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孟策舟一把甩开他,怒火勃然,咬牙指着江眠:“我跟林少川没仇?我跟商晚承没仇?录音我为什么不放出来你真以为有你想的那样简单!”

  “江总监……林景年既是林少川的弟弟,当初又是他指使许执去换船,商晚承肯定觉得许执的死跟林景年脱不了干系的。”

  高毅说:“这样,您把林景年的计划告诉我们,我现在派人搜查。”

  “把人救出来再说其他的!”孟策舟:“你通知关卡的那些人继续守着。既然商晚承破罐子破摔不会选市中心这种人多的地方,出动所有人重点搜查郊区破落的房屋,剩下的查跟商晚承最近来往密切的人员,不管是谁一律审问,务必问出商晚承藏匿的地点!”

  两个大活人,商晚承一个人恐怕完成不了。

  江眠脸色煞白:“景年说,只要把真相告诉商晚承,剩下的商晚承自己会做的。”

  蓝烟微愣:“这么蠢的事情,他会做?”

  江眠的脸色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懵了。

  “怕是不止这些。”孟策舟气的一掌拍掉枕头,“去把车太田找来!”

  高毅:“好。”

  孟策舟大步出去,江眠也不死等,毫不犹豫的抬脚跟上去。

  整个别墅上下顿时人影匆忙,连保姆都被高毅传过去问话,每个人脸上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安静如鸡。

  静得只能听到墙壁挂钟摆动。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林少川腕表表盘转动,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林景年闭上眼睛,脑海乱做一团。

  朦朦胧胧间,他才突然想起昏迷前,他把许执死的那条录音笔给了商晚承和何老,跟何老达成计划隐藏他的行踪,不能让孟策舟查到或者知晓这件事。

  毕竟这个人是最不能死的那个。

  他抬眼,望着商晚承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抬手给了他一拳。

  林景年呜咽一声,嘴角立刻泛起火辣辣的抽痛。

  “我妈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商垣,而我这辈子,也就只有许执肯对我好。我没什么想要的,就要这么多而已。”

  他深深地吸进了一口凉气,枯槁的身形呛得咳嗽起来:“结果、结果、”

  “结果都被我俩给整死了?”林少川噗嗤一声:“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

  商晚承瞪他,“难道不是?”

  “许执的死跟你没关系吗?当初游轮那件事可是你跟我一起计划的,要不是你又想弄死孟策舟又想扳倒你那个哥,许执或许不会死了呢?”

  林少川嘴角勾起,说道:“商垣……他是被孟策舟气死的,不是应该找孟策舟吗?你找错人了吧。”

  商晚承略一思忖,发觉林少川说的确实在理,反而呆愣了一瞬。

  过了一会,见林少川没忍住再次笑出声,他顿觉被套路了,于是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反手捅进他肩膀。

  刀剑与皮肉的割裂的血肉混合声,商晚承灰败的脸庞扭曲狞笑,以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林少川:

  “痛吗?许执死的时候,我的心就像你现在一样,不、我比你痛,痛千倍!百倍!”

  林少川牙齿咬得咯吱响,暴起的青筋一路向额间,肩膀鲜血顺着匕首刀柄往下滴。

  可他还跟没事人似的,“那就说明,你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幅鬼样子确实没出息,商垣看你看得挺透的,你确实没用,连我家的小聋子都不如。”

  “你再说一遍!”

  商晚承又加了一分力道,林少川浑身发抖,嘴唇乌青,可咬死不喊痛。

  他越是嘴硬,商晚承便更狰狞,手里的力道便更加重一分。

  等半个匕首没入,林少川憋得发紫的脸色才出了口气:“折磨我这么久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旁边还有个人呢?逮着我一个好像不太公平吧。”

  商晚承一怔,笑了,抽走他脸上的黑布,“你倒是舍得。”

  “我又不喜欢他,死了就死了。我太疼了,先让我缓一会。”

  “好,好,反正你们两个都是要死的,哥哥先弟弟先都一样。”

  商晚承这才终于从死气沉沉中恢复了一点气色,只是这种气色包含了太多阴暗扭曲的疯癫。

  “其实我没打算杀你的,只是我也要死了,在死前,能把你待下去见许执,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商晚承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枪在他面前举了举,眼底染上兴奋的赤红:“三颗子.弹,我们一人一颗。”

  “你这样杀人,真的觉得许执会喜欢吗?”林景年道。

  “他不喜欢也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了,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商晚承举起枪指向市中心:“出门全都是孟策舟他们造的车,连政.府都在海外给他们做背书,而我们呢?我们商氏什么都没有了,我父亲一死,那些个股东没一个服气我的,我留在昭安也是等死,倒不如临走前拉两个垫背的当报仇了。”

  “就当是陪我和我父亲了,一起上路吧!”

  他举手上膛,垂手“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商晚承连人带枪摔在地面。

  林少川挣开手上的绳子,在他扣扳机前踹了一脚狠得,商晚承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嚎半天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