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会儿~”

  简詹言声音带点哑。

  感冒的症状减轻了,但身子不舒服的状态还在,苏浅手摸到自己的额头,他明显感觉嗡嗡作响的脑袋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关系,简詹言的思考就像是卡顿的时钟,想事情一点都不流畅。

  所以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脱口而出,更加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心中所想。

  苏浅无言,但也没有收回手。

  这人为什么又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像是那晚喝醉酒非得拉着她说话时候的感觉……

  苏浅没有再多想,简詹言不让自己拿开手,无非就是自己手比他的体温凉一些,让他觉得额头没那么难受罢了。

  当事人心里很现实,波澜不惊,小屋子里的工作人员却是一个个捂着嘴,生怕尖叫出来。

  ——原来豪门夫妻是这样相处的!简总撒娇诶!

  ——网上看到的简总是那么矜贵冷傲,合着私下在妻子面前还会耍赖装可怜求摸摸!

  ——啊啊啊这就是真感情啊,网上爆料的各种阴谋论都是假的啊!

  ……

  有些八卦不需要言语,互相之间用眼神沟通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工作人员显然做到了这点,一个个眉飞色舞好不激动。

  客厅里,苏楊下了楼,手里拿着体温计。

  苏浅看了看自己被简詹言按住的手,再看对方闭着眼睛半爬在桌上好像睡着了似的,她道:“把温度计塞到爸爸的舌下。”

  苏楊照做,然后简詹言给吐了出来,语含嫌弃道:“不是虾。”

  “含住,五分钟后有虾吃。”

  简詹言的表情像是没听见去,但苏楊在把体温计再放回简詹言嘴里时,他没有吐了。

  “妈妈,爸爸生病了?”

  苏楊眼里有点担心,他第一次看到爸爸这么虚弱的状态。

  “不用担心,爸爸吃了药就好了。”苏浅想伸手安慰地摸摸儿子,结果发现右手被男主按着,左手扭着胳膊伸出来够不到苏楊。

  “妈妈,我去给爸爸铺床!”

  苏楊现在想为生病的爸爸做些事情,他想到了铺床。

  不得不说简詹言最初的目的达到了。

  为了吃虾他装可怜说自己生病了,现在苏楊觉得对父亲很抱歉。

  早知道当时自己不问爸爸要不要吃虾了!

  这样爸爸不会因为自己给他夹小的虾伤心,妈妈也会够吃。

  苏楊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心想自己这回没处理好,下次不会了。

  瞧着儿子背手踱步离开的背影,她笑着摇了摇头,像个小学究。

  几分钟过去,简詹言的体温测出来了,是低烧。

  苏浅想去给简詹言拿低烧的药,结果这人握着她手不放,苏浅推着简詹言的肩膀,又晃了晃他另一只手,人都没有要清醒的样子,只是嘟囔两声翻个身。

  她不是没给他机会,看来只能使出绝招了,苏浅活动活动左手。

  伴随着简詹言的惨叫,苏浅将手拿回来了。

  工作人员:……

  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简总被拎耳朵了耶!

  家庭地位什么的,他们现在好像有些看明白了。

  耳朵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迷迷糊糊的简詹言彻底清醒,在苏浅揪耳朵之前,简詹言一直做梦在河里捕鱼。

  在简詹言因疼而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时,收回手的苏浅眼疾手快,迅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虾仁塞进简詹言的嘴里。

  好了,她说到做到了。

  “跟我进屋,吃药然后睡觉,半夜再量一次,如果发烧就去医院。”

  说完,苏浅转身往房间走去,简詹言乖乖跟在后头。

  到了房间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问苏浅为什么伤害他的耳朵…好痛的。

  错过了提问时机,听着母子对话的简詹言便也没有问了。

  “你不是给爸爸铺床吗?”苏浅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包子问道。

  “我想想还是暖床更好,这样爸爸躺进来就是热热的了。”

  “谢谢儿子!”

  “不客气!”

  见父子俩说话,苏浅去楼上将药取了下来,顺便倒了杯水递给简詹言道:“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