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安伸手挨个摸了俩人的脑门,嘀咕道:“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应该是你吧。不过,”孟策舟迟疑一瞬,“就现在我和景年这种,他喜不喜欢我我已经无所谓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不求他一定爱我。”

  陈又安抬手撞了一下他手里的热腾腾的饭盒,“然后你就这么给他做一辈子的饭?”

  “那怎么了,你以为,你以后不会跟我一样?”

  陈又安那一下拍洒了肉汤,孟策舟瞥了他一眼,“小卖店的那个你的救命恩人,我不介意帮你告诉他你爷爷的名字。”

  陈又安轻蔑地“嘁”了一声,“那我要是跟你似的,干脆一刀捅死自己算了。”

  孟策舟摇头:“我不能死,我想照顾景年一辈子。”

  “……”

  林景年视线从门板缝隙挪开,落在掌心里的鸡蛋花上,那是一朵还很新鲜的,吐着露珠的鸡蛋花。

  “呵。”

  一声很轻蔑的嗤笑从背后响起。

  林景年转身,见窗边鹿青源坐在那把藤椅,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中,因为背着光而面色光线昏暗。

  他面色晦暗:“听够了?现在心里,感动坏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然后我就去找你,你去哪了?”不过见他安然无恙,林景年倒是松了一口气。

  鹿青源别过脸,沉声道:“去祭拜我爸妈了。”

  “……那也不用关机的,我和江倦都很担心你。”林景年将鸡蛋花放在床头,坐在床上,“不过我会记下今天的日期,等下次你不见了我可以去公募找你。”

  “好啊,等会我给你地址,或者,再找两个人,专门给你指路,省得你,再找到孟策舟的怀里去了。”

  “鹿青源!”

  他喝了一声,鹿青源不情不愿的闭了嘴,“我胡说。来找你是有事,你在昭安待过,是不是听说过,白茶?”

  孟策舟身边的卧底,曾和林少川联手陷害过他,只是后来他被关在别墅里,很少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从鹿青源嘴里说出来,他总隐隐觉得不对劲,“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嗯,他也来这里了,当时我在郊区捡到他的时候,已经被人折.磨的面目全非了。”鹿青源起身,把照片扔他怀里:“江眠,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也知道,明天要去见他,可他说要见你。”

  捡起那张照片,林景年吓得惊呼了一声,被血.腥的场面刺激的心脏狂跳。

  “我、我为什么要见他?有困难找警察,我不是开救助站的。”

  鹿青源从他手里抽走照片,晃了晃:“他变成这样,你猜是谁干的?”

  林景年看他。

  鹿青源咧嘴恶劣一笑:“孟策舟啊,也不知道白茶做了什么,能让孟策舟这么恨他,通过一些手段注销了白茶的档案,他现在完全是个连警方都不在乎的‘死人’!”

  “那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白茶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如今对他实在心疼不起来。”

  难得见林景年冷情,鹿青源眯起眼睛:“宜君病重也不心疼?”

  林景年惊道:“什么?”

  鹿青源笑了:“我也是,听白茶说。其他不清楚。”

  说着,给林景年甩下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家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

  “他知道孟策舟,很多事情,你明白我对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早点认清这个人。”

  林景年失笑,孟策舟的手腕,他早就领教过了。

  “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既然孟策舟在外面,依照俩人的关系,鹿青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他独处……

  鹿青源不屑冷哼:“不用你管。”

  说完,一手撑着窗沿翻身跳下去了。

  林景年箭步飞奔过去,半个身子趴在窗台外面看到了——鹿青源顺着空调外机和下水管道徒手攀岩。

  “……”

  第二天,他还是来到了那个地址。

  明知其中有蹊跷,可他还是放心不下,犹犹豫豫的给车太田打电话询问,自从他离开昭安后,宜君整日茶饭不思,早就成了沉疴旧疾,今年刚开年就病倒了。

  他知道这件事不难,而白茶选择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这其中必有隐瞒。

  至于什么隐瞒,他只有去了才知道。

  踏入酒店前,他先联系了江倦,十五分钟报一次平安,如果超十分钟每回消息就立刻去报警,并把地址拍给他发过去。

  安排好这些,他和江眠、鹿青源一齐进去。

  江眠见了林景年心里忍不住的开心:“我在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周一,你有时间吗?”

  林景年心事重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被鹿青源抢先了一步:“你们孟氏员工,都这么悠闲?整天来我们这破地方里扎,我可真要想想怎么给福福做个形象推广,兴许以后我房子能卖个高价。”

  “房子,房地产是和地方经济区挂钩的,房价如何也是市场说了算。你如果真的这么做,对景年恐怕是无妄之灾。”

  江眠说着真开始忧愁起来,从眉眼间一点也看不出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