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在他们离开前, 尤尼似有些呓语的看着狱寺隼人的背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人像你这样在等着我?我是不是错过了他……”

  狱寺隼人没有回头,但他沉稳的声音响彻在尤尼的心上。

  “不会。”

  “只要你还站在原地, 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朝着所效忠的首领奔疾,只要你还需要。”

  这番话又何尝说的不是狱寺隼人自己。

  “他那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首领的!”

  而尤尼游荡不安的心也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得到平复。

  她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黯淡的奶嘴上面,低垂着眉目的样子像极了她的母亲,她的祖母那样的温柔。

  “祝君……武运昌隆。”

  尤尼就这样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为什么明明想不起你的音容, 听到那样的话, 我会有种好似是你在说的感觉……”

  ……

  众人不明白运筹帷幄的狱寺隼人为什么在听了那个小姑娘的话后, 就会改变策略,但大家都相信他的头脑,并没有提出异议。

  藤野治本如同往常那般的跟黑衣组织运输武器的人过来交接,而不远处检查物资质量的是顶着德萨尔名声的安德鲁他手下的人。

  一切都没有异常。

  只要在确定好数量后,就能进行交易。

  “兄弟, 近日中东是不是有新的势力介入?以往来的路上都有很多的难民,这次来竟然连一个难民东都没有看到。”

  安德鲁大哥早就跟他们交代过要怎么应付这些消息的探听, 面不改色地道:“嗯,难民都被收编成我们的战力,过段时间就要开战了。”

  一般只要说出这种话,正常人都不会再问下去,以免问多了再横生出事端来。

  但是这次他大有一问到底的架势。

  “我听说德萨尔先生他……”他悄悄地把身体凑上前,“不是被你们杀掉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德萨尔先生好好地坐落在我们中东,这段时间动静是大了些,但也不能直接把人给传死了啊!”他故意大声地嚷嚷。

  “到底是谁敢编造出这种乱七八糟的言论啊?!”

  跟黑衣组织交易的路线,以及通讯都把控在他们的手中,只要他们不将事情‘泄露’出去,即便是只手遮天的人在中东这种排外的地方也是徒劳无功。

  周围的兄弟们听到这话都气势汹汹地把问话的人围住。

  他们身形彪悍,模样又风吹日晒的格外威猛,这五六个大汉把人围成圈不得让人吓得心神动荡。

  然而——

  被围着的那个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你们是想抢先对我动手吗?”

  几个壮汉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为他们商议好的反应而感到震惊。

  这怎么不管用啊?

  就在他们准备实施第二套方案的时候,被围在中间的人弯腰似乎在轻笑,接着就直接狂笑了出来。

  在他们莫名的眼神中,狱寺隼人猛地大喊:“都让开!”

  同时炸药直接将这几个大汉脚底下的黄沙都炸出了土坑,让他们都被迫地掉了下去,也躲过了被刀片划喉的命运。

  “哦?没想到竟然能有人察觉到我的动作。”手指中间夹着刀片的人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几个死里逃生的大汉慌忙的从坑里面爬出来。

  对此,动手的男人只是冷眼旁观,他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狱寺隼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就像是虚心请教的孩子那样天真地询问:“我都将杀气收敛到最低,就连琴酒都在被我用刀片擦到脸后才反应过来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狱寺隼人没有理他。

  而他就像疯子那样自言自语道:“你不觉着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就像是雪花一样的好看吗?那样鲜红的颜色能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而且你知道吗?每一个人的鲜血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酒的种类一样。”

  ——他喝过血。

  并且喝过很多人。

  这样的认知让在场人望着他的眼神都下意识地变得畏惧惊悚。

  可狱寺隼人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变动,他只是眼神凛冽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而站在后面的藤野治本望着面前的男人蠕动着唇:“百加得。”

  “嗯?”

  听到自己名字被喊的百加得扬起脸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眼底皆是茫然。

  注意到这幕的藤野治本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百加得恍然大悟地点头:“是你啊。”

  他的脸上扬着快乐的笑容,但随后神色就变得阴暗诡谲:“抢了我东西的感觉怎么样?”

  藤野治本勾唇浅笑:“中东这边的统治权难道不是百加得先生你办事不利,才被喊回日本的吗?况且……组织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东西了?”