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对着寂静的房间叹了口气,他又没能坦白。

  刚刚鼓起勇气的宴卿,要说的就是娃娃亲的事,呆坐了一会儿,他搓了把脸,给姜茴拔去了电话。

  电话里姜茴说夏家一直试图联系,但她这边装死,夏家也没招。

  爷爷昨儿打电话想要回国见夏妤这个孙媳妇,让姜茴拦住了,宴卿这堆情况她没和爷爷说。

  她怕爷爷直接坐着私人飞机过来将宴卿的腿打折,老爷子最恨轻视感情的人。

  是的,宴卿最初的所作所为,按照老爷子的想法那就是在玩弄感情。

  宴卿揉了揉太阳,他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夏夏说,真正和她定了娃娃亲的人是我。”

  “当初参加节目是报着让她丑态百出,然后借此来和爷爷说解除婚约这种事,我说不出口。”

  ——咔嗒。

  门口的声响让宴卿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净。

  夏夏。

  飘姐出去半路接到电话,那位好友让她们先别去了,聚会上出乱子了,大导和他人起冲突打起来了。

  聚会上的人去医院的去医院,去警察局的去警察局,现场乱七八糟,没法谈事了。

  飘姐无言,唯有叹息一声,将车开了回来。

  夏妤拍戏会住三个月,酒店门锁她自己录入了指纹,回来没等开门,她发现自己走的时候,门被衣服掩了一下,所以没关严。

  她想着偷偷进来吓唬宴卿,轻手轻脚的夏妤刚放下包包,就听到了那两句话。

  一瞬间,夏妤的脑子里是空白的。

  对上宴卿慌乱至极的眼神后,耳边听到轻笑声,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笑。

  是呀,可真好笑。

  “夏夏,不是这样的,我、”

  宴卿慌忙起身,腰间撞到餐桌,让桌面上的碗筷掉落一地,他顾不得这些,大步走过来,他伸手想要抓住夏妤的手腕。

  被躲开了。

  “什么都不要说,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实际上和我订娃娃亲的人,是不是你。”

  宴卿呼吸微滞,“是。”

  “当初参加恋综,是想让我、”

  夏妤哽了下,然后继续用宴卿说过的词道:“让我丑态百出,你借此和家里提出解除婚约是不是?”

  “夏夏,那时候我轻信了别人的调查,对你有误会,我、”

  夏妤不想听宴卿说这些,她打断道:“你只回答是或不是。”

  宴卿眼眶红了,哑着嗓音道:“是”

  夏妤听见自己又笑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觉得宴卿藏着事,觉得对方最初的恶意莫名其妙,和宴卿在一起后,没有细想这些便算了。

  做事较真的夏妤,第一次没有刨根问底,结果得到了一个好大的“回报”。

  “夏夏,最初我想得不对,是我的错,和你相处后,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夏夏,我爱你,夏夏…”

  宴卿心中的恐慌无限蔓延,看着夏妤低垂的眼眸,他觉得自己在失去面前的人。

  如坠冰窖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他的指尖忍不住发抖。

  “你可以离开让我自己静一静吗。”

  夏妤的声音平静,和嗓音发抖的宴卿形成很大的反差。

  “夏夏,我不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从头说,我在、”

  “宴卿!”

  夏妤抬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那我走?”

  宴卿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走,我走,夏夏,是我混账……”

  夏妤侧过身给宴卿让开一条路,“快点离开。”

  宴卿走了,看着地上宴卿摔碎关机的手机,夏妤冷静地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然后她给罗杰打电话,叫他过来将宴卿接走。

  夏妤知道,宴卿不会走,会守在门口。

  随后她找了个袋子,将屋内宴卿的衣服用品都收起来。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是罗杰到了。

  夏妤打开门,看到了罗杰和宴卿,她没什么表情将袋子放在门口,然后关上了门。

  她听到了门口的谈话声,宴卿不想走,罗杰虽然不知情,但他看到夏妤这个态度,也知道事情不是靠宴卿在这里守着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