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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清芸与无情捕头的四位剑童留在院中,而晓轻舟等人不见踪影。

  无花出门时见院中冷清且寂寥,有些意外,而碰见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个倒霉蛋后,三人一对上眼,都生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的念头。

  金九龄稍作思考,他若是以这脆弱之躯逃走,要么是落在蝙蝠公子手中,要么重新被六扇门通缉,遂果断按下这个念头。

  无花和雄娘子顶着他灼灼目光,看出他不想跑,心中唾弃:狗腿!

  两人对上视线,未语而知其心意,但雄娘子是无花大师乃淫贼的见证人,对与传闻中形象不符的无花大师很是忌惮,遂不动安如山。

  无花愤怒且无力:该死的晓轻舟!

  剑童们和许清芸在聊天,等待有可能登门的不速之客。

  “公子和陆大侠去救人质了,但晓谷主又去哪儿了呢?”

  “也许他直捣敌营去了。”

  “假如这儿有人来呢?我们可不知道敌人是谁啊。”

  “不管敌人是谁,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胆怯!”

  “我知道……”

  院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几人互相看了看,许清芸率先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神情坚毅,不怒自威的女子。

  水母阴姬垂眸看这开门的少女,少女背后不远处站着四名童子,水母阴姬知道他们是无情的剑童。

  许清芸问道:“敢问阁下——”

  她道:“神水宫阴姬。为……雄娘子而来。”

  许清芸悟了,恐怕是雄娘子这个采花贼过去招惹了神水宫的弟子,导致神水宫宫主亲自登门算账。

  结果是为雄娘子而来,并非为无花而来。

  许清芸有些失望。

  他们将人迎进屋中,道:“还请阴宫主小坐等候片刻,雄娘子是晓谷主逮住的,我等没有置喙的权力。”

  水母阴姬以为晓轻舟是带着金九龄前去交换人质,便问道:“无情捕头也做不得主吗?”

  “无情捕头有事出去了。”

  许清芸照着之前商量好的回答了水母阴姬的疑问。

  水母阴姬微微蹙眉。

  “雄娘子在哪里?”

  其余三位童子端上茶来,许清芸给她斟茶,回道:“阴宫主想杀了他吗?”

  水母阴姬道:“不会。”

  金剑童子道:“那还请阴宫主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他。”

  水母阴姬又道:“听闻无花大师在此做客,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水母阴姬崇尚佛法一事并非秘密,在男人不得入内的神水宫中只有佛法高深的大师得以入内。

  几位童子互相看了看,有些犹疑。他们之所以如此配合水母阴姬是因为晓谷主说过,不管来人是谁,都要配合。

  但无花大师……他的身份还很古怪,也要请他出来吗?

  “我去叫他们出来。”银剑童子说玩,转身跑了。

  水母阴姬沉默地望着院中的树。

  她不知道无花与石观音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一想到自己对石观音一无所知,水母阴姬便有一种向谁倾诉的欲望。

  银剑童子叫来的在只有无花。无花大师风采依旧,只是隐隐有一丝疲惫压在眉间。

  无花见到水母阴姬,意外且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水母阴姬是旧识。

  “雄娘子不肯出来……”

  银剑童子挠了挠头,那扮作女子的采花贼在听到水母阴姬的名字后犹如鼠闻猫叫面色立时惨白如纸,无论银剑童子说什么都不敢出来。

  水母阴姬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沉默须臾,竟露出一个冷笑,旋即起身,大步朝银剑童子来时的方向走去。

  “阴宫主——!?”

  几人站起身想拦住她,水母阴姬脚步微顿,用一种压抑着愤怒的语气沉沉道:“他既然不敢见我,那便我亲自去见他!这也不可么?”

  “但是——”

  “没有但是!”

  水母阴姬挥袖,拦在她身前的几位童子被甩飞落地,只能望着阴姬大步远去。

  无花:“……”

  他呢?所以为什么叫他出来?

  “晓谷主说随意,那放任阴宫主前去也可以吧?”

  “不行的吧,如果他见到金九龄岂不是知道……”

  童子们嘀嘀咕咕地爬起身,无花叫住他们:“此事和金九龄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金剑童子回答道,“大师请坐下喝点茶吧。”

  几人追着水母阴姬赶去,将无花留在原地,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更令无花恼怒,偏不肯叫他们如愿,正欲追过去,余光却瞥见墙角一道人影闪过。

  他不由停下步伐。

  银剑童子离开后雄娘子立刻下定决心,攀着墙头决定逃跑。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让阴姬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样子!

  金九龄听到动静后出门,见到正在墙头的雄娘子后毫不犹豫地上前拽住他的脚。

  雄娘子抬脚猛踹,奋力挣扎。

  “干什么!给我松手!”

  “你给我下来!”

  “你自己不跑凭什么不叫我跑!松手啊!”

  “下来!”

  鸡飞狗跳,狗咬狗一嘴毛。

  金九龄发誓有多少人能与他共沉沦那就拉多少人和他一起倒霉。

  雄娘子:“松手啊啊啊啊!!!”

  金九龄:“下来————!!!”

  水母阴姬衣袂翩飞来时,就见两人一上一下,墙头墙下,你拉我扯,好不热闹。

  就算是水母阴姬,此时也有一瞬间陷入呆滞。

  金剑童子冲出来叫道:“你们做什么!”

  雄娘子见到水母阴姬时心神微乱,又有金剑童子叫喊,顿时慌乱不已,被金九龄抓住时机,一把从墙头拽了下来。

  两人倒地,激起一地尘灰。

  水母阴姬眼神阴沉,隐隐有狂风骤雨。

  雄娘子对上她的视线,不由瑟缩了一下。

  “阴姬……”

  *

  石观音此时已不在无名门派之中,她就在不远处等待,等待水母阴姬带人出来。

  这其实和她原先与水母阴姬商量得不一致,按原来的说法,石观音只需在那里安静地等待,坐享其成就足够了。

  只是在知道水母阴姬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之后,石观音认为赶紧带着无花走是最要紧的事。

  她的手下们已经潜伏在那附近,打算暗中行事,趁乱夺回无花。

  石观音的心情称不上平静。

  比起无花的安危,她反而更希望水母阴姬被多纠缠一会儿。即使水母阴姬未曾明言自己的心意,但她的眼神绝对是石观音所想的那样。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在想什么?”

  一道柔和平静地声音从石观音的身后传来。

  石观音身子一顿,缓缓回头。

  只见原本只有她一人的房间中骤然多了一道藕粉色的人影。“她”身披阳光,抬手撑着脸颊,眉眼精致,手腕上的银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反射光映在屋顶上、犹如粼粼水光。

  “你——”石观音的声音有些干涩,“晓轻舟。”

  “你认得我呀?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多做介绍了。”

  步早愉快地感受着石观音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忌惮、愤怒、恶意、以及探究,自负的人在发现有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时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就算是石观音也不例外。

  “你在想什么呢?”步早再一次发问,“惊讶吗?好奇吗?还是在生气么?”

  “……”石观音微微笑了一下,“我在想,你的随从竟然这么不值一提。你不该在交换人质么?”

  "我也希望有一个随从,但令人遗憾的是,他本人并不乐意。"

  阳光下的粉衣美人笑语盈盈,仿佛在与友人交谈似的,丝毫没有意识到石观音所散发出的浓重杀气。

  “那他究竟是谁?”

  石观音忍不住问道。

  不管是晓轻舟没有去交换人质、还是他出现在此处,都出乎石观音的预料。

  “什么也不是的人。”

  步早觉得司空摘星知道自己被石观音一心认为是自己的手下的话恐怕会急得跳脚。

  石观音才不信这个答案,既然晓轻舟本人没去,那么必定是无情或是陆小凤前去。

  “你长得比我想得更加……貌美。”石观音声音柔媚,酥麻入骨,“所以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步早差点没绷住。不要满脑子都是男男女女的事情啊!

  “谁知道呢。”晓轻舟温和地说,“还没有遇见过让我心动的人。”

  石观音微笑道:“你觉得我如何呢?”

  步早:……要不要玩得这么花?

  玩家没有读心术,他再一次认识到即使自己有着对游戏角色的了解,也不一定能掌握所有人的心路历程。

  “对你来说,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可以么?但我不是的。因为我还没遇见比我还漂亮的人。”

  晓轻舟说:“托你的福,我那位师兄可是带了好几个麻烦的家伙回去啊,因为他觉得那样掌门会高兴——但在我看来,都怪你抢了那么多好看的男人。”

  “……”

  即使说着状似抱怨的话语,晓轻舟面上确实一副无奈又困扰的神色。

  石观音觉得这话很不讲道理。

  “所以呢?”石观音冷冷道,“我算是知道你有多么自负了,真是和你的师兄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晓轻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十分愉快的事情一般,笑容灿烂,与露面之后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笑截然不同,自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石观音眉头轻蹙,冷淡地看着他。

  当他停下大笑、开口之时,晓轻舟语中犹带笑意道:“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们很像……在我听来,这才是最令人作呕的事啊。”

  话音落地,晓轻舟杀气顿生,石观音反应迅速,在看似和谐的对话之后,两人开始交手。

  *

  “汪汪!”

  旺财兴奋地叫着。

  司空摘星道:“你怎么一直这么兴奋?”

  旺财:“汪汪汪!”

  在救下司空摘星后,几人便打道回府。

  陆小凤道:“就这么回去吗?”

  无情道:“晓谷主有自己的安排,顺着他的意思做吧。”

  无情认为晓轻舟一定比他们知道更多事情,想的也远比他深。

  远处小院的轮廓若隐若现,走至近前,却见门口有不少人,站着的有两人,躺下的有一堆。

  “那是……”

  陆小凤迟疑,身着藕粉色衣裳的是晓轻舟无疑,但另一人身着白衣,倚在晓轻舟怀中,柔若无骨的模样。

  “你们回来了?”晓轻舟回头,愉快地朝几人道,“刚好,一起进去招待客人吧。”

  几人不答,目光往他怀里的人身上飘。

  那是位极漂亮的女子,眉头轻蹙,秋瞳剪水,柔弱不已,看向他们的目光含怒带怨,雾气氤氲。

  与眉眼精致到艳丽的晓轻舟相比,这女子便显得柔弱了。

  说起来,为什么这人要倚在晓轻舟怀里?

  晓轻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石观音,笑道:“她不肯来,我只好强行带她来了。”

  司空摘星道:“不是,她是谁?”

  晓轻舟道:“石观音。”

  “……”

  几人沉默。

  旺财乐颠颠地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晓轻舟,石观音对此投之以惊诧的视线。

  步早很好心地解释道:“旺财是掌门养的狗,咸鱼派的吉祥物。”

  石观音看着地上那只探头探脑的狗,开始后悔昨夜没有对它做点什么。

  若早知道这狗是“闲鱼派”的狗,她怎么说也要做点让晓轻舟不痛快的事。

  可惜事已至此,石观音无能为力。

  众人进屋,后面三人无言地望着晓轻舟将石观音半拖半拽带过门槛,目光从那些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掠过,总觉得事情与他们想得不太一样。

  几人一进院中,便撞见无花与一男人从另一侧走廊大步走出,形色匆匆。

  双方一碰面,都是一惊。

  除了晓轻舟。他仍是一副从容浅笑的模样,对无花露出亲切的微笑:“打算离开吗?不用那么麻烦了,你想见的人我带过来了。”

  无花呆住。

  前来接应他的男人也呆住。

  从院子深处传来嘈杂的大喊大叫,也很热闹。

  晓轻舟扔开石观音,后者踉跄一步,陆小凤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旺财一脑袋撞上他的腿,两人失之交臂,石观音狼狈跪地。

  步早:怜香惜玉也要看看对象啊!

  注意到司空摘星和无情古怪的眼神,陆小凤干咳一声。

  晓轻舟走上前,无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被晓轻舟打的次数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

  “为什么要躲?”晓轻舟疑惑地说,“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

  无花抿唇不语。

  就在这时,听到屋外动静的许清芸冲了出来,看到屋外状况,先是一愣,随后朝晓轻舟道:“晓谷主——你快来!阴宫主好生气!”

  无情疑惑:阴宫主?

  听到这个称呼,石观音“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院中的场景可谓令人摸不着头脑。

  金九龄倒地不起,嘴角带血,胸口挨了一掌的地方时有阵痛传来,他一脸生不如死的惨淡神情,只觉得这世间再无任何令人留恋之处。

  他很困惑,为什么自己拽下了雄娘子,高高兴兴地站起身后却要被水母阴姬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狠打一掌。

  “阴姬——我!不是你想得那样!”

  “什么不是?我只知道你不肯见我——你当真爱上了晓轻舟吗!只要是个漂亮的人你就可以吗!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不是——”

  雄娘子和水母阴姬之间明显含义微妙的对话也很令金九龄困惑。

  他好像不该在这里,应该在屋里。

  四名剑童在一旁手足无措,虽拿着剑却不该何从下手,震怒的水母阴姬所带来的威慑力非同一般,倘若轻举妄动,便会如金九龄一般被牵涉其中。

  水母阴姬扯着雄娘子的衣襟,眼神悲痛,气势骇人。

  金剑童子忽然叫道:“公子!晓谷主!”

  金九龄闻言偏头,看向入口处,晓轻舟等人都站在门口,他们身边还多了几个倒霉蛋。

  无花一脸灰败。

  金九龄心中诡异地升出一丝熨贴。

  好像不只有自己一个倒霉……真的太好了!

  旺财凑到金九龄脸旁,抬脚按按他的脸,留下一个十分清晰的梅花爪印。

  金九龄恼怒地扭脸。

  该死的狗!

  旺财从鼻中喷出一口气,从他身上走了过去。

  步早:嘿嘿:P

  晓轻舟则上前拂开水母阴姬的手,笑道:“你在对我的诱饵做什么?”

  雄娘子跌坐在地。

  水母阴姬看了眼自己被拂开的手,又将目光落在晓轻舟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容上。

  三言两语无法概括形容的美貌,令人沉醉的气质,柔和的目光,与任何地方都格格不入,独一无二的突出。

  “‘你的?’”

  水母阴姬冷冷发问。

  她现在还没有注意到石观音也在场,否则大概不会有闲心追究晓轻舟的措辞。

  步早心想,重点是诱饵才对吧?

  他笑了一下。

  “看来你就是被他引来的鱼。”晓轻舟说,“但是,你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

  水母阴姬的理智渐渐回笼,她终于意识到此刻应该在交换人质的晓轻舟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猛地看向门口,面色苍白的石观音赫然映入眼帘。

  石观音也正瞪着眼前的这副场景,她困惑于水母阴姬为何会对雄娘子如此重视,并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许水母阴姬对她并没有那种心思。

  但当水母阴姬和她对上视线,目露慌乱之意时,石观音发现并不是自己想太多。

  她立刻避开了和水母阴姬的对视。

  水母阴姬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步早觉得,贵圈真乱。

  “你——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水母阴姬忍不住问道。

  晓轻舟不该在这里,石观音也不该在这里,可如今的场面不在水母阴姬的预料之中。

  “从那位少门主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

  步早很开心地装了个大哔。

  “不可能——”

  水母阴姬否认。

  “没有不可能,说不定我暗中曾去观察过你们。”晓轻舟弯腰揪起雄娘子,笑道,“你想得到他吗?你能给我什么?”

  雄娘子大惊:“晓谷主!”

  晓轻舟道:“诱饵没有发言权。”

  〖系统对玩家的独断表达了微妙的看法。〗

  步早只是发现当一个暴君是件很过瘾的事,既然拳头足够大,那就做点不讲道理的事好了。

  玩家这种生物,和暴君没有太大差别,只要自己开心就没什么不乐意的事。

  水母阴姬对雄娘子的反应很不高兴,也不解于晓轻舟的要求,沉声道:“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就凭你是神水宫的宫主,能给我常人给不了的东西。”晓轻舟眨了眨眼,说,“还是说你觉得一个雄娘子不值得你出手……这样,加上石观音如何?你也想要她的,不是吗?”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几人幻灭。

  无花尤甚。

  水母阴姬可是个女人啊?她若是与雄娘子有旧倒能理解——可石观音——

  无花看向自己的母亲。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水母阴姬是与石观音一起行动的。

  但是为什么?

  无花大师,十分困惑。

  石观音想封住晓轻舟的嘴。

  不能那么说,否则——

  “你想要什么?”

  水母阴姬发问。

  ……竟然真的考虑这件事了。

  在场之人都一阵沉默。

  许清芸一开始只是想揭露无花的假面,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看你能给出什么。”晓轻舟亲切地说道,“比如天一神水,比如功法,比如金银,我不挑。”

  “你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石观音冷冷开口,她走了出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晓轻舟歪歪头:“……阶下囚?”

  石观音:“——”

  她看起来像是会被气得吐血。

  无情觉得这样子不行,推着轮椅上前,道:“晓谷主,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放任他们离开,日后定会再起风波。”

  “没关系。”步早说,“因为我已经废了他们的武功,喂了毒药,即使想要再次练功也无能为力。而且,解药并不在我手上。”

  被喂下毒药的几人都投去震惊的目光。

  没有解药的话你喂什么毒药!

  “解药在掌门手中。”晓轻舟说,“掌门不会轻易交出解药的。”他看向水母阴姬,笑道,“所以请你放心,只要你看得紧,他和她是逃不走的。”

  石观音的声音有些尖利:“阴姬!你若是敢答应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同你往来!”

  水母阴姬望着她,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悲哀。

  “既然如此,你昨夜为什么要离开呢?”

  当石观音以狗作为借口离开时,她就知道了。

  当看到石观音的手下站在无花身侧时,她便明白了。

  石观音一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她的心意。

  “我答应你。”

  水母阴姬看向晓轻舟。

  步早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