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默默吐槽商家人的办事效率。

  孟策舟缓缓走来,大衣被风吹得尾端飞扬,深邃锋利的面容无比阴沉,身边跟着脸色煞白的白茶,正朝着码头稳步走来。

  简单听了情况,“原本的船开不了,我格外选的船艘也不能用,可真巧啊。”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商晚承一身冷汗虚冒,胡乱点点头。

  随后孟策舟不再关注他,而是抬眼,眺望远方充满迷茫与神秘的海岸。

  灯塔探照灯难以刺破云雾而显得只有模糊一个光点,海面蔼蔼,似乎被一层白纱蒙住了内里各种诡谲云涌。

  当年,就是这片海,算是给他可笑的一生画了句号。

  高毅心里还在嘀咕自家孟总上赶着进商知许的圈套干嘛,回头便对上那一双如孤狼般闪着寒光的眸子。

  他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

  而游轮。

  “啪”一声双手合十,林景年虔诚地拜了拜许执。

  “干嘛啊。”许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开他。

  “谢谢你愿意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林景年眼巴巴地看着他:“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孟策舟。”

  “嘁,换个船的事。对了,你说的真的假的?真有人想这次嘎孟总啊?”许执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这里不方便,等回头再解释。”

  给孟策舟换了船,接下来他只需要摆平商知许,这样大结局就顺利度过啦。

  就有可能回到现实世界,去跟外婆和妈妈团聚了!

  “我现在心情好,说吧,你想要什么!”林景年一扫阴郁,开朗道:“本福大人就开恩这一次。”

  他有样学样,双臂一抱,鼻孔看人,学许执学的三分像。

  立马遭许执白眼:“就你?能干啥?也就炸点鸡蛋花了。”

  “嘿嘿,炸鸡蛋花也行,我拿手。”林景年蹭蹭鼻尖。

  “景年?”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等会宴会,不要乱跑,你人生地不熟的,跟着我吧。”

  冷不丁一声,吓得林景年一激灵,转身撞上一面肉.体,痛的他捂着额头吸气。

  “景年!没事吧!”江眠不顾自己生疼的胸膛,慌忙先扶助他,满脸愧疚:“是我唐突了,明知你胆小,应该先打声招呼。”

  林景年被搀扶着坐到沙发,好在江眠离得远,撞得不算严重,只是额头红了一块。

  车太田跑楼下找医生了。

  “真笨啊,打声招呼都能被吓成这样,也不知道林少川看中你那里,竟然会把你送到孟策舟身边,也不知道孟策舟瞎了哪只眼,竟然会看上你。”

  商知许浑身散发戾气,眉眼跟刀片似的狠狠划过他,轻嗤:

  “一个没用到推个人都能落下把柄的人,也活该被孟策舟扫地出门,蠢东西。”

  见他带着一行人来,身边又跟着春光满面的张学晨,江眠拳头紧了紧,起身挡在他们中间,目光警惕:

  “有事论事,林景年还在,不要吓到他。”

  江眠一改往常柔和,连仅剩的一点温润也全无,本就像毫无攻击力的林鹿,却还不容置喙态度地护着身后更弱小的动物。

  不自量力。

  看得商知许鼻息加重,一双眼睛更恨不得现在就撕碎林景年。

  “你倒是护着他……我还没怎么样呢,就一副生怕我对付林景年的样子,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江眠。”

  他几乎狞笑着朝江眠靠近:“怎么当初跟我谈恋爱的时候一点看不出来,你其实还挺会维护人啊?你喜欢他?喜欢多久了?还是已经上床了?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弱不经风’,床上的时候谁在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脸侧就挨了一记拳头。

  他起身,指着林景年目眦欲裂:“你踏马个臭婊.子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我打的就是你!”

  林景年丝毫不惧他,即使下一秒又被江眠挡在身后,他仍朝商知许扬起冷笑:“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既然一切都要了结,那我也用不着继续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婊.子,那我问你,你算什么?出轨的杂种还是脚踏两条船的贱男人?江眠哥对你那么好,要不是他你现在在哪个角落被人欺负还说不定,你却每次都要侮辱他、怀疑他!

  从前,他对你也算是百依百顺,可你呢?你却背着他跟张学晨厮混!他跟你分手,你却还要咄咄逼人,装什么装?你不就是因为自己出.轨心虚想倒打一耙吗!”

  “你说什么!”商知许怒吼,额间青筋暴起:“来人,叫人来!全部都给我滚过来!”

  “……是。”

  商知许脸红脖子粗,张张嘴,气的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只指着林景年,血红的眼睛恨不得一掌拍碎他。

  “你有种,好、姓林的你有种,今天既然敢说,就得给我有力气受得住后果!”

  林景年直接推开江眠,直视他:“受得住,你既然能因为张学晨愿意和江眠哥分手,我为什么就受不住?你要是真不想当个怂包,就直接一枪毙了我。当然,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说。

  你现在如此恼羞成怒,是因为被我说对了,你就是心虚出.轨,什么江眠哥太冷淡都是狗屁话!你就是个从头到尾懦弱没有担当的怂包!”

  “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