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因为我说‘喜欢您’呀?还是说,您也喜欢我?哎,慢点,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了!孟总您说话呀,孟总孟总孟总——”

  “……”

  日出破晓,枝叶新绿,整座城市被金色的昼光笼罩。

  聒噪的絮絮叨叨渐融进早晨的清风中。

  塔树茂盛的枝叶绽放,如花束般。现在没到鸡蛋花盛开季节,饱满的花蕾沾着零星朝露,含苞待放。

  林景年看着都快愁死了,自从穿进这个世界开始,就掰着手指头算它们的开花时间。

  他趴着窗户眺望楼下那棵壮硕的塔树,叹了一声又一声。

  “你不去干活,在胡思乱想什么!”刘书阳抱着文件气势汹汹地走来。

  林景年瞥他一眼:“想外婆了呗,话说鸡蛋花花期什么时候才到啊。”

  “什么花期?”刘在阳懵然顺着他视线望去,恍然一声:“原来你喜欢鸡蛋花啊。”

  林景年从床边长沙发爬下来,嘴里哼哼敷衍几句,起身便离开。

  半路,刘在阳着急一把拉住他,眼神留恋,可嘴上却凶狠:“去哪?你又准备去哪偷懒?”

  “去孟总办公室偷懒!”林景年抬手拍掉他掐得死紧的手,“哼”一声离开员工茶水区。

  他并非厌恶刘在阳,原著里,这个人并非是林家派来的卧底,而是纯粹被林家收买的员工,只是歪打正着,高毅被免职后被刘在阳顶替了位置。

  林少川白得一员猛将。

  至于后期林少川为什么没有重用他……其实刘在阳这个人对孟氏不忠心,对林家也谈不上多上心,拿钱办事。

  这段时间,林景年得时刻跟着孟策舟,不能给刘在阳下手的机会。

  也不能给孟坤下手的机会!

  既然孟坤出场,那份稀释股权也已经露面,医院那次纯属意外,而孟坤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他心事重重,蓝烟便又叫了一次:“林景年。”

  林景年回神:“蓝秘书。”

  他方才刚摸到把手,便被蓝烟堵在门口。

  她依旧是平时那副干练的样子,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他:“冰美式和浓缩是商二少和江总监的。孟总不喝这些,你待会进去给孟总单独泡一杯青茶。”

  他们在办公室里开会。林景年悄摸进去,活动一下刚被掐的生疼的手腕,跑到茶水间按蓝烟吩咐捏了一些乌龙,泡了一壶青茶,

  然后他看着两个托盘陷入沉思。

  办公室内。

  室内装修精简,偌大的区域被一张黑酸枝楠木办公桌划出一条分界线。

  江眠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商晚承紧挨一旁。

  霎时间,整个办公室内仿佛只有空气中的尘粒浮动。

  办公桌后,巨大的嵌入式书架填满整面墙壁,滚轮梯子被随意推到角落。

  孟策舟低头翻阅手里一本泛黄的名著。

  他长时间锻炼,身材典型的倒三角、九头身,恰到好处的肌肉又不会显得太笨拙,往那利落一站,立刻给人一股渊渟岳峙的压迫感。

  就像他身后的整面中美洲黄花梨书架,头抬得再高,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

  商晚承攥着手里的文件,轻轻地放在桌面:“感谢您愿意给我这次机会,如果不是您,我现在恐怕早在牢里了,希望这次车产项目,我能帮得上忙。”

  “二少,你能在外自由并非歪门邪道,我们也是按照法律流程自愿撤销控诉和解,希望你以后能踏实做人,青云直上。”

  江眠笑容温良道。

  “谢谢江眠哥。”商晚承讪收回手。

  孟策舟合上书,皱眉坐回老板椅。

  商晚承张嘴,“叩叩叩。”

  ???

  他吓得连忙捂嘴:“不是我说的。”

  “嗯,我知道。”孟策舟嗓音低缓沙哑,黑眸不动声色地瞥向那扇门。

  江眠起身前去,开门便发现抱着两个托盘苦唧唧的某人。

  “……林助理。”

  幸亏江眠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至于像高毅那样目瞪口呆,伸手平静地接过一个托盘,侧身让人进屋。

  一进门,林景年就发现不对劲了。

  孟策舟手肘搭着扶把,手撑着额头,腮帮紧咬,似乎在隐忍克制什么。

  “孟总大概是头疼又犯了。”江眠悄声提醒他,再低头拿走林景年手里的青茶。

  头疼病?

  这不是孟策舟后期因为第二次低谷期气出来的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