儿吧哥!”楚威德焦急地想上前去拦。

  楚子乾示意家丁将他控制住,然后继续用力责打楚天麟。

  直到楚天麟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也早已哭喊哑了嗓子,他才停了下来。

  “就这样带他回去,别上药。明天就这样带他上朝,看起来越凄惨越好。然后,孤现在教你说的话你每个字都要记清楚,明天依样说给父皇听。”

  “……大皇兄你……是想用苦肉计?”这时楚威德总算明白了几分。

  楚子乾“哼”了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儿子完全不占理,对方既是燕国重要人物,又是老三的朋友,我们能随便得罪吗?除了苦肉计也没有别的法子可用了。”

  “……多谢大皇兄。”

  之后,楚威德就命人把哭得声嘶力竭的楚天麟给抬回去了。

  第二天,又把他给抬到早朝上。

  此刻的楚天麟还是只能直直地趴在架子上,连跪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臀上还血红一片,可谓惨不忍睹。

  “父皇,都怪儿臣教子无方!”楚威德径直往楚文帝面前一跪,“儿臣昨天已经重重责罚了他!求父皇看在儿臣现在只有这个儿子的份儿上,饶他这回吧!”

  不等楚文帝来得及说话,楚连墨就冷声开口:“二皇兄此言差矣。你不管如何责罚他这都是家规,家规岂能凌驾于国法之上?国法已经规定得很清楚,强占民女或民男者,杖五十,再视情节轻重判五年以上监禁或斩首。”

  “嗯……”这时楚文帝也开了口,“墨儿言之有理。”

  “父皇!求父皇开恩啊!”楚威德很清楚,哪怕楚天麟只是被判五年,他这辈子也全完了。

  “父皇,”这时楚子乾上前一步,“事情经过儿臣昨夜已听阿德和麟儿说过,认为此事尚有疑点。还望父皇请来那欧阳琴,让我们与他当面对质。”

  “皇上,”一个太监报告道,“欧阳琴已在殿外等候了。”

  既然是审案,当然涉案的双方都要到场。对此楚文帝已经早有准备。

  于是,欧阳琴片刻后就被带了进来。

  “拜见皇上。”欧阳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点不慌张怯场地向楚文帝行了礼。

  “孤问你,”楚子乾看着他肃然道,“你说麟儿意图强占你,但你昨日先是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大声呼救把所有人都引了来,然后又忽然对麟儿动手……这一切是否是你故意设计?”

  楚连墨在心底冷冷笑了笑。

  太子不愧是太子,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这件事的确是他和齐萧筠联手设计的。他们找上了欧阳琴,欧阳琴是公主那边的人,本就厌恶楚子乾和楚威德,再加上由于家庭环境的缘故很尊重女性,所以当他听说楚天麟的无耻行径后,立刻就答应帮忙。

  而对于楚子乾的这番质问,他们也早就料到了。

  只听欧阳琴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隐姓埋名地当清倌就是想赚钱养活自己,要是客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会武功,谁还敢看我跳舞听我弹琴?我当然要尽量隐瞒。如今我在这楚国是混不下去了,这都是楚天麟造成的!”

  “……”他说得合情合理,一时间,楚子乾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这么说,”楚文帝严肃地看向楚天麟,“你是对你向欧阳琴用强的事实供认不讳?”

  趴在地上的楚天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父亲楚威德。只可惜连楚子乾此刻都无能为力了,楚威德又哪里能救得了他?

  “朕在问你话!你若是不否认,那也就算是默认了!”

  “……我……我确实做过……”楚天麟只能哽咽着承认。

  楚文帝面色铁青:“你可真是把我楚国皇室的脸都给丢尽了!既如此,那便依律处置吧。来人!拉下去杖五十,然后关入大牢,监禁五年!”

  “父皇!”楚威德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麟儿已经身受重伤,哪里还禁得起五十杖?!念他尚未念成大错,求父皇从轻发落!”

  “罢了,五十杖便暂且免去,但五年期限已算是从轻发落,不能再减少。”

  “父皇开恩啊父皇!”楚威德继续连连磕着响头,“您就念在和儿臣父子一场,和母后夫妻一场,和麟儿祖孙一场的份儿上,饶了麟儿吧!……大皇兄,你也说句话啊!”

  “……”楚子乾被他逼得没奈何,只能也跪下附和了一句,“求父皇开恩。”

  “太子,你不要是非不分!”楚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楚威德还真是把能搬的人全都搬了出来,以亲情和家庭来威逼他妥协。

  楚后的确一向娇宠楚威德以及她的宝贝孙子楚天麟,若自己真的执意要如此处置,他们母子三人都可能从此对自己怀恨在心。

  “皇上!”随着楚连墨一个眼神,吏部尚书跪了下来,“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德王殿下的一个庶子?求皇上依律处置!”

  萍公主也开口道:“欧阳琴是儿臣的朋友,儿臣也求父皇对楚天麟依律处罚。”

  “臣附议!求皇上依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