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呃……嗯……”少女清纯的眼底闪着星星，对云朵胸章充满了向往。
“你喜欢这个？”周知鱼很快就看出来了，摸了摸她的头顶，轻轻把胸章取下来，“拿去吧，我去给你打菜，乖乖等我。”
少女眼眸里露出一抹月牙般的笑意。
直到周知鱼离开办公室，她的表情才倏然冷得像在监控室里一样。
看着这只静静躺在手里的云朵胸章，统统对人类的敌意指数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9、991号，你在看什么？”系统事务局里，992号无意间瞥到一眼同桌的工作台，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991号太厉害了！去人类世界为宿主服务了一段时间，它现在都已经能看懂人类的电视剧了！
——《甄嬛传》，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人类文化的感觉呢！
周知鱼打了香菜牛肉、米饭和两份素菜回办公室，卧在沙发上望着小音细嚼慢咽吃饭的样子，心里却在走神的想——
统统今天是不是被病毒入侵了？
还是代码数据突然插入错误了？
简直怪怪的，在她去给小音打饭的时候就突然冒出来问：
“主人可以永远只和统统在一起吗？”
这是什么问题？她当时想都没想，就说了：“可以啊，统统，我只要你一个系统。不是早就让你跟你们主管反馈了吗？我不换别的系统，你别担心。”她还以为是小系统担心失业呢。
但，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统统继续莫名冒出一阵幽幽又低沉的声音。
“主人身边也不要出现别人好不好？统统会把一切都给主人的。”
“主人需要的东西，统统都有，主人为什么还要接触别的人类呢？”
“主人会和别的人类谈恋爱吗？主人会有后宫吗？”
“统统可以变成所有你喜欢的样子……”
就算是再去重新捏一个脸进入人类世界，991号系统凭借自己的业务能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主人为什么还要去碰别的人类？是她还不够好吗？
莫名其妙，周知鱼听得浑身打了个一个寒颤，总感觉今天统统说话的语气阴森森的。
她想这个小机器人多半是中病毒了，突然之间变得奇奇怪怪，让人忒不适应！
“统统，你快去找主管给你检修一下，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周知鱼说完，就赶紧切断了连线，心想不要耽误统统去修一下自己了！这个病毒怪可怕的！
现在卧在沙发上，周知鱼仍还觉得那些奇言怪语肉麻得让人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拿毛巾毯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才缓缓闭眼睛休息。
周知鱼日常午睡的时间并不会太长，今天亦是，下午还安排了要处理一些求职简历的工作，还要接待一个浪潮媒体的记者采访。
有这两件重要的事情代办，她原本是定了午睡闹钟的。
可反常的是，今天的闹钟并没有把周知鱼叫醒，她睡熟得像压根就没有闹钟这种东西存在一样。
而且她的【锦帐春宵】道具，在午睡的时候就自动生效了！
周知鱼在梦里看到黑漆漆的世界里出现少女的身影时，整个人是惊愕的——怎么现在就来了？总感觉她今天来得格外的早，好像时候不对！
可是大脑睡熟的时候，她也无法自动判别这是中午还是晚上，只是有种“时间不对“的直觉罢了。
这种直觉很快就被身体的愉悦感所淹没。
“啊——“周知鱼仰着头颅，宛如一条缺水的鱼。
在听到自己情不自禁的浪声以后，她瞳孔一震，连忙闭上了嘴。
“？“这一瞬间，她的大脑都是爽到空白的。
……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内心虽然羞耻又震惊，但她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还在牢牢抱住她身边娇软清凉的水源。
她的脸热得像被蒸熟的虾，眼神已然迷离失焦了，大脑丧失了思考能力，整个人只剩一个想法——
听说AI有学习能力，这……这真不是盖的！感觉少女越来越了解她，越来越有经验，也越来越……厉、害、了。
她今天好几次都有要死的感觉！
“停、停停停……可以了……”
周知鱼嘶哑的嗓子里艰难的冒出这些声音。
差不多，就得了……
“够了够了，你停……”
以前少女从来不说话，如今周知鱼又怀疑她是不是连听都听不到了！
周知鱼从叫到哭到想逃跑，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才脱离【锦帐春宵】道具的世界。
她一身薄汗的在沙发上惊醒过来，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巨响！
看到小音正静静地坐在自己脚边，她才在喘气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仿佛劫后余生。
——她下午怎么睡这么沉？
“几点了，小音？”一开口，周知鱼听见自己嗓子都干了。
她赶紧抬手摸了摸嗓子，才发现刚连说话都有种提不上气的虚弱。
俗称肾虚了。
周知鱼：“…………”
没等到少女给她拿手机过来，周知鱼抬眼一看墙上挂钟——四点了？！
这么晚了！
她赶紧揉揉腰想坐起来，蹭到一半，倏然一顿，又脸色尴尬地躺回去。
“小音……刚刚我睡觉有说梦话吗？我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牵了牵被子，捂住自己下半身。
少女懵懂地摇了摇头，周知鱼的心底松了一口气。
“帮我把抽纸拿过来一下。”
少女照做。
周知鱼又说：“小音，你帮我去楼下泡杯茶好吗？我换个衣服。”
少女顺从地点了点头，拿着杯子出去了。
等到秦闻音离开办公室，周知鱼才把毛巾毯掀开，看着沙发上一滩碎开的水母，内心的沉默震耳欲聋……
那个什么……系统事务局，今天绝对是被攻击了，绝对是中病毒了，绝对是……
连道具里面的AI少女今天的强度都跟要她命一样。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好吗？她今天就像在岸上煎熬了四小时劫后余生的鱼！还好醒过来了，才算是回到了水里，重新拥有了呼吸的自由！
身上有些地方，周知鱼都感觉在隐隐作痛……
她也不得已临时推掉了和浪潮记者的采访约定，抱歉地告诉对方变成改日。
以她现在的公鸭嗓，是肯定不可能参与什么录音采访的，放出去那真是贻笑大方了。
在小音回来之前，周知鱼扶着腰半身不遂地把“车祸现场”处理了一遍，身上原本的衣物丢得远远的，换上一身干净款式的休闲衣裤，唯恐小音这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提前受到她的精神荼毒。
她真怕把小音带坏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些紧张和尴尬使少女回来以后，周知鱼一整个恍惚的精神都在胡言乱语，顾左右而言他。
“小音，中午的烧牛肉好吃吗？”虽然中午吃的根本没这道菜，周知鱼的脑子完全在发白！
“你要不要在附近逛逛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衣服，我给你买几件？”
“有没有喜欢的房子，呃……”
“你会开车吗？不会我可以给你配个司机……”
完了完了，周知鱼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扶了扶额头，绝望地把自己缩在毯子里，沉默是现在的办公室。
少女拿着办公桌前她上午整理好出来本打算下午处理的一堆求职简历，疑问地眼神望着她，大概是在问她还要不要处理这些。
周知鱼选择摆烂了，“小音，你帮我拿过来一下吧，我睡觉的时候腿抽筋了，现在动起来不方便。”
还好小音单纯，什么都不问，就在这里听话的帮她搭把手。
她欣慰的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乖，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一会儿。”
秦闻音不走，拿出一本初一的《五三》练习册，坐到办公桌上去写题。
练习题是主人给她的，她要狠狠做。
主人是她的，她也要……
看吧，现在主人就只会陪在她身边，不会出去见别人了。
周知鱼瞥到少女写着作业都在笑，心想小音是越教越乖了，现在连做作业都能开心，真可爱。
她一本本翻阅着手边堆成山的简历，来国厨学堂求职的不仅有名校毕业的年轻人，还有不少同行企业里想跳槽的经验老手，都奔着这里来。
也许现在国厨学堂的薪资高、待遇好是吸引人的重点，但还有一个重点是，它在业内的风评已经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巨变。从以前的不被任何人看好，到如今国厨学堂就是中餐餐饮里面的一支牛股，让人觉得未来发展潜力巨大！
就在两个月前，这里还是人人都看不起的危台企业呢，简历是没有一本的，新员工跑到这里来入职更是属于脑袋被门撞了的有病行为。
现在却成了一堆年轻人、新鲜血液都想往这里涌入分一杯羹的香饽饽，周知鱼光是看这半个月来层层筛选到她手里的简历，都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