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什么地位的宴卿,在俩人分手后,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夏宅。

  如今的夏家只剩下一个佣人,管家念着旧情打算干完这个月再走,大别墅里里外外就这两人忙活。

  夏宅院内的积雪都无人打扫,充满了萧瑟迟暮之感。

  夏妤输入密码进入院落,畅通无阻。

  来到屋门按响门铃,早有准备的“线人”女佣立刻来开门。

  坐在客厅晒太阳病恹恹的夏母,见此脸色落下来,真是冒失!

  先生在楼上的书房,按门铃的只能是外人,怎么连是谁都不问就开门!

  心里不满的她正欲训斥,想到家里就剩下这么一个女佣后,又忍住了。

  联想如今的处境,告诉自己要忍着脾气的夏母觉得胸口更闷了。

  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壶喝了口,再扭过头看清来人,顿时呛得连声咳嗽。

  “你!你来做什么!谁让你放她进来的?滚出我家!”

  天天叫嚷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的夏母,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将楼上的夏父都给喊下来了。

  夏父小跑到楼梯口看到夏妤后,眉毛竖起一脸怒容,而后眼底闪过沉思,缓了缓表情,慢步走下楼梯。

  夏妤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下巴扬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眼神上下打量眼面容憔悴的夏母,啧啧两声。

  “生病了?喻悠怎么没在你身边照顾?”

  说话的语调和态度,夏妤将恶毒女配的形象拿捏得相当好,加上她红色眼影的妆容,幸灾乐祸的模样很是妖艳。

  若是只有她自己,还没有那么强的视觉感,偏偏身后站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宴卿。

  跟着夏妤进来的宴卿,选择站在夏妤的身后,面无表情的脸很是深沉,像是保镖般巡视屋内环境,清除任何一个危险夏妤的存在。

  夏妤没想让宴卿这样,转念想到他的伤,罢了,还是站着吧。

  俩人如此,气氛一下就和反派耀武扬威的味儿对上了。

  配上夏母抬手对着夏妤,指尖颤个不轻,你你你半天说不出来话的模样,一整个反派来落井下石的画面。

  夏妤提起喻悠,算是狠戳了夏母心痛处。

  这些日子喻悠一面都没露,她算是养了个白眼狼!夏母不由地想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说头。

  诚如当初夏妤所说,从喻悠回来后,夏家好像真就一直走下坡路了!

  每一步都在印证这个说法。

  “夏家的笑话看够了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夏父走过来冷着脸训斥,看似在撵人,实则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夏妤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此次回来即便是说话不客气,也是因为放不下夏家,只要稍微装个可怜,博得我的同情,就能获得事情的转机?”

  夏妤语调玩味,表情上尽是嘲讽,看到夏父脸色僵住,确定自己猜得没错后,发出一声哼笑。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夏妤!喻悠回来后我们的确冷落了你,但养了你二十二年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断绝了关系,养恩永远都会在!”

  “你可以不承认,但过去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抹掉,不悌不孝,你等着下地狱吧!”

  愤愤说完这些,夏母话头一转,声音有些哽咽仿佛被伤透了心。

  “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如此恨我们!”

  “这些年喻悠没有养在身边,亏欠她弥补一二怎么了?短短两个月就让你心里起了恨?我对你……”

  面对夏母歇斯底里的崩溃,夏妤淡淡地说了三个字:“别演了。”

  夏母还在哭,抽泣的样子仿佛被夏妤伤入骨髓。

  “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吗?哪来的脸委屈,觉得对不起喻悠当年为什么要换孩子呢?滚一边演去。”

  夏妤慢悠悠说完这番话,夏母哭声一点都没了,她惊恐地看向夏妤,好似瞧见了恶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父怒声制止,他狠狠拍了下桌子,火气大的仿佛下一秒能上前给夏妤一巴掌。

  夏妤抬眸扫了眼夏父,幽幽吐息:“你也滚。”

  宴卿在夏妤身后薄唇微抿忍着笑,夏夏骂人的样子好可爱!

  “当年的事你以为自己没出现就无辜?一切都是你默认罢了。”

  夏妤今天就是让这对夫妻坐立难安的,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年轻的孽作太多了,因果循环,如今啊,报应来了。”

  夏妤嘴角微微勾起,侧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这也是个暗号,“线人”女佣会意,悄悄走到窗边。

  一点点不着痕迹地将窗帘拉起来,隔绝了阳光的照射,屋内的光亮度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